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你可去过前方?”手持盘龙杖的老者一杖灭杀了一尊圣人级别的不死生灵,问道。
“去过。”
“何种景象?”
“红月当空,黑暗无尽,有无上魔影在大地尽头舞动,若幽冥地狱。”
秦简淡淡道,并没有隐瞒,盘龙老者微微一顿,看着秦简,笑了。
“羽化成劫,大帝路断,我等只有另外寻找一条路,即便路的尽头真是幽冥地狱我等也要去。”
“对于世间生灵来说那可能是一片死亡之地,但对于我们而言那是无上造化之地。”
“是唯一能通向永恒的地方。”
他说道,话语间另外八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激动之色。
“我感受到了越来越浓郁的永恒之力,看来我们真的没有来错。”
“这里就是永恒之路的证道之地。”
“它们都是永恒者的奴仆,前面可能有活着的永恒者。”
……
它们说道,从一座座宫殿走过,每一人都是一尊当世无敌者。
横扫一切,不可阻挡。
“依旧画不出。”
那手持画笔的老者又撕去了一幅画,那画上有一张脸的雏形,像是秦简。
“涉及天大的因果,不可存于画间,可你不过是一个渡劫境四重的修行者。”
“你到底是谁?”
他看着秦简,问道,许是画了太多次,他的眼中有了些许凝重。
似乎从出世以来他从未遇上过这般情况一般,秦简看着他,目光微凝。
“秦简,大唐帝君。”
秦简淡淡道,仅六个字,一滴墨落下,将他刚画的一张脸抹去。
“不可画,不可算,乃禁忌,难道你真是某个强大存在的转世?”
盘龙老者说道,抬头,已经是天台圣地的尽头,那片黑色的大地之前。
“永恒……”
他喃喃道,看着面前的黑色大地眼中竟是露出了着迷的神色。
“大道在前,诸位可愿与我同往?”他说道,瞳孔中闪烁着赤红之光,似乎贯穿了虚空,看到了大地之中的某些隐秘存在。
“愿!”
“仙路断绝,唯有永恒。”
“我有一书,名镇邪,可镇压世间邪祟,能在此开通天之路。”
那手捧书册的老人说道,打开书册,第一个走入了黑色大地中。
他书中有两个字冲出,镇邪!
真有一条金色大道从他的脚下延伸而去,一直通向黑色大地的深处。
“上路!”
他说道,手捧书册,一脸严肃,往前面走去,后面几人皆跟上。
“轰!”
黑色大地中,万千生灵伫立,仿佛傀儡,又仿佛尸奴,一个个醒来。
一只遮天骨爪落下,是一只双翼展开有十里的骨鸟,身上流动着圣人气机,向着一群人冲来。
“黑白纵横,阴阳无极!”
一个手拿棋盘的老者挥动棋盘,黑白二色斩破天地,将骨鸟拦腰而斩。
有一斧斩来,携无上之力,似开天辟地一般,那手拿木尺的老人迎了上去。
一尺,斩断了巨斧,也将手持巨斧的巨人斩杀。
“灵魂已灭,身躯不死,数万年不朽,这就是永恒的力量吗?”
手持盘龙杖的老人说道,看着倒下的生灵眼中有淡淡幽光溢动。
秦简看着这一幕,微微凝眉。
不知为何,他竟是感觉这逐鹿书院的九人和黑色大地中的生灵有些相似。
“嗡!”
一轮猩红之月从大地升起,一群人齐齐看天,皆是神色一凝。
“红月,代表什么?”手持画笔的老人停止了作画,说道。
“红月升起之地便是灰雾的源头之一,是死亡禁区,不可踏足之地。”
秦简说道,几人皆是看向了他。
“灰色源头?”
“永恒源头?”
九人神色一凝,然后看向红月升起之地,脸上露出一抹兴奋之色。
“找到了。”
“我等的道就在前方。”
几人说道,往前方而去,秦简跟在几人身后,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
“陛下,前面有什么?”殷若拙问,他看向前方神色极为凝重。
淡淡的剑意溢出,酝酿着惊天一剑。
“死地。”
秦简回道,看着前面的九人,停下了。
“为何不走?”九人也停下,看向他,秦简摇头,嘴角有一抹血色流下,身体更是虚弱了一分,似乎随时都要殒命一般。
“晚辈走不了了,请诸位前辈给晚辈留一抹造化,晚辈在此等候诸位。”
说话间秦简盘膝坐了下来,吞下一株灵药,盘膝调息了起来。
几人目光一凝,一个背着药篓的老者走出,一指,落到了秦简额心之上。
一个诡异的灰色印记留在了秦简额心上,秦简感觉灵魂之上仿佛上了一把锁,似乎随着眼前人的一个念头就能被锁死一般。
“此乃寂灭锁,在此等候我等,若你离我太远,此锁将要你性命。”
他说道,察觉到旁边殷若拙身上的杀机,脸上有一抹不屑。
“我知道你很强,或许能以圣王之力攻伐圣皇,但我等非一般圣皇,若我们要杀他,你挡不住。”
“在此等候,勿动心思。”
他说道,然后跟上了八人的步伐,一点点消失在大地尽头。
看着九人的背影,秦简笑了,脸上再无一丝病弱,起身,额心之上的灰色印记消散,未有一丝犹豫,直接往回路走去。
“陛下……”
殷若拙看着这一幕,愣住了。
那一抹灰色印记他看了都心惊,竟然就这么被抹去了,这是什么手段?
“朕之帝身,无人能动,朕之魂魄,人仙来了也不可灭。”
秦简淡淡道。
天帝战体,凌驾于世间一切体质之上,九天帝魂诀,仙神之上,无上帝决,就算是大圣来了也不能在秦简的身体和灵魂上动手脚,何况只是一个圣皇。
再回到天台圣地,秦简回头,看向了黑色大地,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若他九人死伤过半,活下的人都带着灵魂道伤,能否斩杀?”
殷若拙神色一震,看向了黑色大地,目光落到了那一轮红月之上。
“能。”
他深吸了一口气,回道。
他已经明白了,那红月之下根本不是什么永恒源头,是葬地。
无上葬坑,葬了难以想象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