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池仙王,时空虫一族的祖虫之一,在一个月前踏入了此地。”
女子继续道,一眼便道出了面前尸体的来历,虫族星空巅峰族群之一的祖虫。
近乎透明的尸躯,漂浮在河面上,双翼微微舒展,周围时空不断泛起涟漪。
“时空祖虫的尸躯,这可是炼制混沌法器的宝物,与我们而言也算是机缘了。”
墨灵说道,看了身旁的一个弟子一眼,这人身体一颤,看向墨灵。
“师父……”
“反机缘一定伴随着大危险,若是这一点都怕如何成道。”
墨灵说道,这弟子闻言神色一震,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踏入了黄泉水中。
一步落下,水面泛起涟漪,一圈圈的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又一步,整个人进入了水中,依旧不见水中有什么动静,他松了一口气。
抬头,目光锁定了远处的那一具尸体,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没有异常,传说黄泉之水能腐蚀万物,吞噬仙人气机,如此看来这并非是黄泉水,这也不是黄泉路,只是有人模仿建造而已。”
“但时空祖虫死在了这里……”
一群人凝神,陡然发现那本来向前面走去的人停在了水面中。
“怎么了?”有人问,但并没有得到回答,那人就这么僵在了水中。
“生命气机消失了。”
祭剑仙王眉头微皱,说道,一指落下,虚空化剑向着水面斩下。
水面被一分为二,有万千枯骨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众人皆是一惊。
“水里有东西。”
一缕灰色的流光划过众人的眼前,落在了一具枯骨上,转瞬消失。
“噬魂鬼虫,传说中最可怕的一类鬼物之一,以吞噬灵魂为生,一旦出现便是数以亿万计,即便是仙王遇上了也有殒命之危。”
那抱剑女子说道,最后一句话是在提醒三个仙王,她与祭剑仙王的关系很微妙,像是道侣,又像是侍女与主子,又像是陌生人。
“如何破解?”
祭剑仙王问道,一群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除了秦简她就是最弱的一个人,玄仙境界,但她对鬼物的了解却是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了的。
“留下这一条青铜古路的人与地府有关,所有的一切都在模仿地府建造,这里也应该一样,按照传说黄泉河上应该会有一个摆渡人。”
“我们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他就可以带着我们渡过黄泉河。”
“什么代价?”
一个人问道,刚问便看到了河上飘来一艘小船,一个带着斗笠的船夫在船头一下一下的撑着蒿,船行得很慢,但很稳。
“来了。”
抱剑女子微微凝眉,道,一群人的目光皆汇聚到了小船上。
黄泉岸,摆渡人,当真与传说中的一般无二,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地府的格局建立的,难道是有人想在这里再建一方地府?
谁有这么大的魄力?
船停在众人身前,那摆渡人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腐烂的脸,众人心底一窒。
“索因果,渡黄泉。”
一个声音在众人脑海中响起,一群人皆是神色一凝,看着面前的摆渡人,迟疑了。
“我去试试。”还是墨灵的一个弟子,走上了前去,站到了摆渡人面前。
“你要什么因果?”他直接问道,摆渡人的转向了他,空洞的双眸中燃起了绿色幽火,伸手,一副古锁从墨灵弟子的乾坤戒中飞出。
他一怔,看着摆渡人让开了路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了上去。
“那是我统辖范围内一个家族进贡的一件古物,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他说道,众人凝神,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一个人走上前去。
他手中的是一支青铜所铸的笔,那摆渡人拿过笔同样让开了路。
“原来如此,他所谓的因果就是与过去有关一件古老器件。”
众人瞬间明白,本来紧张的心顿时松了下来,这样就简单了。
这里除了秦简每个人都是活了数亿年的人物,谁身上没有几件古物。
人陆续上船,包括了祭剑仙王、墨灵和墨竹,最后只剩下了秦简三人。
楚江王盯着摆渡人,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秦简和吴刚都在等着他。
“我认识他。”
最后楚江王说道,一句话,让船上的一群人都是神色一震。
认识?
怎么可能?
这摆渡人恐怕都是远古仙庭时期的人了,并且还是当初的一个大人物,一个小小的玄仙怎么会认得。
“地府第二殿内有一门卒,便是他,活大地狱也有他的身影。”
楚江王说道,地府第二殿便是他所掌控的殿宇,活大地狱也是他的。
若面前人当真地府第二殿内的门卒那就是他曾经的一个部下。
秦简三人上前,摆渡人并未向他们索要古物,反而是向着三人一拜。
尤其是面对楚江王的时候他眼眶中的魂火都在剧烈的颤抖。
“王……”
一个字在这死寂的黄泉河畔响起,船上一群人皆是神色一震。
“什么意思?”祭剑仙王等人惊疑不定,墨竹则是深吸了一口气。
她心底有了一个猜想,但不敢确信。
三人没有交纳任何东西,就这么上了船,没有在乎众人的目光,站在了船头,与摆渡人并肩而立,看向了面前幽深死寂的黄泉河。
一道辉煌金光直射河面,河中的景象倒映在了秦简的眼中。
这哪里是什么黄泉河,分明是无数的鬼虫聚集在一起让众人产生的错觉,每一滴水都是鬼虫所化,一条河,亿万鬼虫。
“好强的瞳术,让我都感觉到了一丝刺眼,这人当真只是一个天仙?”
有人道,被秦简的举动震住了,在场也并不是只有秦简有瞳术,可唯一敢动用的瞳术的只有秦简,河中情况未明,谁都不敢轻易妄动。
唯有秦简。
他似乎并不怕,一个天仙,敢在这仙王都有可能陨落的地方行这般举动。
可那河水激荡,却仿佛真被他这一双目光吓到了一般竟分开了一条“水路”。
船上的一群人看着这一幕,一脸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