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还不等陶江说几句就职感言,一个小孩子就急匆匆的从外面奔了进来。
陶江努力的辨认了一下,好像是杜尧他们几个其中的一个,名唤老三。
“三宝,你不在庄子那边盯着,跑这里来作甚?”
山寨里面的这群人似乎跟老三很熟识,一通招呼下来,三宝本来就有些凌乱的发型,越发的往鸟窝的方向上去了。
“三小姐,快些回去,庄子里说老爷要来了!”
名唤三宝的那个小孩子语调很是着急。
“哎,他来作甚?这还不是逢年过节的时候!”
李秀宁似乎很在意这位所谓的老爷,连寨子里面的事务都没了心思,“陶江,快些收拾收拾,咱们马上出发!”
等陶江拎着背包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发现马车都已经拾掇好了,李秀宁正坐在车辕上等着自己。
“小姐,要不吃了饭再走吧。”
一群人很热情的挽留着李秀宁,看大家的眼光,一点都没有作伪。
李秀宁只是摆了摆手,就当是告了别。
“小姐,路上小心些。”
路过昨晚的手术室的时候,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陶江定睛一看,竟然是昨晚上还昏睡在台子上的那个胖子。
不知道是胖子体质确实强悍,还是药物和孙道长的针石之术确实有效,他竟然在同伴窦建德的搀扶下走到了门口送行。
“赶紧回去,伤口还没长好前你别乱动!”
李秀宁急匆匆的安排的一句,马车带着一阵呼啸就钻出了寨门。
“到底是谁回来了?让你这么着急?”
陶江有些不解的问道。
先前过来传话的三宝正当着车夫,都没等李秀宁回答,直接替她回答了陶江的疑惑:“老爷么,自然就是小姐的父亲。”
“你是说,咱们回去能见到李渊?”
李秀宁的父亲,自然也就是李世民的父亲,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唐高祖李渊同志了。
虽然自己已经见过了李世民,不过毕竟此时他还只是个刚上小学的小屁孩,还好忽悠的。
马上要见到李渊,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成年人,还是以后要做皇帝的人物,陶江多少有些紧张。
“你记得,遇到他记得躲远一些。”
听见李秀宁这么安排,陶江不免越发的紧张了。
“不用这么紧张,他这人还好,又笃信黄老,只要你说是孙道长的徒弟,不会多事的。”
李秀宁发现了陶江的紧张,又专门安慰了他一句。
“那你让我躲远一些。”
陶江越发的迷惑了,既然不会太过苛待自己,为何李秀宁还要自己躲远一些?
“让你躲远一些,是因为我这个便宜老爸啰嗦的不行,你若是被他缠上,只怕一天就白瞎了。”
“大姐,咱下次这种重点放前面说行不行?这么来几回,我怕我心脏扛不住啊……”
马车上没了那些小孩子和孙道长,速度快了很多,昨晚感觉走了很长的路,实际上也就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眼见李家庄子隐约可见了,陶江突然想起来团儿的事情。
“之前那个被夫人指使到我身边的那个丫鬟……”
还没等陶江说完,李秀宁小嘴儿就BABALA的开起火来。
“怎么,昨天手机里面没找到资源,这么快就憋不住了?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一点都靠不住……”
“大姐,且让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陶江觉着有些委屈,只不过是想着发发善心,怎么就在李秀宁这边捞了一个大猪蹄子的名头?
“不就是想着让我跟娘亲张张嘴,把她调到你身边伺候你么,那你拒绝人家干啥?软玉温香的送上门来不要,这会儿又来回的折腾。”
李秀宁的逻辑非常的完整,非常的自洽,非常的理直气壮。
陶江无奈,只能把昨天早晨见到的那一幕跟李秀宁讲了。
“人家本来日子还算舒服,平白因为我的缘故遭了这些苦处,实在是罪过。”
李秀宁听见陶江的话,眉头皱了皱,“你个傻子,被人卖了只怕还要帮人数钱。”
“咱们说事归说事,这么骂人实在是大姐你的不对了。”
陶江有些憋屈,自己只不过是想着做个好人,怎么就在李秀宁这边捞了一个傻子的称号?比二师兄那呆子的称呼都不如。
“你说,她端着铜盆从你房门口过?”
陶江点了点头。
“看柴绍那小白脸入了迷?”
陶江表示,虽然称呼人家柴相公小白脸有些不太礼貌,不过事情确实如此。
“不小心撞到了你推开的窗户?被你发现后又让你看到了身上的伤痕?”
听李秀宁这么讲了一遍,陶江也觉着似乎有些不太合理的地方。
“换你刚被老板抽了一顿,还从部门经理的位置调去了打扫公司厕所,你还有功夫去找前台的美女要微信?”
李秀宁的比喻虽然不太恰当,不过陶江还是理解了她的意思。
“你是说,这些事情都是在演戏?”
陶江表示,女频的世界太可怕了,还是呆在男频吧,毕竟男频只要专注杀人全家就好了。
“估计娘亲那边不会这么放任你在府里面乱逛,就算拒了这一次,多半还会以各种由头安插人到你身边,不如顺水推舟,我看你对那团儿也不是很反感。”
“身边多个探子,好难受的啊。谁知道我睡觉的时候会不会说梦话?”
“你还真以为人家给你做贴身丫鬟了?想的倒挺美。你一个西席先生还想享受小姐待遇怎么滴?”
李秀宁抛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陶江,干脆不理他了。
说话间,马车就已经从侧门进了庄子。
不知道李渊到了没有,反正陶江悄悄摸去前院的西厢房的时候,前院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见日头正毒,陶江准备把太阳能板拿出来给充电宝冲冲电。
只不过刚一出门,陶江就发现了前院的海棠树下,一个浑身亮银色毛发的高头大马,正把新萌发的花苞啃的嘎吱嘎吱作响。
一个穿着白色麻袍的中年男子,正拿着一把铁制的刷子,打理着马儿长长的鬃毛。
“这马真不错。”
看见那马匹一身与绸缎别无二致的银丝,陶江不由的感慨了一句。
“小兄弟是个行家啊,这马若是拉到长安西市上去卖,至少要卖五百贯。”
那麻袍中年听见陶江的赞叹,很是开心的放下了手中的梳子,用手比了个大大的五给陶江示意。
那手掌上布满了老茧,这是常年握持木棍才会留下的痕迹,应该是个经常干活的农民。
陶江从手掌上判断了一下那中年的身份,见他并不像平时自己见的农民伯伯那般黝黑,陶江觉着应该是常年握持马鞭留下的痕迹,很有可能是李渊的马夫。
“牙口不错,膘贴的也蛮好。这马儿不能光吃干草和饲料,鲜草补足了才能贴膘。看来大叔没少在它身上下功夫。”
陶江自幼没少帮家里干活,对牲口自然熟识,掰开白马的嘴巴看了看牙口,又顺手摸了摸肚子,却被那白马喷了一脸口水。
“就是这蹄子磨的有些快,为何不钉个掌?”
“钉个掌?是什么东西?”
那马夫看向陶江的眼神中,透漏出一股子浓浓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