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轻车熟路的解开她外衣的结扣,一层层剥开她的外衣,露出她那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前胸,牧云眉头紧皱,拿过一旁挂着的脸巾不断擦拭着渗出的血液,然后马上跑到楼下吩咐店小二烧壶开水送到房间,又在柜台拿了两坛酒,这才又急速跑到楼上。
回到楼上,牧云将挂着的脸巾丢在酒坛中消毒,然后将另一坛酒倒出来一些,泼在了她的伤口之上,酒水刚接触到伤口,阎莹便眉头紧皱,嘴角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牧云重又拿出自己怀中的丝帕,放在她的面前,有些不忍的说道:“咬着吧,接下来会更痛的。”
牧云拿出从医馆拿回来的止血药粉,取出那泡在酒坛中的脸巾,迅速拧干,将药粉涂抹其上,然后敷在伤口上,阎莹的身体止不住的抽搐了几下,但是因为实在使不出力气,因此牧云也没有必要去制止她。
经过一番紧张的操作,牧云这才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看了看已经包扎好的伤口,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牧云重新将她的衣服给穿好,望着那已经脏乱不堪的衣服,有些不忍直视。
很快,店小二便将刚烧好的开水给送了过来,牧云打开门将开水接了过去,然后将一块干净的脸巾泡在里面,然后捞出来拧干其中的水分,小心的替阎莹拭去脸颊上冒出的细汗,将过热毛巾擦拭,阎莹原本痛苦万分的脸才稍微有些舒展。
牧云一边替她擦拭,一边望向她的脸庞,不禁有些发笑,有些自言自语道:“这小妞,瓜子脸、新柳眉、樱桃小口、点俏鼻,倒是一个冰冷美女总裁的标准模样,不过她是不会知道冰冷美女总裁这个概念的。”
牧云就这样不停的替她擦拭着,许久之后,她脸上痛苦的表情才平复下去,紧接着牧云的耳畔便响起了淡淡的呼吸声,牧云忍不住轻笑了几声,呢喃道:“这小妮子,竟然还会打呼,有趣。”牧云笑着替她盖好被子,然后注视良久,确认她已睡熟,这才关好房门转身离开。
牧云走出客栈,来到一家成衣铺,按照自己对阎莹的身材打量,大致挑选了两套女人衣服,然后才回到客栈。
…………
深夜时分,牧云用手臂倚着脑袋趴在圆桌上,眼眸紧闭,神识梦游,忽然,一声轻微的痛呼声便惊醒了他,牧云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就栽了下去,好在身体反应快,急忙稳住了身形,牧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随即便捂了捂自己身上的寒衣,身体止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这天气还真冷呀。”牧云抱怨了一句便向床榻前走去,此时的阎莹还未完全苏醒,但是眉头微皱,脑袋也不住的左右摇晃,显然是要将醒的前兆,果然,没一会,阎莹便挣扎的睁开了眼睛,作势就要起身,一阵剧痛传来,迫使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醒了,肚子饿么?要不要吃点饭?”牧云站在一旁轻声说道。
阎莹微微转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牧云,脸上随即便浮现一抹怒意。
牧云见状真的是要吐了,他十分不耐烦的说道:“不愿意吃就算了,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你爱吃不吃。”说罢便转身下楼去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牧云重又打开了房门,端着满满一托盘的美味佳肴走了进来,然后在阎莹满含怨恨的目光中将那一整桌的菜肴给吃了个精光,吃完之后的牧云还不忘向看向这边的阎莹展示一下自己有些圆鼓的肚子,好不得意。
牧云将桌上的残羹剩饭收拾了一下放到了门外,早上自会有小二过来收取,然后便得意的走到阎莹的面前,轻声道:“怎么样,饿着肚子看别人大快朵颐是不是很不好受呀。”
三天前,阎莹刚刚到达云阳城,便被那些黑衣杀手追杀,其实本来是不至于落到这种悲惨地步的,但是她太年轻了,行走江湖的经验不足,认为自己的武功修为高深,所以其他一切都不放在眼中,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人是奸诈的,单纯以武功修为评价他人强弱绝对是一个大忌,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一步步陷入他们的陷阱,最后被重创肩膀,不过好在她的武功修为深厚,已经到达天境上品巅峰的层次,而追杀她的人,最高的也不过是天境上品境界,其他的都是天境下品,故而才能在重重包围中逃了出来,继而遇见牧云,也是幸运之极,牧云虽然修为十分一般,但是却有一件威力极大的手枪,这才得以救下她,否则的话,她可能就直接死于那些黑衣杀手的手下了。
因此,阎莹已经连续三天没有进食了,只是在逃命途中简单的喝了些收集的雨水露水,如果不是这些水分维系,恐怕她早就死在逃亡路上了,据此,她现在可是饿的前胸贴后背,距离那眼冒金星估计也不会太远,但是,为了维护自己那最后一点尊严,她刚刚还是毅然决然的拒绝了牧云的好意,但是此时的她已经有些后悔了,只是面子上还过不去罢了。
就在牧云奚落阎莹之时,门外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随后便是店小二的声音:“客官,您要的东西弄好了。”
牧云大踏步打开房门,从店小二手中接过托盘,简单道谢之后便又关上了屋门。
牧云放下托盘,端起托盘之上的一只有手掌大小的瓷碗,随手拿了一个板凳便坐在了阎莹面前,他扬了扬手中的瓷碗,轻笑着说道:“医馆大夫说了,你现在只能吃些流食,这样才不会触动伤口,呐,这是刚熬好的莲子粥,我特意吩咐小二做的。”
牧云舀了一勺冒着热气的莲子粥,小心的吹了吹,待到不那么烫之后,这才送到阎莹的嘴边。
阎莹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牧云,嘴唇微张,牧云顺势便将勺中的莲子粥喂到她的嘴中,那小嘴一张一翕,看的牧云也欣喜起来。
就这样牧云一勺勺的喂,很快整整一碗莲子粥便见了底,牧云放下手中瓷碗,掏出丝帕轻轻的擦了擦她的嘴角,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阎莹嘴上依旧倔强,但是心底里有些感激之情的。
牧云将手中的瓷碗放在一边,轻声问道:“现在有力气说话吗?”
阎莹刚吃了碗粥,也慢慢恢复了些体力,虽然仍旧很难动身,但是动动嘴皮子还是没问题的。
“你想问什么?”阎莹倒是个单刀直入的主,不过这也正符合牧云的脾气。
“你是谁?那些黑衣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追杀你?”牧云也一点都不磨叽,一股脑的将自己所有的疑问都说了出来。
阎莹眉头微皱,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张开了口,道:“我叫阎莹,我的师父是南极潇湘派的掌门玉海虹,那些追杀我的人是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地煞鬼冢的鬼司和鬼侍,至于他们要杀我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有人要杀我。”
牧云有些愕然,犹豫了一会才说道:“南极潇湘派,位于千里之外的镜州,乃是镜州第一大宗门,你身为潇湘派弟子,怎么会来到这云阳城呢?”
阎莹撇过头,皱了皱眉道:“这不关你的事。”
的确,这毕竟是人家门派的机密,虽然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是也不该对自己全不设防,可以理解。
牧云尴尬的笑了笑道:“说的也是,那你能告诉我你来云阳城准备干什么吗?”
“不能。”阎莹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直接拒绝了牧云。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我好歹也算是半个云阳城人,说不定还能给你一点建议和帮助呢,你说呢?”
“别想套我的话,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阎莹又将头转了回去,对于牧云的那点小心思,她可是明白的很。
牧云悻悻的摆了摆手,轻笑着说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讲,那就算了,但是你这次受的伤可不轻,想要恢复到可以自由活动的程度,最起码也得一两个月,只要你等的起,我没有意见。”说罢牧云便转身离开,重又坐回了身后的圆桌,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清晨时分,太阳尚还没有升起,窗外也是漆黑一片,若不是客栈内圈养的几只公鸡一直不停的啼叫,牧云可能还能睡得更久一些。
牧云抬起有些昏沉的脑袋,活动一下已经发麻的手臂,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然后便看向对面的床榻,阎莹依旧躺在床榻之上,只是她这姿势,有些奇怪,因为昨天所进食的莲花粥,体内稍稍恢复了一丝力气,虽然身体一动便会触动自己胸前的伤口,但是只要稍微小心一些,一点一点挪动,倒也不是不能动,而牧云睡醒之时看见的,正是挪动了一半身体的阎莹,此时的她双腿后曲,踏在地上,上身不便挪动,于是便靠屁股左右扭动来使自己的上身渐渐离开床榻,而此时的阎莹似乎也注意到了正望向这边的牧云,顿时感到一阵羞怯,一个不小心,那移动了一多半的身体便摔在了地上,顿时便是一阵剧痛从胸口处传向脑袋,牧云见状也是心头一紧,他急忙跑了过去,小心的扶起阎莹坐在床榻之上,有些责备道:“你要干什么,你现在还不能动身,你不知道吗?”
阎莹眉头紧皱,抬头瞪了牧云一眼,却没有说什么,牧云感到有些奇怪,说道:“你这副奇怪的表情是表示什么?”
阎莹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道:“我要小解。”这声音细若游丝,但却是清晰的传到了牧云的耳朵。
牧云转头望了她一眼,随即便移开了目光,即便是如此,阎莹也是感到一阵燥热,脸颊红了一半。
“你先等一等,我记得这里有个木盆的,你不便活动,便在这里解决吧。”牧云说罢便从床底翻找出一个不大的木盆,放在阎莹的面前。
阎莹望着那身前的木盆,脸上的羞红更深了,她低声道:“这怎么可以。”
牧云却是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沉声道:“有什么不可以的,现在情况特殊,特事特办,就在这里解决吧。”说着便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牧云又说了句:“我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你快些解决,否则,我打开门见到什么不该看到的,那可就不怪我了。”说罢便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阎莹的脸色十分难看,她望着脚下的木盆,犹豫道:“要不要在这里解决呢,他该不会在我方便的时候突然闯进来吧。”阎莹费力的摇了摇头,下身却是不住的颤抖,她知道自己已经忍到极限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疼痛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蹲了下去,然后神情紧张的望向屋门方向,生怕牧云会随时闯进来。
阎莹全程都十分紧张,但是好在并没有出现什么变故,她方便完便迅速起身,穿衣服,也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疼痛。
牧云确实是老老实实的在门外等了一刻钟,这才打开门走了进来,然后四处打量了房间一遍,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