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八年的秋天,若说暗恋是不圆满的话剧,那么,他和她的故事于此开始。
人头攒动的街道,摆满了小吃摊,夜风下,女生坐在四角棚下吃着烧烤,坐在旁边,他定焦林艺。
她不知怎样,桌下几瓶啤酒,嘟鼓的脸颊上,泛出桃红色。
余季见林艺的第一面,齐肩的长发,碎花的长裙外,一抹雪白。
林艺白的像雪,似乎用雪花雕琢,碰一碰,就要从初秋跌进深冬
四角棚外透一片昏黄灯光,棚外孩童嬉闹,微风翻涌。
长发披肩的王老板总说他是个有故事的男人,棚外的音响,在放《春风十里》。
今天的风吹向你
下了雨
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我在鼓楼的夜色中为你唱花香自来
在别处沉默相遇和期待
············
女孩醉的彻底,烧烤摊好像没有能够诉说的对象,她晃悠悠走来,一把扯住余季。
她说:"喝一杯,我好难过。”
余季与她四目相对,暗暗道:应该不会害我吧。接下了酒杯,一饮而尽。
二人把桌子当了战场,一瓶一杯的进攻,没有任何防守的欲望。
砰,女孩一头栽在桌面。
余季获得胜利。
余季问:“你家在哪啊。”
林艺说:“滚!我没有家了!”
余季说:“那你去我家住。”
“好,走吧。”
砰隆,“我草,走快点,下雨了。”余季吼来。
雨从夜半下到天明,余季从沙发上爬起,窗外小雨哗哗,天边泛一抹浅灰,雨雾里,群山成黛,绿林成墨。
看看床上的女孩呼呼大睡,余季走去窗边,打开窗户抽了根烟,街上行人纷纷,雨愈发大,街道水光潋滟,灯牌倒影其中,行人三两步踩碎,又在荡漾的波纹里丝丝缝合起。
余季走近厨房,打开气灶,烧一锅滚水,放进一斤淘净的小米,小火煮沸,扔两块黄冰糖。米香馥郁。
他把林艺摇醒,“起床了,我熬的有粥。”
林艺大惊:“你是谁!!怎么进的我家!”
“这是我家。”
林艺环望四周,脸颊绯红,忙伸手摆弄自己衣服。
“我没干嘛,放心得了,煮了粥,起来喝吧。”
林艺脸上那绯红,上了餐桌也未削减半分。
余季问:“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林艺期期艾艾的说:“我...我当然记得,没想到真的来你家了......”
余季笑笑:“吃吧,还热。”
女孩吃的狼吞虎咽,不时抬眼瞟瞟余季,“好吃,你叫什么名字啊?”“余季。你是林艺吧,昨天差点把身份证报给我了。”林艺大惊,片刻,消去不久的红晕又在脸上泛起。
余季点着烟,稀稀悠悠吐出两个烟圈,烟雾飘忽面前,片刻又散尽空气里。
他问林艺:“昨晚你怎么了啊,你家住哪?坐一会我送你回去。”
林艺烟视媚行:“小猫死了,有点难过,一不小心就喝多了.......我住在华中街,我自己能回去。”
余季说:“好吧,我帮你找找伞,雨应该还会下很久。”
临走,林艺轻轻接来伞,说:“你电话多少?雨停了我一定来还伞啊!”
林艺走后,余季看向窗外,伞下,她捋捋耳边碎发,快步向前走,走到公车站台,林艺回眸窗台,水雾萦绕的街,云朵不知所踪,林艺莞尔一笑,喊道:“再见!”顿时,余季觉得心里空了。
“记得还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