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纹绣眼里依旧是不屑,只要一想到他们的所作所为就咬牙切齿,深恶痛绝,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冲着那个大坑上面,正站着一个行刑的兰特军,她手上拿着一把一米长的刀,这把刀可谓是比小人族的身高还要高出许多,这个时候对比着小人族,他们则像是顽强的棉花糖,被兰特军一个一个的穿起来,穿起之后又拔出来然后丢到大坑里。
二十个小人族根本就不够穿的,一下子就杀完了。
正在此时商女已经赶奔了过来,刚好看到她们行刑的场面,画面有些残忍,连商女的脸也吓得花容失色起来。
纹绣看到了商女,邀她过去,商女只好走过去,这时左边的路道,有一批狗彘人正拷上锁链穿行过来。
他们就是商女即将要执行死刑的人,纹绣看了尧君一眼,说道:“五宫主应该了然今日来的目的了,但是我还是要多说一句,这些狗彘人罪恶滔天,决不能宽恕,五宫主今日可不要妇人之仁,一定要给我们神瑛王朝所有的子民都做一个表率。”
“好,我知道了。”
纹绣又拿出了一道密旨出来,“五宫主,有些事,有些感情,您得做出点决断了,你是选择权利成为誉满天下的五宫主,还是选择私情做一个籍籍无名的商女!”
“什么?纹绣姑姑你说什么?”商女大惊失色,什么儿女情长?是要割舍谁?尧君吗?
商女突然惶惑不安的看向尧君,满脸都是眼泪与依恋。
“唉!”纹绣叹了口气,“五宫主你自己抉择吧,我在前面等你!”纹绣将那密旨交到了商女的手上,然后便走了。
商女慌忙打开那道密旨,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满了,要杀尧君,但是商女却仿佛不识字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尧君的脸上写满了愤恨,“他奶奶的,这是要我的命!”
商女泪流满面,还在看着那道密旨,尧君气极一把把密旨扔飞,将商女抱在怀中,带着讨好的语气,“商女,我爱你,我这么爱你你不能让我死对不对?”
商女显然是泣不成声但是在他的怀抱里俨然还是点了点头,“不……不会,我不会让你死的。”
……身边的兰特军很不时宜的走过来对商女说道,“五宫主行刑的刀我已经准备好了,是要我帮您杀他,还是您自己杀?”
商女惶恐的看着她,眼泪早已止不住的流,但是神情笃定道:“尧君根本就没做错什么,女王不可以也不该这样处置他,国家的威信何在,律法何在,难道要我无辜伤人性命吗?”
那名兰特军被这话堵到,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摇摇头支支吾吾的说,“……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虽然不知女王何意,但又岂是你我可以揣度的,神瑛王朝女尊男卑,杀他们自然是无可置疑的!”
无可置疑?原来女王昨夜说那些话的用意竟然是如此,妄自己还以为女王已经接纳了尧君,没想到女王对尧君的恨意竟然如此之深,商女骇然失色,心想,既然要做出抉择,自己也绝不愿意为了皇位而背弃了心中的道义。
商女直接亮堂堂抽出了兰特军的宝剑,冲向自己的额头,所有的人都吓傻了,只见商女决绝的割下了自己的头发,怆然道:“好,这个宫主我不做也罢,你们就拿这个去复命吧,让你们的女王,再选一位储君就是!……我与尧君只愿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说完用力的和尧君抱在了一起,两个人一同悲泣,那名兰特军手里捻着一缕头发,茫然若失的看向他们……
突然,那群狗彘人也大声喧哗了起来,见这情景,一同哭诉道:“这二位英雄,我们其实也没犯什么事呀,设计吉瑶大人进入山洞的全是那些小人族,根本就不关我们的事呀,怎么还要一起处罚,怕就是众怒难平,拿我们杀了泄愤罢了,哎呀!”
“什么,?”商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质问兰特军道,“我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惨不人道,你们究竟在做些什么?”
那名兰特军,缄默无言,觑眼看着她。
尧君实在是又愤恨又恶心,堂堂的神瑛王朝居然如此惨无人道,将男人的生命视如草芥,想杀就杀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她奶奶的,这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商女我们走,杀出一条重围!”说完尧君拿起商女手上那把刀,开始威胁那名兰特军,那名兰特军吓得失魂,“别杀我,别杀我!”,根本就不敢与之抵抗,跑走了。
那些狗彘人赶紧跪下。“英雄!请也救救我们吧,那人肯定是去搬救兵了,我们人多,也好做个帮手,定能帮助大家杀出一条血路!”
“好!”尧君又找到了当年当土匪的自信与威风,拿起那把刀,把将他们捆绑在一起的铁链全部斩断。
那些人获得自由,忙俯首称臣,为尧君马首是瞻!
尧君搂着商女的腰,八面威风道:“给我一定保护好你们的嫂子!”
“是!”狗彘人一同高声激昂道。
……纹绣在前面走着,突然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她刚才看商女的时候明显注意到了什么,但是又忘了,正摇头苦想之际,突然一名兰特军从后面狂跑过来,嘴里大声嚷叫:“不好了~!不好了~!五宫主徇私舞弊,纵容罪犯,与我们为敌,正要帮助罪犯逃出去!!”
“快!快!快去阻止他们!”
说完那名兰特军所有的气都用完了,直接缺氧倒地,纹绣赶紧回头看,她的身后正有十名试师还有一百名狼牙胖妞已经开始带着家伙冲了过去……
纹绣赶过去的时候,只见他们已经被狼牙胖妞包围在里面,那个圈越缩越小,纹绣准知道他们一定无法逃脱,正要说不要伤害五宫主时,尧君他们被逼入绝境,反而置之死地而后生,一股不怕死和非人的力量伴随着他们的怒吼,而爆发,尧君直接用刀猛砍狼牙胖妞,而那些狗彘人,身上晃荡着铁链,反而更好打人,一挥挥手就让人脸上身上到处都是锈迹斑斑的鞭痕,直接让人无法靠近,他们眼见自己处于上风,赶紧往前移动,狼牙胖妞她们不敢靠近只能包围着他们走,已经走到了纹绣后面的路口了。
尧君说了一句杀呀,所有的人都开始奋力拼搏,终于在他们的强攻之下,狼牙胖妞身受重伤,被铁链打的靠近眼睛的周围全都像是被火灼烧了一番……伤在了眼睛,也就看不见,自然给了尧君他们逃跑的机会。
尧君在下面抢了几匹马,拿着刀一路狂奔,像是从土匪转行做了强盗一样。
尧君不知去向何方,商女便说,“既然我们没有错,那就不要接受审判,我们去挪刹别勒森林,因为传说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无论犯了什么罪神明与百鬼都不会纠缠……”
……神瑛王朝,女王的寝宫,女王的眼里只剩下了狂怒还有满腔对商女的痛心,没想到她竟会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尧君教唆的,她心性纯良的商女绝不会违抗她的命令的!
“可恶!实在是可恶,可恶至极!!!”在飘呤怒目中纵横着无法抑制的眼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纹绣赶紧跪下,“女王陛下,身体要紧,切勿生气。”
“砰砰砰!”飘呤猛地拍了拍桌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咬牙切齿道,“一定要把她给我找回来!”
纹绣低着头,突然想起什么抬眼道,“女王,我今日见到青殿的时候发现她的肚子大了一圈……”
“什么?”飘呤一片愕然,眼中带着无法置信的神色但仍然愤恨不已,“……他居然让商女怀了他的孩子,怪不得,他一定是控制了商女,所以才让商女保他叛乱成功,我可怜的商女被人利用都不知道!”说完飘呤呜咽起来。
眼角轻拭了眼泪,定神道,“纹绣我命令你即刻去把商女带回来,还有她的孩子!”
纹绣立马愕然,扑通跪倒,“女王,不可呀,这不合礼制,我身为您的婢女,怎能出师带兵,这,这等同于谋反呀!”
飘呤也突然反应了过来,以往带兵打战从来都是自己亲自挂师,要不就是让其余十名宫主领兵,王朝的兵将只听从初代统治者的吩咐,可不会让一个婢女带头。
可如今自己身体……这样的隐疾本就难以启齿,谁知竟也如此难愈,整日离不开药物不说,连私处也要涂抹治疗炎症的药膏,这种药膏药效猛烈,常常带下一些污秽之物流出,每日还要勤换洗衣服,用过的床单被褥更是每日暴晒消毒,若是在宫里还好,可若是行兵打仗,一路之上哪有条件治疗身体,四五天都没法洗澡的环境,对于现在身体敏感的飘呤来说,是致命的!
飘呤焦炙万分,疾病缠身已经让自己变得易爆易怒,加上痛心疾首,突然“噗”的一声,下面流出一大摊血迹,漫过了飘呤的脚底……
“……啊女王!!”纹绣大惊失色,赶紧过来抱住飘呤。
飘呤脸色惨淡,看着自己流出来这堆血,有些不太敢相信是自己的,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好?我都用药这么多天了?为什么还没好!!!
但是过了一会儿,飘呤也不得不相信了,失望痛心道:“纹绣~去,去问问,问问那些宫里的主子,有谁愿意领兵,把我的商女带回来,去!”
“是。”纹绣擦擦眼泪,把飘呤扶到床上,就赶紧带着兵符,去到大殿上,召集各宫的宫主。
马上各宫的宫主都来齐了,纹绣便问谁愿意领兵去挪刹别勒森林救回商女,满座皆鸦雀无声,无人应答,与纹绣此时激愤悲痛的情绪形成对比。
宫主们个个冷漠,心里都盘算着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若是去其他地方还好,只是这挪刹别勒森林是禁忌之地,周围有瘴气具有剧毒,去了不就是送死吗?
再者商女是女王的心肝宝贝,她叛乱了,自是女王第一个出手,可女王并没有要带兵,而且女王也多日不上朝,这不得不让众人开始怀疑,女王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无法去寻找商女的,而且平日商女独得女王恩宠,是钦定的储君,有些人早就心中嫉妒,更不愿意相帮。
还有的人已经猜到了女王身体不适,若是去远征寻找商女的时候而错过了在王宫等待女王驾崩的好事,到时候王位的宝座说不定还要与别人分一杯羹就更是不愿走了。
其他的宫主要么嫌麻烦,要么事不关已,或者看别人不去自己也不去了,于是没有一位宫主愿意领命。
纹绣看到不经替女王心寒,王朝之初便有一道规定,不得强迫女子的第一意志,如今宫主们皆不愿带兵前往,虽是女王的命令,但也是无可强求的,摇了摇头不胜慨叹,悻悻的走回去复命……
神瑛宫——
女王飘呤躺在红光闪闪的帐幕之中,面容却是毫无血色,苍白的就如同一张稿纸,来自下身的潮润还有腐烂发霉的味道,淅淅沥沥的如同雨后爬出来的怪物,张牙舞爪的挥斥在空气之中,侵扰着濒临崩溃的神经……
“女王陛下!”纹绣哆哆嗦嗦的行礼,然后走过来爬到了女王的床底,哀恸的看着飘呤。
带着哭腔说道,“臣去问了……”
“怎么样?”飘呤睁开空洞的眼神看着纹绣,“有没有人愿意去?”
“……没有。”纹绣怆然的摇摇头。
飘呤如同死寂般的面孔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就像一个白面黑眼的怪物,带着地狱的凶煞与哀愤,“不愿去?呵呵,她们必然是猜到了我身子得了病,万一我遭遇不测,于宫中还能得些消息,守着我不肯走呢,况且商女一走,储君之位空出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人一不行了,说话便再也没威慑力,若是从前谁敢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