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翎不肯给司马琪和司马妺找奶娘,她亲自喂养孩子,母乳不够,杜翎在网上订购婴儿奶粉,把诊所关了,六个护士请到家里来,培训成育儿嫂。喆儿、琪儿、妺儿,一人两个。
至于太子府其他四个孩子,杜翎不想多事,费力不讨好的事她才不做。
她不像母亲田富春那样平等待人,因为她明白,有些人是得寸进尺的。她不在乎别人说她拿架子,她只怕别人说她平易近人。
杜翎变了很多,她清楚,今天的司马康,不是昨天的何康。她之所以还是太子妃,得益于她有三个儿子。得益于她诞下了太子的长子。
她跟何康之间,是有“爱”的,她跟司马康之间,谈爱太奢侈。
司马康的几个妾室,都在十七八岁的年纪,因为诞下了皇孙,又是皇上赏赐的,就在府里骄矜起来,每天早晨请安,都要杜翎等着她们,今天杜翎坐了半个时辰,几个人才晃晃悠悠、有说有笑地来了。对着杜翎福了一福,就往座椅上一屁股坐了下去,悠闲地聊起了天。
杜翎看了看说:“大家养育皇孙,都很辛苦,以后,每天早上的请安,改成每月初一请安,其他时间就免了。”
姜氏、温氏、郑氏,互相看了看,忽然就爆发出一阵笑声,几个人大笑不止。只有陈氏,低着头,一言不发。
三个女人笑够了,姜氏站起来:“没什么事,那就回去了。姐妹们,走了。”
姜氏、温氏、郑氏,站起来一起往外走。只有陈氏,向杜翎行礼,才往外走。
杜翎没有理睬姜氏几个:“陈昭训,你留一下。”
陈氏站住了,其他几个人也不肯走了,都要看看会发生什么。
杜翎慢慢地说:“尤侧病逝,留下一子司马喆,这个孩子,聪明伶俐,从今天起,由你抚养,记在你的名下。”说着向内室一招手,一个奶娘,抱着粉妆玉琢的司马喆,走出来,站在杜翎身侧。
陈氏是司马姀的生母,因为没有生下儿子,在府里,有些抬不起头来,经常被姜氏、温氏、郑氏,合伙挤兑。
今天白得了一个儿子,一时喜上眉梢,赶紧谢恩。把司马喆抱在怀里,司马喆已经一岁半了,被杜翎养得白白胖胖,一双大眼睛玲珑极了,陈氏越看越喜欢,她也有儿子了!
姜氏、温氏、郑氏,脸色都不好看了。这么一大儿子,就便宜她了?什么抚养,说得好听,哪个皇子皇孙,不是奶娘抚养?只是挂个名罢了!
本来她们还看不起陈氏,现在好,一下子儿女双全了!
姜氏首先发难:“尤侧妃的儿子,就算你不愿意抚养,也应该先问我。”她指着温氏、郑氏,我们几个都不愿意抚养,才能轮到她!
杜翎大怒:“放肆!来人,拉下去掌嘴!”
几个太监过来,按到姜氏,噼里啪啦打了一顿嘴巴,姜氏挣扎着,对杜翎大骂不止。
杜翎吩咐:“拉到院子里,集合全府上下,打她一顿藤条。”
全府上下集合,姜氏被绑在长凳上,一顿好打,雪白的脊背,布满了血痕。姜氏疼得不知昏迷了几次,过了有一顿饭的工夫,才哭出声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姜氏被抬回偏院,请医问药不提。
温氏和郑氏,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地离去。各自惊魂不定。
陈氏带着司马喆回到偏院,心里也自忐忑不安。虽然杜翎让她有了养子,手中多了一个筹码,但她对杜翎,只有畏惧没有感激。
杜翎这边,并不需要陈氏的感激,杜翎很清楚,司马喆在司马康眼里,没多少份量。她只是给了陈氏一个心理安慰,用来打击姜氏、温氏和郑氏。
此时此刻,杜翎想的是,今日打了姜氏,如何过司马康这一关。她在博弈,博弈姜氏在司马康心中的份量。
晚上,司马康果然来了。杜翎上前行礼,开口请罪。把事情陈述一遍,等司马康的反应。
司马康听了,略作沉吟,伸手把杜翎拉起来:“一个侍妾,你打了就打了,些许小事,不用向我汇报。”
司马康挽起杜翎的手:“走吧,带我去尚京,看看姝儿、妺儿。”
两个人进了卧室,进入空间,去了尚京的田府。
尚京这边,杜府,田富春和杜少鹏正闹得不可开交,去年皇上赏赐给杜少鹏两个侧室,今年杜少鹏得了两个儿子,老年得子,杜少鹏很开心,他想的是,杜翎一根独苗,娘家势力薄弱,虽然他认了两个义子,但总觉得,没有亲生的可靠,现在亲生的儿子有了,再过十五六年,这不就是杜家的实力吗?
田富春雷霆大怒。她是现代人,不理解杜少鹏的想法。在她看来,杜少鹏就是老不是东西。
她没有送杜少鹏回长京的少保府,她也没有回田府,而是把杜少鹏赶出了杜府,杜少鹏无处可去,灰溜溜地来到了田府,来找杜翎和司马康。
杜翎和司马康听了,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司马贤对田富春评价不高,他觉得田富春,虽然会做生意,有经商头脑,但是善妒,没有妇德。在田富春的影响下,杜翎也这样。所以司马贤,大费周章,赐给杜少鹏侧室,借此打压田富春,让田富春低低头。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田富春和杜少鹏闹翻了,司马贤对田富春的评价,会更低,也会影响杜翎的前途。
司马康让杜少鹏在田府住下来,司马康和杜翎,去找田富春沟通。
到了杜府,见到田富春,司马康长跪不起。他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如果自己不是太子,全家过着普通人的日子,快快乐乐在一起,哪来的这么多事呢。全怪自己,生在帝王家。很多事身不由己。
田富春慌了。她早就知道,这是司马贤使的坏,现在她和杜少鹏闹翻了,正中司马贤下怀。可她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
田富春想了又想,说:“私底下签分居协,不对外公开。这样可以了吧?”
杜翎在旁边说:“娘,不能给别人腾地方啊。您这样做,成全了别人,委屈的还不是自己?”
司马康叩头道:“娘,您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仅是您的女婿,还是您的儿子。听儿子一句话,不要跟爹分居,他是被我父皇逼的。”
田富春心疼地把司马康拉起来:“你们俩说,怎么办才好?”
司马康揉着膝盖说:“娘,您应该要孩子的抚养权,孩子刚出生,如果是娘抚养的,跟娘的感情,自是如亲生母子。至于那两个妾室,找机会送了人,就可以。”
田富春半晌无语。古代的规则原来是这样。她指着司马康:“那你府里的,也可以送人?”
司马康脸上一红:“全凭翎儿一句话。”
田富春点点头:“那就听你们俩的,不过,让那老东西,来跪两个时辰。”
亏田富春是个高知,说出这么没水平的话来。
司马康憋不住地乐,带着杜翎,回去找杜少鹏了。
杜少鹏听了,觉得孩子让田富春抚养,没什么问题。随口说道:“正好,她带着孩子,我更快活。”
杜少鹏自知说走了嘴,赶紧问:“她还有什么条件?”
司马康说:“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他看了看杜翎。
杜翎接过话来说:“娘让你跪两个时辰。”
杜少鹏老脸挂不住了:“她放肆!我堂堂太子少保,我给她下跪?”
司马康撩起膝盖,让杜少鹏看:“岳父,小婿可是太子啊,也跪了足有两个时辰,才让岳母大人开了窍。”
杜少鹏看看司马康的膝盖:“那娘们儿忒不是东西,我才不惯着她!”
晚上,司马康躺在床上,杜翎用红花油气雾剂往司马康膝盖上喷。司马康呲牙咧嘴地叫唤着:“哎呦、哎呦!别喷完了,给你爸留点。”
杜翎白了司马康一眼:“我爸才不像你呢。”
司马康一撇嘴:“你爸现在正……你看看去。”
杜少鹏此时,比较狼狈,司马康和杜翎送他回杜府,一起吃过饭,坐了一会儿走了。杜少鹏心里没底,他脸上带着巴结的笑,凑到田富春面前:“夫人……”
田富春起身进了卧室,杜少鹏跟在后面,进了门,就知趣地找个角落,跪下了。
田富春也不理他,拉上床幔就睡了,第二天起来,看见杜少鹏还跪在角落里,闭着眼在打盹儿,田富春抡起鸡毛掸子,把他抽醒,杜少鹏眼里都是血丝,一脸疲惫:“夫人…”说着就落下泪来。
田富春拉他起来,哪里拉得动?最后叫了几个丫鬟,才七手八脚把他扶到床上。杜少鹏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田富春吓得六神无主,一面给他揉腿,一面差人,快去把杜翎和司马康找来。
杜翎和司马康刚起床,杜府的人就慌慌张张地来了。司马康笑道:“怎么样?快带上红花油。”
等杜翎和司马康赶到杜府,撩起杜少鹏的膝盖,两大块淤紫触目惊心,田富春顾不得司马康在场,嘤嘤哭泣。
杜翎喷了红花油,又给杜少鹏做了按摩,嘱咐他卧床休息。
杜翎和司马康留下两瓶红花油,走了。可忙坏了田富春,每天给杜少鹏喷几次药,做几次按摩。杜少鹏哼哼呦呦,赖在床上,还要田富春给他喂饭。直到上朝日,才哼呦着起来,一拐一瘸地让田富春送他到长京的少保府。
上朝回来,杜少鹏就命令两个妾室,把孩子交给夫人养育。两个妾室虽然不舍,却也无可奈何。回尚京的时候,田富春惊奇地发现,杜少鹏不拐了。
刚刚好,喆儿交给了陈氏抚养,两个护士闲着,就送了过来。每人抚养一个。
杜少鹏给两个儿子起名:杜富、杜春。别忘了自己的母亲是谁。
田富春在网上购买了婴儿奶粉,把两个儿子养得白胖白胖的。她把心思全用在两个儿子身上,连酒楼都转出去了,只做个供应商。杜少鹏忙什么,她也懒得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