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卿南一听到医生说的话,心里跟着“咚”了一声,沉入了深渊,骤然变得冰凉。
他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冲进房间,只见宋辰夏躺在手术椅上陷入了沉睡,电击的东西还套在她的头上。
贺卿南眉目染上阴霾,他怒气冲冲地将宋辰夏头上的东西拿下,用手轻轻擦拭她额头上的细汗,然后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
他不清楚宋辰夏是不是已经走了,也不知道如果醒来的是宋白玺的话,他该怎么办。
贺卿南抱着宋辰夏,绝望地想着。
后面的两个工作人员也走了进来,他们要检查治疗是否成功,确保副人格已经被抹杀掉。
过了大约一小时,宋辰夏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她有些恍惚地揉揉眼睛。
贺卿南抱紧宋辰夏,眼睛死死地瞪着她,但可以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不安。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拿着本子走了过来,“请问,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宋辰夏看着工作人员似乎有些害怕,往后退缩了一下,“我记得,我叫宋白玺。”
贺卿南赶紧捏捏宋辰夏的后颈,试图想要安抚她。
可宋辰夏看了他一眼,不适地挣脱了贺卿南的怀抱,“那个,我跟你不熟。”
贺卿南眼底一黯,随后又恢复温柔的样子,“抱歉,是我唐突了。”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他们,但也没太关注。随后他在本子上不断写着字,紧接着问道,“那你有没有感觉到身体上还有另一个人格的存在。”
宋辰夏摇摇头,“没有了,什么都感觉不到。”
工作人员有些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关上了本子,“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们会随时上访,也会时时刻刻关注你的一举一动,希望宋小姐你能够配合。”
宋辰夏点点头,乖巧温顺地对两位工作人员说,“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
工作人员问完话后,就拿上东西离开了。
而贺卿南还一直盯着宋辰夏看,宋辰夏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先生,你不走吗?”
贺卿南其实从宋辰夏睁开眼那一刻,就认出了对方,但是碍于这里不方便说这些,只能将想说的话咽下去,露出温柔的笑容,“我送你回去吧,反正我是你的邻居。”
见贺卿南这么说,宋辰夏也只好点点头,反正也是顺路。
在车上,贺卿南一言不发地开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点点攥紧,压抑着心中的情绪。
宋辰夏也没留意贺卿南异样的情绪,她只是疲惫地靠着车窗。
这么说,宋白玺是离开了吗。
她要接受宋白玺的身份,重新开始?
到了公寓后,宋辰夏露出礼貌的笑容,对着贺卿南道了谢后,就转身拿着钥匙开自己的家门。
可刚踏进公寓,站在后面的贺卿南挤了进来,一只手用力地将门关上。
宋辰夏惊讶地看着他,“你...”
贺卿南没等她说完,就将宋辰夏死死地压在墙角,眼神中都是阴霾和痛苦。
“你干什么,放开我!”宋辰夏用力挣扎着,可对方依旧纹丝不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想过我吗?”贺卿南说完,就低下头吻上了宋辰夏,他狠狠地咬着宋辰夏的嘴唇,瞬间有苦涩的血腥味传入他们的口中。
宋辰夏“唔”了一声,想推开贺卿南,可贺卿南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动作,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死死地按住宋辰夏的两只手腕,然后举起压在宋辰夏的脑袋上方的墙壁。
宋辰夏知道自己挣脱不开贺卿南,她只好破釜沉舟般也用力地回吻着,甚至也咬上了贺卿南的嘴唇,比贺卿南刚刚的力度还要重一些。
他们就这样狂野又沉沦地吻着,仿佛要把自己的情绪都发泄在这个吻里。
等到宋辰夏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时,贺卿南才放过宋辰夏有些伤痕累累的嘴唇,低头开始细细吻着对方的锁骨。
“什么时候发现的?”宋辰夏的眼尾处还染着情欲般的嫣红,但说出来的话却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贺卿南吻宋辰夏锁骨的动作一顿,随后又张开嘴用力地咬了下宋辰夏的锁骨,语气中带着埋怨和怒意。
“你睁开眼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你真的好狠,你就这么急着去死吗?你就没想过被你留下来的我该怎么办吗?”
宋辰夏听完后,不但没有安抚他,反而接着说一些刺激他的话,“我从头到尾都没跟你说过要在一起,所以我做的任何决定,你都管不着。”
贺卿南被她的话刺激到了,双目通红地抬起头怒瞪着宋辰夏,抿着唇疯狂压抑着自己的暴戾。
“夏夏,我虽然是很爱你,但你不能总是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宋辰夏有些无奈,怎么说说就生气了,她只好仰着头吻了吻贺卿南的喉结,然后轻轻地咬着。
看到宋辰夏的行为后,贺卿南一怔,眼里的阴霾逐渐消退,他开始委屈地说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
宋辰夏没有回复他的话,而是放过了贺卿南的喉结,开始转向他精致的锁骨,轻轻咬了一口又立刻吻了吻,帮他缓和疼痛。
而她的手早在贺卿南松懈的时候,立刻挣脱了出来,然后很不老实地伸进贺卿南的衬衫里,毫无章法地摸着。
“夏夏,你...”贺卿南喘着粗气,一边喊着宋辰夏的名字。
宋辰夏抬起头,对着贺卿南露出妖娆妩媚的笑容,语气中带着漫不经心和调情,“做吗?”
宋辰夏在被电击后,紧接着又经历了宋白玺的消亡,她现在急需一场Xing事发泄一下。
而贺卿南知道宋辰夏在逃避刚刚的问题,虽然他很生气并且也感到很委屈,但他又没办法无视宋辰夏的温柔,只好破罐破摔地一把将宋辰夏抱起,然后走进卧室。
他们度过了一夜的疯狂又沉沦的缠绵。
从那晚之后,他们又回到了之前的关系,变得诡异地和谐。
谁也没提宋辰夏自首的事情。
一个是懒得提,一个是害怕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