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瞧您这话说的!您身体健壮着呢!”
淑华安慰着,深知没有用,但见愁眉苦脸的老夫人担心得不行。
“这两个孩子怎么还不上来?”她在关门的时候,小声嘀咕着。
“他们两个聪明人当然不会现在来了!都给彼此留点时间,把事情前因后果都想好,我见他们也不晚!
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着,言语之间其实有了转机。
淑琴姨也算是松口气,一直守在了房间外。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江沁伊和顾彦廷手牵手来到了门外。
两人在某些问题上其实已经达成了共识。
而且江沁伊也已经把悲观的情绪收起来,先和奶奶解释比较重要。
“你们可算来了!”淑华姨见到他们两人,立刻把门打开,“你们好好喝奶奶说,老太太他早就已经松口了!”
“尤其是沁伊你不要有压力,老太太那么喜欢你,你的问题……”
“放心,淑华姨!”
是顾彦廷打断了淑华姨的安慰,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小女人现在不需要安慰,要的是理解。
“好好!你们陷进去!”
识趣的淑华姨没有再多说,让他们赶紧进去。
屏风后面的老夫人其实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放下了紫檀杯茶盏。
坐等着两个小辈的前来,其实在某一方见面,就已经放下了心底的那份隔阂。
“奶奶!”
江沁伊如往常一般唤着老夫人,明亮的大眼睛已然是有泪水洗刷的痕迹。
即便她挤出了一丝丝的笑意,但老夫人还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小情绪。
“沁伊,坐下来,和奶奶好好说说话!”
老夫人态度比之前缓和了很多,也在一定程度上让江沁伊的心情放松了一些。
顾彦廷也凑近江沁伊坐下,护妻的小心思谁人都能看得出来。
“哎!阿廷,你以为我能吃了沁伊吗?”
老夫人一句话给顾彦廷整得有些尴尬。
“哎!我也没算白活,有生之年能看到你顾彦廷那么在乎人的一面!”
“奶奶,您不要这样说!”江沁伊连忙打断,“我和阿廷会一直陪着你的!”
顾彦廷也应和道:“奶奶,您今后喜欢我什么样子,我就变成什么样子!”
“沁伊,您听听……我们家阿廷还会哄人了!”
老夫人虽然是半开玩笑的语气,但能感觉出来她是真的欣慰。
其实江沁伊是不想打断老夫人的这份安慰的,但是有些话不说出口,就会成为心结。
她鼓起了勇气说道:“奶奶,对不起,让你那么担心我和阿廷的关系,我和他的那个契约婚姻书,其实……”
“你和阿廷的关系我都看在眼里!不是一张纸可以定义的!”
老夫人很是坦然地说着,“只要你们好好地,一切都好!”
江沁伊和顾彦廷没想到这个问题那么简单就能过关。
可接下来关于江沁伊身体的问题,她刚想开口,但是却被顾彦廷给抢先了一步,说道:“奶奶,关于沁伊身体的问题,可能要追溯到两年前了,她遇到了一场事故……”
男人不徐不疾的语气说着江沁伊过去的种种,而且时刻的观察着小女人的反应。
他不忍拆开她的伤疤,但此时只有把事情说清楚,才能解开彼此的心结。
但是顾彦廷的话这说了一半,老夫人便叫停。
这不禁让他们两人心底微颤,面面相觑,生怕老夫人是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了。
“奶奶,沁伊只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她也没有刻意隐瞒什么,我们……”
“我知道!”
老夫人默默地叹口气,主动握住了江沁伊冰凉的小手。
“沁伊,奶奶不否认是担心孩子的问题!我们的家庭情况,您也知道,没有孩子的话会是一种遗憾!但是……我也从未想过让你离开阿廷,离开顾家!”
“现在医疗手段那么的发达,你们不会没有孩子!而我也更不相信,他们所说的,你会隐瞒你自己的身体情况的!”
老夫人很认真说得每个字,瞬间让江沁伊泪目。
“傻孩子,哭什么?”
“奶奶,谢谢您……”
江沁伊泣不成声,紧紧地抱住了老夫人,“我真的担心会让您失望,奶奶,谢谢把我当成了亲孙女!”
“你可不就是我的亲孙女!傻孩子,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好好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奶奶之前是有些着急了,现在顺其自然……”
老夫人的理解,在此时此刻胜过一切。
顾彦廷紧绷着的心,也稍微的松口气。
但也不准备放过今天来家里捣乱的几人。
“少爷!”小五已经在外面待命,他是了解少爷的,今天的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就结束。
“他们是怎么和江家人扯上关系的,还有……那位契约书,怎么就会在顾盛铭的手里,欧律师就是这样做事的吗?”
顾彦廷的语气冷冰冰的,听上去似乎没有多少情绪。
可但凡在顾彦廷身边待了一个月以上的人都知道,这是顾大少爷暴风雨来得片刻宁静。
小五立刻示意欧律师进来,他满身狼狈,汗水浸湿了衬衣。
不见平日里利落和干练,英俊的面颊上只有恐惧和无措。
他是顾彦廷身边的‘老人’了,但就是因为是顾彦廷身边的‘老人’。
他才知道自己的疏忽,可能会让自己一辈子都消失在律师界。
“老欧,赶紧说话呀!”小五在一旁小声的提醒着。
欧律师不是不说话,而是不敢说,人早就吓破胆了。
那么关键的合同在他办公室的保险箱被人偷走了,于情于理都是他的责任。
他鼓足了勇气,和顾彦廷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顾少,我怀疑是律所内部的人做的,希望您给我一点时间去调查!”
“现在你应该把调查结果告诉我的!”
顾彦廷转眸,一抹犀利的视线,仿佛是一把尖刀,直勾勾的刺进了欧律师的胸口。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间大脑是空白的,连给自己辩解都说不出话来。
“谁知道那位契约,谁就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