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听雨轩后,安哥果然已经醒了过来,正在找姐姐呢。
“姐姐抱。”赵锦书走进去抱起了安哥,用额头贴了下他的额头,发现已经不烧了。
“安哥,告诉姐姐还有哪里难受?”赵锦书掂了掂安哥,这才病了两天,感觉小家伙轻了不少。
“就是没什么力气,姐姐什么时候带我去出去玩?”
“等你好利索的,你都没力气走路,我和娘亲可不能一直抱着你玩吧。”
娘俩陪着安哥一起用了午饭,又陪着他在院子里玩了一会,他就又睡觉去了。这么安静的安哥还真叫人不习惯,平时只要安哥在听雨轩里,到处都是他疯玩的身影。
等到赵锦书在书房里练习了一个时辰的大字,又看了一个小时的游记,终于等到了来自父亲的召唤。
“大小姐,老爷叫您去他的书房一趟。”许婆子敲响了书房的门。
“书儿,要不还是娘去吧。”在大门口的时候,余氏拦住了要出门的赵锦书。
“不用,别担心娘,我不会对他动手的,他毕竟是我爹,你放心。”你放心,这三个字并不能叫余氏放心,但她也知道她是拦不住赵锦书的。
来到前院的书房,这个地方并不是第一次来,虽然父亲这个人,赵锦书不是那么喜欢,但是他书房里的书她倒是很喜欢。赵子恒对于赵锦书来借书倒是不反对的,只要不弄坏就可以。
“进来吧。”敲了门,就听到了父亲那带着怒气的声音。自己心爱的小妾,被自己的闺女给揍了,换谁都得生气,但是打了都打了,还能如何?
赵锦书先是小心的伸进去一只脚,看看没有茶碗砚台之类的飞过来,才抬起另一只脚也进入书房。
“呵呵,我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女儿,也会如此小心行事了。”赵子恒看到赵锦书的样子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
赵子恒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女儿,他是知道她跟着她外公学了一些拳脚功夫的,但是他是真的没想到,她敢对自己的庶母下如此重的手。要知道刘姨娘现在可是又昏迷过去了,惊吓过度,高烧不退。
“瞧父亲大人这话说的,我胆小的很,也惜命的很,怕的东西也多了去了。”
“怕?怕,你还敢殴打庶母!打了丫鬟就得了,怎么连庶母都打,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看样子,刘姨娘这状告的还挺全面的,连丫鬟被打了都说了,那她有没有说我为什么打她?”
听到赵锦书这么问,赵子恒倒是一愣,“不是你叫她去池子里给你捞鱼么?”
“呵呵,父亲你别告诉我你真的信了?我可是8岁就能去村里大河抓鱼的人,就您那么浅的一个池子,我想要里面的鱼,还用得着你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脸表妹么?”赵锦书那一脸你别看不起我的表情,看的赵子恒真的是想扔东西砸她了。
“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词,再胡说八道以后就不准看那些杂书了。”赵锦书相信父亲能做得出来,所以她立马闭嘴,并点头表示知道自己了。
“来,给你个机会,你来说说,你为什么要打他们主仆?”赵子恒喝了口茶,压下心底的火气,示意赵锦书你也可以告状了。当时刘姨娘说的那些他也并没有全信,他们父女虽然生活在一起的时间比较短,当他还是相信自己的闺女不可能混不吝到那种程度。
“父亲大人,你这两天有见到你唯一的儿子嘛?”
“安哥,他怎么了,不是一直在上学堂么?”赵子恒这两天回来的都比较晚,还真没过问安哥的课业。
“父亲大人,看样子你对你唯一的儿子也不怎么上心呀,或者您也并不能完全掌握府里的情况嘛。”赵锦书并没有等父亲再次发问,又继续说道。
“安哥这都病了两天了,我回来的时候小家伙都烧迷糊了,而他身边只有娘亲跟丫鬟陪着,大夫都没一个,不是没去请,而是听雨轩的人连大门都出不去。我们院里的婆子想要强行出去,就是被你的好姨娘好表妹拦住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查,前提是你想知道真相。”
书房里,安静了下来。这些事情,超出了赵子恒的认知了,自己嫡子生病了,居然都请不来大夫。
“父亲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在这之前父亲希望你别在闹出其他事情来了。”赵父觉得自己需要静静,就摆手示意赵锦书回去吧。
“对了,你去村里大河抓鱼干嘛,你娘不管管你么。”
准备开书房门的赵锦书并没有回头,“抓鱼当然是为了吃,那时候娘亲没有奶水,安哥饿的大哭,得吃好吃的才能有奶水喂养安哥。家里也没多少银子了,不可能天天去买肉,我就去抓鱼炖给娘亲吃,没想到还挺管用的。”
“对不起,爹当时并不知道家里的情况。”
“你不知道的多去了。”赵锦书说完了就径直离开了书房,心里的怨气并没有因为那句对不起而消散。她就是替自己的娘亲和安哥觉得不值得。他们在乡下苦哈哈的活着的时候,作为丈夫作为父亲的赵子恒在京城活的潇洒自在。
赵锦书远远的就看到余氏站在门口等她,她跑过去拉起娘亲的手就回到了听雨轩。
赵子恒在第二天下午带着他的所谓的交代来了听雨轩。
此时的安哥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人明显的瘦了一圈。赵子恒先是陪着安哥玩了一会,又在听雨轩吃了晚饭,亲自送了安哥回房睡觉。
等他回到大厅的时候,赵锦书娘俩已经在等着她了。
“安哥生病这件事,确实是柳姨娘管教下入不利,她手下的婆子自作主张没有禀告给主子,她本人并不知情。这个婆子和那个门房,已经被打了板子发卖了。刘姨娘那边她也有错,但是锦书已经动手处理过了,就算了。”
“我保证,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赵子恒,你该回去休息了。”余氏听完后,直接开口赶人。
“那你们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安哥。”许婆子送了赵父出门,直接给听雨轩落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