那条手绳戴在赵辞的手上就再也没摘下来。
而陈亦甜祈求的平安也就一直跟随着赵辞。
周六上午的谭悦宁回来洗了澡,休息了下就又去医院了。 她中午午休一觉睡到了三点半。
起床后看到炖在厨房里的汤还有点温热,微信上的谭悦宁给她留了言:晚上我回来,记得喝汤。
她回复了她一句:好的。
吃饱饭,她点开微信,才发现最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群里跟李柚奈和马昕甜聊天了。
点开小群。群消息还停留在李柚奈的那句:我要杀去找她。
她单独艾特了李柚奈:所以你找到那个人了吗?
李柚奈:找到了,但他是金主爸爸,我没敢惹,憋了一肚子气。最近在按照他龟毛的要求在删删改改。
她没提见面的事情,李柚奈也就没主动说起来。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其实很幸运了。 即使在外人面前她的性格闷闷的,同事们也没有强迫她要一起玩。李柚奈马昕甜她们也都记着她所说的话,谭悦宁更是无条件的支持她做自己想做的。
那些在亲情里失去的东西,好像正在被某些东西填满。
她的手指在滑动微信间,又不小心地触到了赵辞的。 对方已取消的语音记录一触碰到马上就直接回拨了过去。
赵辞一下就接起来了。
“陈亦甜?”
“我不小心碰到的。”她解释。
“那原本是想要跟我说什么?”他问。
她从他的电话里隐隐约约还听到了,【赵辞…你翅膀硬了…你吃我的喝我的…说不了…老子……】
还有女人的声音说着【消消气。】
她本来想说没什么的,但是想到了什么,转而说,“我听说三街那边有新开的夜市,吃的东西很多。”
“你约我?”他有点不敢相信。
约这个词似乎是很贴切了。
“所以你有约了?”
“五点,五点钟回去接你。我现在在外面。”
“好。”
快要挂断电话时,她又说了句,“赵辞。”
“嗯?”
“赵辞,我等你。”
她本来想说的是,别在乎别人的话,但是觉得好像有点不合适。
他沉沉地笑着,“好,等我。”
这两个字被他的声音润色了之后,暧昧值达到了顶峰。
五点没到,秦初语打来电话求救。
问是否可以帮忙做一下数据,四川的供货商要得急,但她跟朋友出门小玩两天,没在市里。
她有点为难,跟赵辞约的五点快到时间了。
但周五上午她请假时工作QQ是秦初语帮忙处理的。
她应了下来。
网络还不行,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在电脑上下载不了文件。
她拨打了电信电话,电信那边说在处理。她分享了手机热点,但很卡。
微信上赵辞到了,让她下楼。
她无奈打了个语音电话给他,说明了情况。
他敲开她家门口,跟她说去他家。
“我家是联通宽带,走吧。”他替她拿上电脑。
她看到鞋柜里的粉色棉拖,过年时候的那双。还有现在的这双粉色的拖鞋。
谁那么喜欢粉色?
这一次她才敢打量他家。
和他本人一样,非黑即灰,再多要一个颜色就是白。
他把她带到书房,她连连摇手,“我在客厅做就行。”
他打开书房的门口,“这里舒服点。”
“哦。”她进去坐到了旋转椅上。
他去洗了点水果,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打开电脑,戴上耳机,似乎是在听课。
她工作一认真起来就会很专注,这倒是让赵辞看到了她另外一面。
终于在八点多的时候全部算好,整理好。
而赵辞还在忙。
她有点点困,趴在电脑桌上,这次没睡着。
“饿了吗?”
她点点头。
“那还去三街?”
“不去了,咱们去小区对面的十八碗吃吧,我请你。”她心情舒畅。
“可以。”
吃饭的时候,他手机响了几次,他都挂断了。
她也没问他是谁。
最后一个他接起来了,但他只说了一句话,“不用打电话来了。”
说完他就挂电话了。
但是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
“你竟然戴着手绳?”
“嗯。”
“我突然觉得它有点丑。”她放下筷子,拿过他的玻璃杯,倒上了热茶。
是她喜欢的炒熟后的大麦芽茶。
递给他。
“我觉得很好看。”
她送的,他觉得都很好看。
吃饱饭,她特地带他绕了小区一圈,说消食。
“你最近不去酒吧?”
他好像没什么说的,所以她主动开口。
“我看起来像很经常去酒吧的人?”
她想了下,回答他:“嗯。”
“那可能是因为开了酒吧的原因。”
“好厉害。”她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我爸说我不务正业。”
“每年负债的人那么多,啃老的人也在逐年增加,毕业了找不到工作的人一抓一大把,工作了养不活自己的也大有人在。你这都自主创业赚钱了,怎么会是不务正业?”
她给了他另外一个思路看这个问题。
他停下脚步,“你觉得在银行做个柜员的工作体面吗?”
原来有人否认了他。
她站在他的面前,“有些人的工作是因为热爱,有些人的工作是为了生活,还有些人的工作既是热爱也是为了生活。如果你资金充足就去做热爱的,如果你需要钱就去做能赚钱的,如果都可以,那就找自己热爱的工作。哪里有完全体面的工作,没有。体不体面是别人或者你自己赋予的。要看你怎么看待了。你觉得不好,就是做个经理你都觉得点头哈腰去应承别人签合同的时候很卑微。”
他没说话,眼神越过她,看向她的身后。
“你不喜欢现在的工作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喜欢。”他轻轻地说。
他之所以辞掉原先的工作,就是为了现在的这份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他喜欢。
赵辞有心事,陈亦恬知道。
“咱们去买几瓶酒回家里聊聊?或者咱们去小酒馆?”她提议。
他倒是不知道她有那么大胆的时候。
“胆肥了,邀请一个男人喝酒。”
“你又不是别人。你自己说的,让我不要敷衍你。”
她有依有据。
24小时便利店里,新年上班的那个年轻姑娘已经许久不上班了,付款的时候她问了老板一句,“你们家那个小姑娘呢?新年时上班的那个。”
“她呀,上学。最近说课业忙,暂时不来。”老板很热络地说。
走出便利店门口,他突然问她,“新年的时候为什么找我放烟花?”
她浅笑嫣然,“因为觉得你需要一个新年愿望,可你竟然不许愿。”
末了,又说了一句,“那你呢,你再想什么?”
他卖了个关子,“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不方便说。
后面一句他自然没说出口,等以后她做了他女朋友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