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儿子安心,杜翎立刻传出懿旨,收回成命,把殉葬改成为先皇守陵。
司马骋破涕为笑:“母后真善良。”
杜翎宠溺地看着司马骋,国丧一过,这儿子又要远行了,再见又该是哪年哪月呢?阳奉阴违一回吧,等儿子走了,再收拾她们不迟。唉,这孩子,性格如此软弱,随谁呢?
不一会儿,司马姝来了,行过礼之后,低头默立在一边,司马姝总觉得,父皇的死,自己是有责任的,这段时间,极其自责。她甚至想,解除和佟牧云的婚约。
杜翎对自己唯一的女儿,十分疼爱。赶紧让宫女拿了热茶和点心,又叮嘱司马姝不要多吃,留着肚子吃饭。
正说着,司马腾带着杜庆、杜春,也来了。杜庆、杜春,比司马腾年长一岁,接进宫来做七皇子伴读,就一直跟在司马腾身边。
“拜见母后!”司马腾稚嫩的声音响起。
“拜见皇上!”司马骋和司马姝的声音。
“拜见兄长!拜见长姐!”
“拜见太后!”
“拜见晋王!”
“拜见长公主!”
“弟弟!快坐下!”
“小舅舅!不要多礼!”
这一通乱喊,喊的人和被喊的人,都转了向了。
杜翎摇头,这么多繁文缛节,头都大了。
她把五个都圈在臂弯里,意念一动,进了空间四合院。
“好了,咱今天不要那么多俗礼,在这说话,也方便。”
这个空间四合院,几个孩子,都来过,也不觉得意外,进了客厅就团团围坐起来。
杜翎看着几个孩子:“咱们今天吃暖锅吧!”
几个孩子一致响应:“暖锅!”
“那我把姥姥和姥爷接来。”杜翎从空间跳进了杜府。
田富春和杜少鹏正在吵架,田富春拧着杜少鹏的耳朵,杜少鹏疼得弯着腰:“夫人!夫人!”
“说吧,那两个孩子怎么回事?”
“夫人,我也是刚知道啊!”
“是谁的孩子?”
“我哪知道啊?”
原来这几年,杜少鹏和田富春,居住在尚京的杜府,极少去国公府。这次司马康驾崩,俩人去宫中悼念,又在国公府逗留了两天,却发现两个侍妾,又都有了几个月的身孕。
杜少鹏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田富春拧住了耳朵,拽进了空间,又通过空间回到了尚京的杜府。
杜少鹏心里又气又急,还没来得及惩罚两个侍妾,先被田富春惩罚上了。
杜翎从空间跳出来,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老两口看见女儿到来,都识趣地闭了嘴。
“翎儿,你不在宫里,怎么回来了?”田富春问,松开了拧着杜少鹏耳朵的手。
“接你们去空间吃暖锅。孩子们都回来了,想姥姥、姥爷。”
“那快去!”杜少鹏揉着耳朵,如蒙大赦。
三个人进了空间,杜翎在网上订了火锅食材。
田富春把那个铜火锅,找出来。又重新擦洗了一遍。燃起了炭火。瞬间,就有人间烟火气,飘然出来。
忽然,铜火锅放出了紫色的光芒,把整个屋子都罩上了一层神秘的紫色。
紫色渐渐凝聚,原来是一个美妇的裙子。那美妇看上去三十多岁,柳眉杏眼,樱桃红唇,身材曼妙,美中不足的是,皮肤黑黄。
“侗巫!”杜少鹏激动地大叫。
此刻侗巫正凝望着杜少鹏,泪光点点。
田富春一声叹息,她知道侗巫这个名字,又看两个人深情款款的样子。转身就走,她想跳出空间,回杜府去。熟料跳了半天,也跳不出去。田富春转身又往国公府跳,也跳不出去。只好尴尬在原地。
这时,忽然有人在院子里喊:“屋里有人吗?外卖到了!”
众人皆吓了一跳,往窗外看去,只见一个外卖骑手,站在院中。
司马骋眼疾手快,迈步到了院中,伸手接过外卖,原来是刚才点的火锅食材。
骑手有些不好意思:“我在外面敲门,没人开,我看门是虚掩着的,就送到院里来了。订单多,时间紧。不好意思。”
说完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看了司马骋两眼。心想:这是哪个剧组的演员?
司马骋一身长衫,捧着外卖到了屋里。见众人兀自发着愣,杜少鹏指着火锅:“你说你是它变得?是个器灵?”
侗巫点头:“是啊,点燃火锅就是唤醒了我。”
田富春心里琢磨:这位还有点像阿拉丁神灯。
想到这儿,田富春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没有看侗巫,招呼着孩子们:“来吃饭了!骋儿,把羊肉片下锅。”
杜翎却悄悄地拉住司马骋:“那个送货的,是从院门走进来的?”
司马骋说:“是呀。”
杜翎跑到门口,拉开门,果然,外面的雾气散了。
她迈步出了大门,看到胡同还是原来的老样子。
杜翎飞快地跑回屋子,把田富春拉进了套间,田富春听了,长叹一声,把她刚才不能去杜府,也不能去国公府的事,说了一遍。
杜翎试着去一下皇宫,也进不去了。
母女俩相对无言。不想穿过去的时候,穿过去了。不想穿回来的时候,又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