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珊揉了揉眼睛,再一次确定了眼前的人不是梦,刚忍下去的泪珠就又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裴洛言好笑又心疼地捧起她的脸颊,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
“傻瓜,我迫不及待地回来是想看见你的笑容,而不是你宝贵的金豆子。”
温幼珊嘟了嘟嘴,破涕而笑,“那,那我不哭了。”
“这才乖。”裴洛言捏了捏她的脸颊,将她抱住。
怀里的人儿软软的,很温暖,他觉得这几天的疲劳好像一下子全都缓解了。
温幼珊没有反抗,就这样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味道,她蹭了蹭他的肩头,瓮声瓮气道:“不是说出差七天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裴洛言故意道:“怎么,见到我不高兴啊。”
温幼珊着急忙慌地解释,“当然不是!”
裴洛言黝黑的眸子盯着她,俊逸的眉眼藏着温柔的光,“因为想你,实在太想你了,所以想赶紧把事情做完回来找你。”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微风吹拂,温幼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她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温柔地声音蛊惑着她,心里怦怦直跳,就连温度似乎都变得滚烫。
裴洛言看着澄澈干净如同星空的杏眸,瞳孔微沉,他缓缓低下头,最后却是扯了扯嘴角,十分虚弱道:“真是不甘心,我还想撑得再久一点,看来今天这里的第一次,我拿不走了...传染给你怎么办。”
温幼珊愣愣地听着,直到男人无力地靠在她的肩头,呼吸急促,脸色泛着异常的红,温幼珊心里一咯噔,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烫!
发烧了!
温幼珊着急地呼喊着他的名字,“洛言,洛言!”
裴洛言双眸紧闭,眉头紧锁,一点反应也没给她。
刚才好不容易压下的泪水再一次在眼眶里打转,温幼珊拿出裴洛言的手机,指纹解锁后找到林杰拨打了他的电话。
......
家庭医生收回听诊器,对温幼珊道:“夫人请放心,裴总已经开始退烧了,等他醒了,吃完饭后半个小时再把药吃了就行。”
温幼珊哪里还有心情关注他的称呼,连忙道:“谢谢医生。”
家庭医生笑笑,“哪里,这是我分内工作。”
林杰在一旁道:“医生,我送你出去吧。”
“好。”家庭医生应道。
温幼珊坐在床边,此时的男人安静地躺着,英俊的脸颊苍白,薄唇也没有丝毫的颜色,那双总是温柔看着她的眸子紧紧闭着,比她之前所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来的脆弱。
此时,林杰走了进来,看着难过不已的温幼珊他轻声道:“温小姐,我来看着吧,您先去休息。”
“不用,我不累。”温幼珊握着他的手摇摇头。
她想在这里看着他。
那天晚上,他也是这样守着她的,她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他不管。
她想起什么,看向林杰,“他那么健康的一个人,怎么会发烧呢?”
林杰叹一口气道:“总裁为了赶回来见您,硬生生把7天的工作压缩到了今天,合作一达成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温幼珊听着,心尖骤缩,眼泪瞬间滑落。
她看着裴洛言,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感动自责又无奈道:“你是傻子吗,我都说在这里等你了,又不会跑了。”
温幼珊吸了吸鼻子,看向林杰,“林特助,你先去休息吧。”
林杰恭敬道:“好的,温小姐,您有什么事就叫我。”
随即,他出去把门带上。
室内陷入安静,温幼珊看着他紧蹙的眉眼,指尖落下轻轻地抚平,她描绘着他的眼睛,鼻梁,最后是嘴唇。
忽然,她想起刚才裴洛言所说的话,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传染给她指的是这个。
真是个傻子。
温幼珊抿唇轻笑着,她站起身,闭上双眸,殷红的唇缓缓在薄唇之上。
......
翌日,阳光炽热,穿过树叶斑驳的影子洒落在地。
裴洛言只觉得头昏脑胀,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神情恍惚地抬起手触摸唇瓣。
是他的错觉吗。
他总感觉昨天迷迷糊糊之中好像亲到了什么,软软的。
咔哒——
门被推开。
裴洛言扭头看去,便见到温幼珊欣喜地神情。
她激动地在床边坐下,把粥放在一边,“洛言,你醒啦!”
裴洛言还没来得及答应,瞳孔骤缩,一张漂亮的脸就在他眼中放大。
温幼珊额头碰着他的额头,感觉温度差不多才松了口气,“嗯,已经退烧了。”
“你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裴洛言沉默不语,黑眸紧紧盯着她摇了摇头。
温幼珊却骄哼一声,“我才不信,你肯定又想自己扛下来不告诉我。”
裴洛言弯了弯唇角,轻声道:“没有。”
“还没有!”温幼珊嗔他一眼,“不舒服还硬扛着回来,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她呼一口气,“算了,你现在是病号,不和你计较,要好好照顾你。”
她替他垫了垫枕头,然后将人扶起来,端起一旁的小碗,“我给你买了粥,医生说了,等你醒来要让你吃一点东西,然后再吃药才行。”
裴洛言眼巴巴地看着她,“不是你亲手做的吗。”
温幼珊轻咳两声,认真道:“你现在生病了,本来免疫力就比平常下降了一些,我不想再毒死你,所以还是给你买的靠谱点,
你放心,这家外卖我去店里吃过好几次,品质和卫生绝对是可以保障的。”
她舀起一勺吹了吹,感觉没那么烫了才递到他嘴边。
裴洛言深邃的眼睛看着她,张开嘴,缓缓吃下。
英俊的脸庞,有些苍白,可他这样看着自己吃下粥。
莫名的,温幼珊觉得脸颊一红。
她嘟囔道:“别看我,看粥。”
“粥太寡淡了,没什么好看的,你漂亮,我想看。”裴洛言明亮的眸子有些无辜,“不可以吗?”
带着柔弱气息的俊美的男人这样问,温幼珊耳尖滚烫,“随,随你开心啦。”
她又舀起一勺,慌乱地怼到裴洛言嘴边。
“嘶——”男人眉头微蹙,嗓音低哑,“好烫。”
“对不起,对不起。”温幼珊连忙将碗放下,抽了纸巾轻轻擦拭,同时微微起身靠近他,薄唇只感觉到一阵微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