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今天买了一只烤鸭回来。”又到周末顾亦清心情不错，闻到店铺里面的油脂香气，忍不住买了一只鸭子。
在店里面片好和其他的小菜酱料一起拿回来的。在供销社买了一颗萝卜还有一把小青菜。用鸭架来炖萝卜 ，炒个青菜。
“回来了。”陈祥正在院子里面坐着，旁边站了一个熟悉的青年。周明承也没有想到这位老人会是顾亦清的爷爷。
在舅舅那里他们得知顾亦清和东三省那边的家断了，打算自己一个人独立户头。听说，顾亦清在东三省的那个家过得并不好。
似乎是因为女主人难产的时候生下的她，花了家里面很多钱。所以一家人从小都不是很喜欢这个女儿。
用米糊糊将她喂养长大，长大一些之后就干起了农活。后面再大一些，她就自己跑到山里面找食吃。有一次头破血流了跑回来，顾家也不管。
她就自己弄点草木灰抹抹，看上去可怜的很。顾家让她住在柴房里面，冬天就一床破棉被。要是里面没有炉子，早就冻死了。
再后来她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书本上的知识，在高考恢复之后考上大学就离开了。顾家丫头离开之后，顾家的大儿子突然有了钱娶了一个漂亮的老婆，现在日子过得挺不错。
听了这些事情之后，周明承觉得自己了解的太少了。他想要谴责顾家没有好好照顾顾亦清，这份苦原本也不是顾亦清受的。
可是他们也没有资格，他们周家做的更加过分。顾亦清既然不想让他们来打扰，家里面的人也老实了下来。
周明承看着满脸笑容的顾亦清有些恍惚，好像在周家还有梦里她从来都没有笑过。面前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老人比他们这些血亲还要亲密。
陈老是研究武器的大家，还精通各种机械制造，甚至对多种语言也有所研究。就是这样的国之重宝，在之前那段时间过得不尽如人意。
周明承突然想起来前几年老人待的地方可不就是顾亦清的那个村子。这两人之间是有缘分能够碰到一起。
陈祥看着周明承一副愧疚的样子，缓缓的说道:“你先走吧，老头子和我孙女快要吃饭了。”
“是，陈老。”
周明承本来还想要再说点什么。但还是沉默的离开了这里。
离开之前，他在顾亦清身边脚步顿了一下。
他知道周明承的身份，这次来是提点一下周家人。这个丫头有他护着呢。其他的人可别想要欺负他。
周家人就是之前那个把鱼目当成珍珠的，他老头子看不顺眼。
这次周明承是来找他帮忙的，他忽悠了很久。这小子都不走，非得等他孙女回来了。膈应一下才走人。
真是讨厌的周家人。
顾亦清静静的看着他离开，然后关上了院子的门。
“爷爷，今天我们吃烤鸭还有鸭架炖萝卜汤，炒青菜。主食您还想吃点什么吗？拌面或者馒头还是米饭？”
“吃馒头！”
他在那边待久了，也挺吃馒头作为主食。见自己的乖孙女没有因为见到周家人而不开心，陈祥也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反应好啊！
这样就说明女孩把周家人是真的放下了。
女孩活泼轻灵的声音在院子里面响起，老人慈祥精神的声音也与之回应。
周明承站在门口听了一会，他有些羡慕这样的相处。
良久，他坐上了离开的车子。
雪白的馒头一个个被蒸了出来。
鸭架和萝卜已经变得酥烂软糯，汤色如同白玉一般，上面撒着细碎的香芹。
小青菜说是炒的，但后来想了想烤鸭油腻。干脆直接用油盐烫了烫青菜，也是碧绿碧绿的。上面淋上一点酱油，吃起来爽脆可口还带着咸香。
烤鸭已经冷了，顾亦清把它放在灶边上，又热乎了一些。一老一小就坐在院子的桌上吃着晚饭。
月光静谧的散在院子门前的青石板上显得颇为雅致。
“最近的学习怎么样，没有遇到什么难题吧？”
“还行。基本上也都会。您不用操心，但是您这段时间没有偷吃大肘子还有东坡肉吧？”
“你真是个小管家精。”
陈老一下子就住嘴了。他这个星期吃了两回大肘子，真香油乎乎的，再配上一点小酒。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潇洒。
没有了门口的守卫以后，隔壁的几个老油子也会过来下棋。
几个糟老头子稍微讨论一下家里的事情，聊聊人生喝喝茶。再炫耀一下家里面的娃娃。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顾亦清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见到邵泽了。还没有到暑假，先迎来了老爷子的寿辰。
今年可是他七十大寿，着实得好好庆祝一番。为此顾亦清还特地请教季言带着自己去那些老巷子里面去淘个物件。
“季言这次拜托你了，到时候我请你吃饭。”自从两个人说好了做朋友之后，相处都自然了许多，关系又好了起来。
她也是偶然知道季言还会认老物件的，这一点在后来可是很吃香。她都有些羡慕了，这季言要是不做外交官，去收收古董。以后一定是个亿万富豪。
“没事。爷爷平时有喜欢的东西吗？”季言既然答应了，就打算好好挑。得找一个老爷子真正喜欢的东西，这样才美满。
“他平时爱下棋，偶尔写写字。然后和他那群朋友喝茶吃点心。”顾亦清认真思索了一番，把老爷子的兴趣爱好都说了出来。
“我知道了。”
季言心里面有了底，挑东西的时候尽量往那方面靠拢。
两个生面孔走来走去引起了这帮老油子的注意，这两人一男一女看着穿着都还不错的样子。
说不定是男的要讨女的欢心。他们心里面一下子就认定了这是两头肥羊。
“爷们，是挑的什么货？我这里的玉镯子油光水滑的。这个玉簪那是有年代的，还有这个玉佩是以前的嫔妃戴过的。”
“呸，老八你那都是些什么水货。这位爷来我这摊子那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好货。前几个朝代的都有。”
“来我这。”
“来我这。”
季言转了一圈，在老八的摊子上面停了下来。他随手拿起一只镯子没有细细端详，而是随意的拿它敲了敲地。
“这位爷，您不买没有关系。但我这货可是贵的，要是您摔坏了那得赔。”男人眯着眼睛威胁道，他可是从来都不吃亏。
季言很是平静，小时候跟着爷爷认这些东西。他也见过不少人，一点都没有被怵着。
顾亦清看着季言都这么淡定，她对眼前这男人的威胁也是不为所动。虽然她不认得这些东西，但是她看人还挺准的。
这眼前的男人在虚张声势，季言则是看中了摊子那个的东西，想要用来钓鱼。
“这玉佩是哪个玻璃厂的，这镯子应该是石料厂制造的吧。”季言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眼神还扫了一下男人。
老八觉得今天真是邪了门，这两只肥羊变成了老油子，竟然还是个懂货的。
“去去去，不买就别乱说。你这是坏了规矩。”他当即就想要把人赶走，待会要是来了其他顾客听到他这样一说不就黄了。
这眼前的男人该不会是谁请来坏他生意的吧。见着摊主赶自己走，季言没有生气。
他随意拿起一只镯子:“我又没说不买，真真假假不重要反正就是觉得好看，我们买着就是用来戴着好看的。说吧，这个镯子多少钱？”
老八犹疑的看了一下季言，然后缓慢的开口说道:“五块。”
“太贵了。”
“三块。”
“还是太贵了。”
“那你说个价？”
“一块，这东西顶多就五毛钱。对了这块石头当做添头送给我。我家里的桌腿子还短了一截呢。”
季言随手将摊主那块压着布的石头拿了起来，在手上抛了抛。
老八看着吓人，这么大的时候。要是这男人不小心失了手砸到他的货怎么办。
“一块钱就一块钱，那东西也给你。拿着东西走吧。”确实这镯子是他批发过来的，一个才三毛钱便宜的很。
能赚七毛也不错，至于这块石头是他从院子里面捡来的，送给这男人也行。
他就没有见过这么抠搜的男人，送女人东西还挑挑捡捡。身边那位漂亮的女同志都不说话了。
“行。”
季言将一块钱给了摊主，拎着东西带着顾亦清走出了院子。
顾亦清不说话是因为惊讶，她还没有见过季言这一面。别说，他还挺会演的。
“你想要的东西应该是这块石头吧。不过它什么来历我就不知道了。”
顾亦清看了一眼那块黑石，突然想起来这东西有点像墨。
“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你。幸好你不去摆摊，不然就没有我捡漏的机会了。”在自己熟悉的领域，季言难得说了两句俏皮话。
“这是什么墨？”
季言抬头看了顾亦清一眼，心里想到她还是这么聪颖。
“徽墨，等我稍微处理一下再给你。”这灰扑扑的样子也不好拿去送老人。
“那要不你自己留着？这东西还是挺难得的？”顾亦清有些犹豫。
“要不是你，今天我也不会来这里，这些东西呢最主要讲究一个缘分。我都答应你了，我又怎么会反悔。”
“好吧，那给你钱。”
“行。”
季言也收下了，要是不收钱。女孩估计下次也不会找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