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至清嘴角翘得厉害，“舒念念，我发现你真会哄人。”
舒念笑着反问：“那你不喜欢吗？”
“喜欢，我喜欢你能一直这样。”郁至清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她看着他：“能不能这样，那得问你，只要你不变，我就永远如此。”
郁至清笑，没做出承诺。
嘴上说说的话很简单，但于她，他想靠实际行动。
“等待舒念念给我评分的那一天。”
郁至清猝然低头，饱满滚烫的额头抵住她白皙圆润的额尖。
“还没走，忽然就不舍了。”
舒念心尖陡然颤了一下，她黑亮的瞳孔闪着微光。
她目光停在他的唇上，咽了下发干的咽喉，笑道：“郁至清，我想吻你，可不可以？”
顿时欣喜向上席卷，郁至清眼神炙热地落在她脸上。
他舔了舔忽然干皮的唇，强压心底炸开的烟花，缓缓气息，笑逐颜开：“是我征求你的意见。”
“你的任何问题，我都没意见。”
舒念眼里含笑，一把下拽郁至清的衣领，顺势借力踮脚吻了上去。
她是新人，没这方面的经验，只知道唇贴唇。
末了，她粉嫩的舌尖悄悄探出口，舔了一下他的唇。
即分离。
郁至清没‘趁人之危’，上去追赶。
他说了，他做出格的事情之前，都要得到她的允许。
他拥她入怀，下边摩挲在她发顶，“念念，乖，让我抱一会儿。”
她舔舔她的唇，小声说：“郁至清，你是不是……不行啊？”
她都亲他了，他竟然无动于衷。
郁至清放在她腰上的手劲加大，黑眸微眯，闪烁危光，他声音低沉浓重：“想试试？”
轰然，舒念脸皮从里往外熟红，张张口，却没声。
感受到怀里的姑娘不安分，他放开她，“乖，等你真正接受我那天，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舒念此刻想穿回去，给自己两个大嘴巴。
她说什么不好，非得说挑逗情趣的话！
没脸了！
她一手拉过他身边的行李箱，头都不转地往售票大厅里钻。
待进入大厅门口时，她又转头，朝依然站在原地的男人摆手：“走了！”
她松开行李箱，磨磨唧唧冲他比了个“心”的手势。
做完，不等看他反应，她拉起行李箱就跑。
啊啊啊，彻底没脸了。
她怦怦心跳，等坐在候车厅内，她心跳仍是怦然。
她手背贴着熟烫的面颊，感受着心脏一下又一下地撞击胸腔。
车站外，风雪共起。
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修长的手指拂过唇，傻乐地站在风霜里。
坐上车，舒念给郁至清发了则消息。
——上车了。
仍等在车站外的郁至清看了眼时间，回她：[路上小心些，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舒念看到，不留面的‘扑哧’笑出声，他怎么傻里傻气的。
明明第一面的郁少爷，是那等聪慧漠然的玩世不恭。
舒念：[我已经二十一了，不是小孩子。]
郁至清：[你在我这永远是小孩子。]
他回复的信息，令舒念心尖狠狠一抽。
她这刻没多再关心他说的真假，只是现在的他，确实想把她捧在手里好好呵护。
她问自己，以后，若他真的不喜欢了，她放得下手吗？
舒念对爱情保持热忱，但她也一直坚信自己能做到拿得起放得下。
可现在她遽然迟疑起来，她有些怕，怕付出真心，他再收回。
她清楚地知道，此刻她对他不只是悸动喜欢了，或许她沾染了少许的爱意。
她无法让郁少爷不移情别恋，她也无法阻止心脏为郁至清昼夜不息地跳动。
舒念呼口气，想那么多干嘛，船到桥头自然直喽！
她想得再多也没用。
时间一直滚动着，停止不下。
不管了，随缘吧！
舒念：[你再对我好点，让我再多喜欢你点。]
郁至清：[好。]
郁少爷顶着雪花往回走，迎面有个小女生羞怯地想要联系方式。
“抱歉，我很爱我未来老婆。”
舒念买的那辆动车左手边是位男生，她估摸也是位大学生回家过年。
男生脸庞白白净净的，路程行驶一半，他勇气像是打了好几次才鼓起，“方不方便加个微信？”
“不方便，谢谢。”舒念礼貌笑说。
男生不死心地追问：“你有男朋友了？”
她笑说：“不出意外，很有可能是未婚夫。”
男生没再执着，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有什么执着下去理由。
动车到站。
这次来接舒念的终于不是宋元安那个不靠谱的了，她听说他现在还在学校进行考试。
“爸妈，我好想你们！”
舒爸笑得憨憨的，近几年他在厨房呆得久，闻油烟的时间长，身子也沾了层油脂。
舒妈依旧风姿绰约，肤白貌美。
“妈，我们俩站一块，别人肯定说是姐妹俩！”
舒爸笑得不见眼，“闺女，照你的话说，我跟你妈就是两代人呗！”
舒念惯会哄舒爸开心，“哪能，爸你像我上了年纪的哥！”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舒妈轻拍了下舒念的肩，“没大没小！”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回家。
舒念在老爸老妈的关爱下吃了顿丰盛的晚餐。
“知道你回来，你爸趁昨天太阳好，特意把你的被子给全部抱出来晒了晒。”舒妈道。
“谢谢我亲爱的爸爸妈妈，我好幸福！”舒念夸张地做西子捧心状。
舒妈嗔她眼，“吃饭。”
饭后，舒念在自己充满太阳味道的床铺上打滚。
形容不上来的香香暖气。
郁至清会找时间，正好这时一通电话打来，“吃饭没？”
“嗯嗯，你呢？”
“刚忙完工作，想要得舒念念的安慰。”
舒念在床上打了个滚，“郁少爷真厉害！多工作是福！”
郁至清眼尾上扬，“舒念念，你心是真狠，资本家见了都得流泪吧？”
“哎呀，给自己家干活，你不委屈！”
“成，女朋友说什么是什么！”
舒念偷偷白他一眼，“现在这么好说话，也不耽误以后吵架。”
郁至清哼笑，“舒念念，你话里有话啊！”
翌日，破晓的晨光沉落进房内。
舒念在床上磨蹭两圈，也没爬起来。
舒爸舒妈看在舒念刚放寒假的份上，没喊她起来。
九点多，舒念才睡醒。
她慢悠悠地收拾好，已经十点了。
她提着一包给舒岑买的零食，给爸妈说了一声，搭了辆出租去了舒岑学校。
舒岑今年高二。
舒岑年纪虽然比舒念小，但心理年纪却显得比她大。
小少年成熟，从不屑做小孩子的行为。
但去年嘴里也不难羡慕有姐姐的同学，姐姐去看他的行为。
舒念为让弟弟有面子，专门在出门前，好好化了一个妆，挑选了一身温柔些的衣服。
头上簪了一枚珠钗。
到了学校，说是来看孩子，门卫倒是没多加阻拦。
舒念看了眼时间，加快了步伐。
舒岑快要下课了。
她这边刚走到他教室的那一层，铃声这边就响了。
一个个学生往外涌出来。
舒念倒行，与青春洋溢的学生擦肩。
她站在舒岑教室前，修长白腻的颈子往里瞧。
单薄瘦削的少年伏案，手里的笔不停地转头。他似乎遇见了难题，正在思考。
舒念眉眼藏笑，原来也有题能难得住小岑。
她礼貌地寻了位小岑的同班同学，“同学，你能帮我喊一声舒岑吗，就说他姐姐找他。”
那男生猛然涨红脸，转头朝教室喊了一声：“舒岑，你姐姐找你！”
舒岑从题海里抬头，清俊的眉毛向声源看去。
舒念站在玻璃窗边，朝他招手。
舒岑看见，微皱的眉毛降下，取而代之的是喜悦。
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外赶。
“姐，你回来了？”
“对啊。”舒念笑，“特意来看你。”
她把她以前准备好的零食袋递给他。
舒念压声说：“姐姐漂不漂亮？”
舒岑眉梢间的霜雪融化，“漂亮。”
舒念：“那也让你同学嫉妒嫉妒你有位漂亮美丽还带零食的好姐姐。”
舒岑唇边泛笑，“姐，你不来，他们也羡慕我有位好姐姐。”
舒念：“？”
舒岑：“我宣传的。”
舒念揉揉他的头，“德行。”她说，“放学我在楼下等你，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得请我吃顿食堂吧。”
舒岑笑着点头，“好。”
姐弟俩又说了会儿话，铃声便响了。
舒岑回到教室，离得他近的同学一拥而上地打听消息。
“那是你姐？”
“嗯。”
“天哪，你家基因真好！”
“还行吧。”
“你姐姐看着好温柔！”
“我姐一向如此。”
……
舒念没事，人直接去了后操场。
她以前也是这所学校的，两年多没来了。
她之前嫌家远，舒爸在学校周围买了套房子。
舒岑现在上高中，也住在那套房子里，不到周末，他都不回家。
舒念道后操场时，有好几个班正在上体育课。
她找了个阳光充足，距离学生远的地方，双腿盘卧坐了下来。
她拿出手机，看到郁少爷发的消息。
——在干嘛？
舒念点开摄像机，拍了张充满学生朝气的校服小同学们，发给郁至清。
舒念：[听没听过这句话，只要保养好，男友在高考。]
刚开完年总结会的郁至清，一回到办公室就看见遗留在办公桌上的手机。
他打开——
“只要保养好，男友在高考”十个字，强烈的刺激着郁至清的双眸。
他狭长的眸子黑沉，直接一个电话扔了过去。
舒念看穿校服的年轻小伙正来劲，一阵喧闹的手机铃声，在青春洋溢的操场里面，格格不入地响起。
她瞟了眼，来电是“浪荡公子哥”。
舒念：“……”
莫名心虚。
她也不知心虚个什么劲。
“下班了？”
电话那头，郁至清酸不溜秋说：“再不下班，女朋友就跟小白脸跑了。”
“……”
舒念点点鼻尖，“我看了圈操场上的男女生发现，颜值没一个能比的上你！”
“真的？”
“比真金还金！”
郁至清明显被取悦到了。
年会策划还需要他，他工作还有得忙，目前没空和舒念掰扯。
挂了电话，舒念喘口气。
谈了恋爱后，眼睛都不敢乱瞟了。
舒念坐在操场上，看着年轻的少男少女交谈打闹，唇边的笑也捻抹开。
唉，还是年轻好。
看着时间，寻摸着舒岑下课，舒念便从操场上起来。
姐弟俩在一块吃了个饭，舒念就悠哉悠哉的回家。
寒假太舒适了，她也没什么事儿要干。
只想着再补个觉。
一觉醒来，金乌已西斜沉山。
她实在没什么事儿，就打开手机短视频刷了起来。
一连几天，舒念过得都是奢靡的生活。
与她这边的平静不同，东禹那边架打的正热火朝天。
郑尧掏出手机在人群后录像。层层叠叠围成圈，最里面的人打的很凶。
着黑衬衫压人打的俊朗男人，赫然是时佳词的未婚夫。
郑尧没敢往里面钻，他怕被萧宇霆发现。
萧宇霆平时不露山水的让人以为他只是一个光工作的机器，忽的发现这人打架下手也忒狠。
郑尧刚告他郁哥，萧宇霆为一女人在酒吧下狠手打架。
萧宇霆打架，郁至清绝壁不会手伸那么长。但要是为了一个年轻女人，那他妈的他忍不了！
萧宇霆他妈的是要置佳词何地！
说来凑巧，郑尧右眼皮从早上一醒就跳，他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就想着喝点酒压压霉运。
这不，就来了这家酒吧。
这酒吧是他们圈层里几个会玩的二代开的，郑尧平时瞧不上这地儿。
可今天鬼使神差就来了。
他在吧台喝酒，倏然传来巨大的叫嚷声，有男有女。
他没在意，以为那些人玩得嗨，接着酒瓶碎裂声接踵而来，之后叫嚷声此起彼伏。
郑尧不想在意也忽略不掉。
他转头看的时候，人已经打起来的。
郑尧看人打架的事有经验，他挤到前排后发现是萧宇霆，而且还有一个着服务员衣饰的年轻女人打颤喊说：“别打了”“别打了”。
郑尧脑洞一直开的不小，他立马一通电话到了他郁哥的手机。
他说，萧宇霆在酒吧为一年轻女人打架。
他偷偷还给派出所报案，有人在酒吧闹事打架。
警察来得比郁至清快。
警察叔叔这边正带着当事人去警局做笔录，郁至清刚到。
“怎么回事？”郁至清问。
郑尧眼神示意：“郁哥，瞧没瞧见那女的，我看萧宇霆与她关系匪浅。”
他开始不确定，只猜测萧宇霆为女人打架。
双方被隔开后，郑尧发现那女人哭唧唧的向萧宇霆说对不起。
萧宇霆难得的挂一脸彩安慰别人说没关系。
瞬间，郑尧脑袋一热告诉他郁哥的负罪感消失殆尽。
萧宇霆好像有点儿对不起佳词妹妹了。
郁至清视线与萧宇霆擦过。
“来龙去脉。”
郑尧：“成，我现在去问。”
郑尧眼尖，混迹这等场所的眼力见还是有一二的。
警/察带走打架事件主人公后，酒吧经理出来保证几句，又给大家优惠减免，留住顾客。
倒真没几人离开。
音乐照放，大家也照样喝酒撩/妹。
郑尧状做好奇的小弟，先是请人喝酒，然后向几个前排看戏的大哥打听事情经过。
几个大哥想吹牛，以他们的话，组合一块，一个差不多的事情就还原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