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素被气得要哭不哭:“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
“不需要,想当个人就先学会闭嘴,没人愿意听你放屁。”
“大家各管各的,要你插什么嘴,祭广都要死不活了,你当你还能被谁捧着?”
“你们!你们!”芜素一张嘴说不过好几人,脚一跺,哭着跑开。
她一路劝解着大家过来的,很多人都被她感化,和她一样想要救下这些被莫名其妙绑起来的族人。
因为他们都知道,没有这些觉醒兽人,他们的部落很快就会没有食物,大家都会饿死。
可偏偏,同为雌性,那些雌性却这么说她,她真是太伤心了。
芜素跑开了,这边的雌性还在骂:
“自以为是的贱人,不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位置,四处乱说话找存在感,以为全世界都得围着她转听她的,什么狗东西。”
妘念念挑挑眉,拉着凌修走开去。
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自以为是的人,以为自己很有理,其实往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神力将人性区分出黑白灰三色。
作恶的,没做过恶的。
还有处于中间地带,罪不至死,或者没有做过明显的恶事,可言行举止却都杀人于无形的。
就好像芜素。
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伤人,只觉得自己单纯的只是想要救赎所有人而已,这个救赎里甚至可以牺牲所有人的利益,包括她自己。
这是真正的圣母玛丽苏。
抓不到她的错处,可又令人恶心到不行。
而之所以这样的人能存在,都是因为眼瞎心盲的人太多了。
仔细看会发现,对这些黑心兽人最痛恨的还是那些被圈禁起来的雌性。
而普通兽人们,已经大部分被芜素劝服。
因为于他们而言,不管是在好的部落还是坏的部落,他们都是只是当苦力的存在,只管干好分配下来的活,能分发到食物就行。
他们没有自己出去狩猎的能力,所以即便经常被打骂虐待,只要有口吃的,他们也就麻木了。
于是,被芜素三两句就劝服了。
跪在祭台下祈求兽神救救这些莫名其妙被绑起来的族人的普通兽人越来越多。
妘念念又气愤又无奈,真的好想把这些愚蠢的普通兽人们也都直接弄死。
虽然是普通兽人,但也好歹是兽人吧,给阿浮那些纯人类伴侣提鞋都不配。
但即便气愤,最后却也只是传音警告他们:
【祭广假传神谕,带领一众觉醒兽人作恶多端,罪该万死,不可原谅,示众三日后直接处死,为其求情者,一律视为同罪。】
部落一下子要少大半人口,还都是觉醒兽人,要是再把这些普通兽人都弄死,那跟灭族也没区别了。
而且这些普通兽人虽然软弱无能没主见,但再怎么说也没做过恶事,弄死他们是要犯杀孽的。
威严的女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找不到源头。
有人疑惑:“这是兽神的声音吗?”
“是兽神显灵了?”
“祭广假传神谕是什么意思?以前那些兽神的指示都是假的?是祭广说的假话?”
普通兽人大部分还处于迷茫当中。
小部分理解能力强的兽人和受苦最多的雌性们很快明白过来,都忍不住喜极而泣。
有救了!以前的事情都不是真正的兽神指示,真正的兽神来救她们了!
一想起自己曾经受过的磨难,本就满心仇恨的雌性们像是有了靠山得到了保障一般。
鱼欢一骨刀扎进狼杰心口,拔出后又一刀一刀的发泄着这些年来的憋屈痛苦。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抛弃虎超,我和虎超的崽子也不会死,都是你!都是你!你去死!”
其他雌性见状也都纷纷加入,她们拿着石刀骨刀木棍,一刀刀一棒棒挥向曾经伤害过他们的兽人身上。
“我被你们折磨就算了,我阿母年纪那么大了,你们都不放过她……”
“怀着崽子,你们都要逼我,你们比任何人都该死。”
……
渐渐的,仇恨感染,普通兽人们也都开始回忆起自己以及家人们受过的折磨,逐渐加入捅刀子队伍。
向捆绑着的黑心兽人愤怒报仇的兽人越来越多。
一边杀还一边细数着他们的恶行,自己和家人的遭遇:
“我阿弟,只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他都给你赔礼道歉了,你却还是把他给活生生的打死,把他的尸体挂在我们家门口,不许我们安葬。”
“我阿父只是说了一句‘兽神怎么会下这样的指示’,第二天头就摆在了祭台上,其实那天晚上我看见你进我阿父家了,看见你割下了他的头,根本不是兽神的神罚,就是你们这群恶人干的,可是我没用,不敢出去,不敢救阿父,我该死,你也该死!”
“巫医说吃同类兽崽的心脏,你的病就能好,就能活的长久,部落里的虎崽都是被你挖了心脏吃掉的,我家兽崽都是被你吃掉的,你连自己亲生的兽崽都吃,你根本不配活着。”
……
那些被捆着的黑心兽人,为了不想听他们的呱噪求饶或死不悔改的声音,妘念念从一开始就让他们都闭了嘴。
这会子他们被刀捅棍砸疼得面容扭曲,却连喊痛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怒气值上来,普通兽人们杀红了眼,逐渐杀到了族长兼祭司的祭广面前。
“我一直以为部落里所有的不幸都是兽神的指示,你在我们面前唉声叹气说你也没办法,不能违抗兽神命令的时候,我还当你是好人,没想到,这些都是你的主意,你害得我们好惨。”
“好人?”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兽人冷笑上前:
“你长得丑不知道,部落里长相好的兽人,不管是觉醒的还是普通的兽人,只要被人夸一句长得好看,我们这位族长祭司大人,就会偷偷的把人抓起来,一点一点划烂人家的脸,你以为我这脸上的刀疤是怎么来的,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了。”
“你那么喜欢一刀一刀划人的脸割人的肉,那今天我也让你尝尝那是个什么滋味。”
说着,刀疤兽人手起刀落,在瞳孔睁大的祭广惊慌的脸上快速划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