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汐,你是做噩梦了吗?”
床上的言汐听到是二歌的声音,有种被营救的感觉,脑袋从被子钻出,抽着鼻子小声说:
“二歌,你赶紧进来。”
苏言听到昧昧声音蔫蔫的,还夹着颤抖,赶紧推门进去。屋里太黑,贸然开灯会刺激昧昧的视觉神经,借着透进来的月光,走到床头前,捂着她的眼睛,拉开床头小夜灯。
手捂住眼睛的那刻,苏言手心湿润,知道肯定是小家伙儿做噩梦哭了。夜灯打开,稍微缓了缓,苏言用袖口给她擦掉眼泪。
他坐在床边,看着小汐哭花的小脸,声音温柔,在夜灯的映衬下,将他照得更加痞帅。
“不怕,我在。”
言汐看到主心骨来了,眼泪根本止不住,就像是委屈的孩子起身扑上前紧紧搂住二歌。头埋在他胸口,鼻涕一把泪一把大哭,边哭边说:
“我做噩梦了,梦到他们又来抓我了,我拼命跑,拼命跑,最后醒了。”
苏言左手搭在小家伙儿后背,右手轻抚头发,压低身体,在她耳边轻语:
“你是小朋友,不用逞强,扛不住了可以哭。”
言汐听二歌说完,心中最后一道防线绷不住了,泪水越来越多,身体微微抽搐。
大概过了十分钟,她有点累了,边哭边打哈欠。随后松开抱着二歌的手,悄悄揪起睡衣的边角擦眼泪。
擦着擦着,睡衣角完全湿了,她就偷偷解开二歌睡衣最下面的扣子,拉大能用范围。
苏言全程搂着小家伙儿,任凭她解扣子擦眼泪,不过随着怀中的人越解越大,最后扣子完全解开,腹肌全露出来。
言汐没心思在意这些,还在擦眼泪,完全将他的睡衣当做毛巾。幸好不是纸巾,要不然她肯定得擤鼻涕。
“缓过来了?”
苏言见怀里的小人儿不再哭泣,轻抬她的小脸,眼睛肿的像是金鱼。
“嗯。”
言汐点点头,抽出纸巾开始擤鼻涕。平和下情绪,看到二歌睡衣被自己弄得成了水衣。缩着脖子,轻声道歉:
“二,二歌,要不你把衣服脱了吧。”
“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
苏言顺势将睡衣脱掉,露出健/硕身材,再加上他现在略显凌乱的发型,就像是黑帮少爷的感觉。
“能…能不能不走了,在这陪我下,我…我,我害怕。”
言汐实在不敢睡觉,她伸出小手,拉住二歌的裤/子,金鱼般的眼睛眨巴眨巴,眼神晦暗,紧咬下唇,担心二歌不同意。
“好,不过…我这个样子,有点不太适合,等我回去换身衣服。”
苏言光着膀子,如果这副样子睡在小家伙儿身边,他很难自持。如果控制不住,后果很难想象。
“别,别走…我,我害怕。”
言汐拉住他的胳膊,声音越来越小,还夹着一丝沙哑,刚才哭得太累了,现在说话还有些疲倦。
“好,我不走,你安心睡觉,我陪你。”
苏言摸了摸她的头,从柜子里拿出小毯子,与她躺在同张床上。
言汐有二歌陪伴睡得很安心,没一会儿就做梦了。不过她睡觉不老实,睡着睡着,就钻进身边的人被窝,头枕手臂,左脚搭在他的腿上,左手放在胸/口。
苏言被小家伙儿弄得完全不敢动弹,他现在好像要爆发的富士山,火焰在山顶端被堵,没有办法喷出。
他右手捂脸,喘气变粗,眼睛紧闭,心里默默背诵法律条文,现在只有伟大的祖国才能让他冷静下来。
本来法律条文让富士山渐渐平息,结果苏言感受到胸/口有小猫爪在挠来挠去,而且小猫不停蹭着自己的肩膀,呼出气体打在身上,痒痒的很危险。
苏言现在的感觉特别不好,稍不留神就会突破最后底线。他右手向后撩起额头的长发,试图用这种方式减轻痛苦。
“呜呜呜,嘿嘿嘿。”
不明所以的言汐嘴里开始发出小猫叫声,后来又开始傻笑,也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梦。
“呼,我该拿你怎么办?”
苏言长舒口气,继续背诵法律条文,从宪法背到刑法,也不知道这一夜能背完多少本书。
言汐不知道二歌的痛苦,反正她睡得特别好,早上8点半才醒。刚睁眼就看到自己不合时宜躺在二歌怀里,她开始还以为是做梦,上手掐了掐他的腰,直到想起昨天半夜做噩梦的事儿。
紧接着言汐‘扑通’坐起,样子乖乖地,顶着两只铜铃般的肿眼泡,声音沙哑问好:
“早,早上好啊。”
“今天天气真好哈~”
言汐刚指向外面,就听‘咔嚓’大雷,吓得她一激灵。不过好在她反应快,直接改口说:
“真是好个屁啊,哈哈哈哈。”
苏言看着活蹦乱跳的小金鱼,大大的肿眼泡,真是可爱。不过,经过一夜的煎熬,他的左胳膊完全不能动了,身体也是特别难受。
“过来帮我抬下手。”
苏言看着左手,示意她过来帮忙。
“得令!”
言汐俏皮敬个军礼,跪着爬到二歌身前,刚要抬胳膊,结果苏怠来敲门。敲了几下,直接进来,看到光膀子的苏言,和金鱼眼的言汐,眼睛微眯。
周身气场发冷,嘴角的笑肆意张狂,径直走到言汐身边,挑眉说:
“怎么哭了?今晚要不歌/歌来陪你?”
“不要。”言汐把拒绝苏怠的劲头都释放在二歌身上了,结果抬胳膊太使劲,差点没整死苏言。
“啊,对对对对不起,我的老歌歌。”
言汐立刻松开二歌的手,结果刚抬起来的胳膊砸在床上,真可谓是二次伤害。
“啊啊啊,对对对,真的对不起。”
她现在都双手停在半空,扶也不是,收也不是,呆愣愣看着二歌。
“算了,我来帮二歌吧,你再给他弄残疾了。”
苏怠走到二歌身边,帮他活动活动身体,凑在他身边嘲笑着:
“这一宿,难受吧?只看不能吃,挺饿吧?”
苏言听到弟弟的话,眼睛撇过去瞪着他,经过一夜的发酵,他的声音变得沙哑:
“你特么闭嘴。”
苏怠挑挑眉,虽然不再说话,但眼神中的戏谑更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