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高级病房里,司马康睁开了眼睛。他记得在空间四合院里,杜翎给他注射了一针,然后跑掉了。他追出来,后来头晕目眩,倒在了院子里。
他的心在泣血:翎儿啊!融入了他生命中的翎儿啊!
他失去了意识,醒来,这里又不太像杜翎的空间。四面白墙,他的床头上有一张卡,他拿起来看了看,很多曲里拐弯的不认识,但姓名一栏里写的是何康。
他又叫何康了?是了,他的皇位,被杜翎篡了,现在登基的,一定是太子司马腾。他的名字又被改成何康了。呵呵,翎儿啊!
门开了,一个中年贵妇走进来:“阿康,你醒了?”贵妇激动得不行:“渴不渴?饿不饿?桂嫂给你炖了土鸡汤、熬了瘦肉粥,妈妈喂你喝一些?”
司马康晕了:这是什么情况?
中年贵妇把他扶起来,还把两个枕头给他垫在了腰上。用勺子喂了他一小碗瘦肉粥。
两个护士走进来,就像他在翎儿诊所里见到的那样。
中年贵妇忽然把脸一沉:“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大少爷身边居然没有人。这样擅自离岗,我会让院长考虑解聘你们俩。”
两个护士面色一僵:“对不起何太太,我们刚才……”
中年贵妇哂然一笑:“离岗就是离岗,不用跟我解释。”
中年贵妇转脸看向司马康,面色又柔和起来:“阿康啊,再喝几口鸡汤吧。”
司马康摇摇头,表示不吃了。
中年贵妇,把枕头铺好,扶着司马康躺下。轻轻摩挲着司马康的头。
司马康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谁呀?
忽然,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入脑海。
何康,父亲何敬贤,叔叔何敬德,兄弟俩掌管着何氏集团,集团下有药材种植基地,药品研发生产基地,还有何氏医院。
何康本人,毕业于l国嘉禾达医学院,但他酷爱书法、绘画、和传统武术,父亲为了家族企业后继有人,粗暴地斩断了他的梦想。
毕业回国,他认识了陈昭,热恋了两年,因为陈昭家境贫寒,父母亲以门不当户不对为理由,私下找到陈昭,斩断了他的爱情。
痛苦的何康在酒吧酗酒,大醉酩酊,住进了医院。
他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
像优盘一样,他的记忆保存得很好。学校生活的点点滴滴,甚至每一堂课,都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只是,对陈昭的记忆却很模糊。司马康搜寻有关陈昭的记忆,只记得是一个眼睛很大很亮的女生,他试着放大了陈昭那张脸,差一点叫出来:这不是陈昭训吗?真是阴魂不散啊!
对陈昭训,司马康有记忆。就是司马姀的生母,因为虐待尤侧妃的儿子司马喆,被司马康贬为丫鬟,后来,司马康有意再次召幸提拔,陈昭训不肯服用避孕药,被司马康罚跪,回去后,时间不长便郁郁而终。
她是来报仇的吧?
中年贵妇看他背对着自己,以为他还在心里怨恨自己,轻轻地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病房,临出门不忘了告诉两个护士:好生照顾大少爷。
两个护士不敢怠慢,乖乖地走到司马康床前坐下,等着司马康吩咐。这家医院就是何氏集团的,刚才看到司马康昏睡,左右没事干,她们才敢出去一下,熟料竟在那时候醒来了。该死该死!大意失荆州!
司马康在使劲消化何康的记忆,从小学到初中,从高中到大学。
他的知识储备迅速地膨胀着。
到了晚上,中年贵妇又来了。司马康还是不理她。做戏要做足了。
贵妇,不,何太太,喂他吃饭,他还是接受了。只是不说话。
何太太不免又唠叨两句:“阿康啊,你不要怨恨妈妈了,那个陈昭,家境贫寒不要紧,她接近你的目地……”
司马康,不,何康,听得不耐烦,别过脸去。
何太太见了,讪讪地闭了嘴。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要星星不给月亮,顶在头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何康让她惯的十分任性。
何康整整地躺了一个月,当然也不是全躺着,有时两个护士搀着他,在后面花园里走一走。
何太太每天都来,给何康喂饭,见何康吃完饭又躺下了。何太太怜惜中带着深深的忧虑。
一个多月后,何康的父亲,大发脾气:“醉个酒,在医院里硬是赖了一个多月!这少爷脾气,以后怎么接管何氏集团?不就是失个恋吗?”
他愤怒地指着何太太:“都是你惯出来的!”
何敬贤发了一顿脾气,终于到医院来了。他板着脸,带着一身冰冷的气息,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压,迈步进了病房。
何康看见何敬贤,激灵一下:这何敬贤,和司马贤,长得一模一样。
司马康对父皇司马贤,一向又敬又怕,父皇去世后,他对父皇的思念,就没有停止过。此时见父皇一脸愠怒,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何敬贤看着何康,并没有说话,他在使劲压制心里的怒气。
何康从床上滚下来,两腿发软,跪在何敬贤脚下:“父、亲,儿子知错了。”
“啥?”何敬贤愣在那里。他的儿子,这么乖顺了吗?这一个多月,想通了?
何康不敢抬头:“父亲,您罚儿子吧,儿子错了。”
“呵,快起来,不罚不罚!想通了就好!”何敬贤双手把儿子扶起来,按着坐在床上,一时竟老泪纵横起来。
他的儿子,是这么听话的好儿子。来时的一腔怒气,都化作对儿子的心疼了。
他手足无措地摸索了半天,从身上掏出一张卡来:“康儿,老在病房里待着,把人憋坏了,你度假去吧。出去玩一个月,玩开心了,再回公司上班。可好?”
何康接过卡:“好。”
“那今天爸爸接你回家住,可好?”
“好。”
其实何康已经二十八岁了,被父母宠得,还像个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