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徽,自从大年初一被罚了跪,回来之后就病了。她的瑞儿已经两岁了,她还只是个承徽, 太子临幸一次,喂一次避孕药,再要子嗣也无望了。姜承徽想不明白,为什么妃嫔私自避孕要受罚,太子让妃嫔避孕就合理。太子总是对的,如果太子错了,请参看第一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姜承徽躺在自己的卧房里,眼泪汪汪。
太子不知道姜承徽在想什么,他今天来了。他坐在床前,看着姜承徽那张憔悴的、皱巴巴的脸,心里一阵腻歪,忍着恶心敷衍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晚上,他又想起了被贬为丫鬟的陈昭训,一问才得知,陈昭训已经死了。原来上次陈昭训被召,满怀希冀,不想去了之后,被太子灌了药,还罚了跪,回去就一病不起,没几天就咽了气。死了个粗使丫鬟,没什么大不了的,管家派人草草掩埋,又买了几个丫鬟。这事已经过去快一年了。
司马康得到这个消息,感觉有点晦气。他决定:今天晚上不召任何人了。顺手捞起一个值夜的丫鬟,疯狂折腾了一夜。
不料到了天快亮的时候,下人来报:姜承徽咽了。司马康更觉得心烦,吩咐管家去料理,他连看都没去看。
本来这姜承徽,看到太子司马康来了,还想诉诉衷肠,见司马康满脸都是不耐烦,心就彻底凉了。强撑了一夜,天不亮就没了气息。
丫鬟见了,赶紧给太子司马康报信,哪知太子司马康,连看都没来看,管家找人匆匆入殓,因为是小妾,当天就从侧门抬了出去。
杜翎听了,暗笑不止。把司马瑞,交给一个昭训抚养,顺手把司马喆、司马姀,也交给另外两个昭训。安慰一下她们没有子嗣的心灵。
司马喆跟司马姀,就从太子妃的寝宫,迁了出去。这个豪华的院子里,只剩了杜翎和司马腾。
自从晋升太子妃,杜翎就堂而皇之地占据了这个院子。虽然这个太子妃,皇上张开嘴就是,闭上嘴就不是。但杜翎要趁皇上还张着嘴,享受可以享受的一切,掠夺可以掠夺的资源,消灭能够消灭的对手。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她隐忍的时间够长了。
姜承徽死了,现在轮到温承徽和郑承徽了。当年这三个人,讥讽自己的录像,还在手机里存着。杜翎又把录像看了一遍,两眼放出狠唳的光,我的名字叫睚眦。
又是请安日,几个昭训陆续到了,温承徽和郑承徽也慢吞吞地来了。
“大家都坐吧,”杜翎手里摆弄着太子妃印,上面有五个篆字:太子妃之宝。材质是金的,拿在手里份量很足,有四厘米宽,有十厘米高,上面盘旋着两条四爪金龙,周边雕刻着凤凰纹。
杜翎摆弄了半天,抬起头来,粲然一笑:“温承徽、郑承徽,你们俩侍寝率很高啊。隔三差五就看见你们俩的牌子。玧儿和琢儿,都两岁多了吧?看着聪明伶俐的,你们俩平时,多关心关心孩子。没别的事儿,大伙都散了吧。”
温承徽听不下去了:“我们俩侍寝率很高,你嫉妒昂!”
杜翎把头一低,不言语了。
看杜翎低头不语,郑承徽也来了精神:“看我们孩子聪明伶俐,你嫉妒昂!”
杜翎看着她们俩:“说完了吗?”
温承徽道:“没说完!看我们受宠,你嫉妒得发狂,你弄了避孕药,怂恿太子,让大家都无嗣!”
杜翎似笑非笑:“然后呢?”
温承徽说:“然后大家无嗣!”
杜翎说:“你刚才都说了,我嫉妒你,既然我都没你受宠,我怎么怂恿太子啊?”
杜翎吩咐:“把这两个,给我绑起来!拉到偏厅罚跪!”
几个太监过来,把温承徽和郑承徽,绑了个结实。
杜翎让把她们两个拉进偏厅,每人注射了一针。
温承徽的是6542,郑承徽的是蒸馏水。
然后把她们轰了出去。
不一会儿,太子府就乱了。温承徽上蹿下跳,可着太子府撒泼打滚。四个太监按不住她。闹了两三个小时才安静下来。
杜翎用手机把整个过程录下来。晚上司马康来了,问白天的事。杜翎把录像拿给他看,又把发生口角的录像给他看。对司马康说:“我是罚她们跪了一跪,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至于这么闹吗?”说着,就落下泪来。
司马康问杜翎是否拿针扎过她们。
杜翎说:“扎过。臣妾当时气得,想打她们一顿藤条,又怕事情闹大,就每人扎了一针,把她们轰出去了。”
司马康半晌无语。杜翎跪在司马康面前:“府里闹成这样,臣妾难辞其咎,请殿下责罚。”
司马康把杜翎拉起来:“录像我都看了,爱妃无过,是温氏太嚣张了。”
司马康要惩罚温承徽,温承徽一口咬定,是杜翎扎了她一针,导致她神志错乱,才这样的。
司马康问:“郑承徽也挨了一针,怎么没有神志错乱呢?”
温承徽说:“郑承徽撒谎,她没有挨针!”
司马康一检查,郑承徽的臀部有一点点红肿,温承徽的皮肤如常,一点挨过针的痕迹都看不到。
司马康大怒:“明明郑承徽比你挨针严重才是!”当即下令:“把这个泼妇拉出去打!”
温承徽被打了个皮开肉绽,趴在床上又窝火又伤心,她明明被杜翎算计了,太子司马康却不为她做主。连病带气,竟是起不来床了。
郑承徽挨了针,没有吵闹。司马康叫府医上了药,又宠幸了几次,安慰了几次,也开始说温承徽不识大体,疏远了温承徽。
府中上下,都是看司马康脸色的,见温承徽失势,都来欺负她。连丫鬟都敢讽刺她几句了。
一来二去,病势沉重。到了秋天的时候,竟是撒手去了。和姜承徽一样,当天就从侧门抬出,草草掩埋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