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席卷整个神离界域,一年时间,秦简二字真正响彻于整个东洲大地。
东洲古今第一天才!
绝代人杰!
最有才情、最具悲伤色彩的帝皇!
各种头衔,各种赞誉,最后都归到一个话题上,秦简,命不久矣。
“自古人杰多灾祸,能踏过就是扶摇直上九万里,若跨不过就是一切成空。”
“他的伤,药石无医,无人能救,即便圣药师都只能为他续命十年。”
“古今第一天才又如何,即便统一了神离界域又如何,终究只是一场空,身死人灭,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他人做的嫁衣。”
“可惜,可怜,可悲,可叹!”
……
有人敬,亦有人恨。
恨秦简的人幸灾乐祸,直呼快哉,敬秦简的人提起时则是一阵叹惜。
秦简,这个名字几乎成了东洲大地人人饭余茶后的谈资。
有游吟诗人走遍大地,歌颂秦简的仁德武昌,有说书人将秦简的经历编成文本四处传播,有人甚至能为了一个争论大打出手。
秦简,深入人心。
神离帝都,如今的大唐第二城,神离城,一座巍峨的宫殿中。
秦简持诛仙剑,作笔,一笔一画,一副山河社稷图在秦简的宫殿中渐渐成形。
旁边站着扁鹊,还有冥老、姬灵等几人,几人看着秦简,都是一脸凝重。
良久
秦简的最后一笔落下,有剑芒冲天,空间破碎,又瞬间重组。
一道无形的门在山河社稷图上打开,门的另一侧,九道龙脉镇苍穹,拱卫一座浩瀚巨城,有辉煌金光笼罩一方天地。
长安!
两个字横立天穹,带着无穷帝威,似一尊天帝,俯瞰人世。
秦简为大唐都城改了一个名字,长安,无人知晓这两个字的含义,只知道秦简题名长安城之时在那城外站了半日不止。
有人翻阅古籍,查遍遗书,却没有找到任何一丝关于长安的记载。
“空间传送阵!”
冥老脸上都露出了一抹震撼之色,长安、神离,两座城池之间跨越了数百万里,竟然被这一张图、一道门连接了起来。
“难怪有人说你是东洲第一阵法师,老夫当时不觉,但今日一看,所言不虚,放眼整个东洲古今都难有几人能和你相比。”
“帝皇之道、用兵之道、阵道,还有你的修炼天赋,若你不死,恐怕千百年后这一方浩瀚世界都拦不住你的脚步。”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叹,又想到了秦简如今的情况,摇了摇头。
当真造化弄人,如此一个绝代人物却只剩下了短短九年的寿命。
不仅是他,殿中许多人的神色间或多或少都有一抹难掩的悲伤。
“陛下!”
姬灵上前扶住了秦简,看着秦简,一脸柔和,秦简看着她,又看向其他人,淡淡一笑。
“千百年后,九州天地,大唐共尊,会有那样的一天的,朕也会活到那一日。”
秦简说道,说话时还咳嗽了一声,用手拂过,抹去了嘴边的血。
“对,一定会有那样的一天的。”李逍遥看着秦简,一脸郑重道。
“陛下也一定活到那一天。”
说话的是弈星,他眼中星光璀璨,身体仅次于秦简,很虚弱。
“弈星,朕告诉过你,别算了。”
“是。”
弈星点头,眼中却依旧有一抹执拗,甚至还有一抹不甘心。
一年里,他从来没有停止过算大唐的未来,算秦简的命运。
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他看不清秦简的过去、未来,而大唐的未来则是一片血色,在那一片血色中他看到了亿万人横尸。
看不到希望。
“这是命令。”秦简说道,弈星看向秦简,似有千言万语要陈述,最后都化为了沉默。
“朕今日叫你们过来,主要为两件事,其一,你们已经看见了,朕花了一月有余,布置了这一个连通长安和神离的空间传送阵。”
“以后你们可以通过这空间传送阵来往于长安、神离两座城。”
“其二,朕要巡视天下,千万里河山,朕还从来没去好好看过。”
秦简说道,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一群人听到秦简的话皆是一惊。
“陛下,不可。”
“如今的神离界域还没有安定,还有东洲诸大势力窥伺,太危险了。”
“臣派出的暗探汇报,东洲十大势力至少来了五个势力的人潜入我大唐,并且还有几股来历不明的势力藏在大唐境内。”
“陛下且再等一段时间,待臣肃清大唐,陛下再去巡视天下。”
一群人劝说道,看着秦简,都是一脸的紧张,为何东洲诸大势力会潜入大唐,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是为了这一方大地,为了天台圣地遗址。
之所以没有出手,他们只是在等,等秦简死了,大唐分崩离析时再动手。
秦简看着众人,淡淡一笑,看向面前的山河社稷图,眼中有金光溢动。
“这是朕的河山,无论朕活着还是死了都不允许有任何人染指,既然来了,便都不用走了,朕巡视天下,便是要肃清这天下。”
“也让他们看一看一个将死之人的疯狂,敢不敢撕开脸皮与朕一战?”
秦简淡淡道,一方面是为了肃清天下,收拢民心,获得信仰点,另外一方面他也是想要看一看这些东洲势力的底线。
战争还没有停止,神离界域只是开始,下一片战场就是整个东洲。
现在的大唐太弱了,还需要时间,十年,这就是秦简给大唐争取的时间,也是为他自己争取的时间,十年,他要改变东洲格局。
与其站在天下人的目光中,不如退居幕后,做一个棋局的推动人。
东洲十大势力,按照神离界主说的,除了妖皇山,都是敌。
想要以大唐一国之力抗衡九大势力,以大唐目前来说太难了。
唯有示弱。
身受重伤,活不过十年,英雄落幕,这就是秦简故意给世人看的。
巡视天下,他就是要将自己摆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他秦简将死,已近疯狂,无论是谁,一旦惹了他,他都会毫不留情的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