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前途未卜，秦颂的忧心
“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有危险，但北方军部的情况对我们来说，
都还是未知数……”
“秦颂，我们还是在以朋友的身份对话，没错吧？”
秦颂迟疑地点点头，
“没错，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出事。”
“谢谢，你的忧心我收到了。
放心吧，我们都是军人，自己的选择的路，就算再苦，也要走下去。”
李晚的面容坚定，对于不可预见的未来，谁都没办法断言，
更没有办法完全保持冷静。
就算经过了再多军事训练，也会忧心害怕，不过秦颂的话让李晚的心沉了下来，
坦然面对总好过惊惶失措，身后还有秦颂支撑着，心里要踏实不少。
“好。”
秦颂衣袋里的电话响，米哈伊尔的号码，看起来任务又出问题了，
抓起电话，快步出门去，两人的谈话戛然而止。
李晚抬脚想要追出去，在会议室的门前停下脚步，
隔着玻璃，秦颂的身影消失在走道尽头，看起来是容不得他多停留片刻了。
沉默地望着秦颂的背影，李晚轻叹一声，明明已经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
果然自己还是太贪心了。
……
北方军部，大雪持续的下着，一点停息的意思都没有，
克里夫有些紧张，轻轻敲了敲司令员办公室的大门。
“进！”
粗粝的声音响起，克里夫探出脑袋，确认长官没有什么异常情绪之后，
才让整个身体都进入房间。
约瑟夫很罕见的以正常坐姿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脑屏幕一言不发，
这简直太少见了，约瑟夫这些日子都是七扭八歪地躺在椅子上，
有时候还会醉醺醺的坐在桌子上，更不可能看电脑了，他一向讨厌这些电子产品。
“老大，您这是怎么了，今天有大事吗？”
约瑟夫的两只眼睛还是盯着屏幕，目光发直，像是被什么黑魔法定身了。
“克里夫，你之前说的没错，上面的委任状下来了。
不过到岗之前，这个司令的名字还是空缺，看起来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金丝雀。”
克里夫还没明白约瑟夫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上头这次要保这个新人？”
约瑟夫扶着额头，“很有可能，看这保密的架势，不像是一般人，
不会是什么皇亲国戚吧？”
“要真是那样，来咱这地方不是得脱层皮？”
约瑟夫冷笑一声，
“不管他是谁，这北方军部的司令员办公室到最后肯定还是我的，
真有本事把我赶出这间办公室的人还没出生呢！”
约瑟夫的气势不小，自从前任的司令员被他赶跑之后，
这办公室已经被他占据了多半年，士兵们也默认，约瑟夫就是北方军部的一把手。
看着电脑屏幕上，新司令员的军衔那一栏，是上将，
约瑟夫有些恍惚，这北方军部副司令员的位置确实清闲，
头上又没有正职约束，给约瑟夫换来了几年悠哉的光景，
只是回过头来一看，在这位置上实在没什么建树，就连想捞点儿油水，
在这不毛之地都不太现实。
自己这大校的军衔不知不觉已经顶了十年了，大概率也会在这个位置上退休，
约瑟夫低头看看自己这身儿打扮，不像是副司令员，倒像是兵痞。
“也没什么不好，你们这些细皮嫩肉的城里人，还是夹着屁股滚蛋吧。”
约瑟夫用香烟指着电脑屏幕上，那个总司令员的位置，
这时候少了张照片，要不然他应该会对着那张照片啐口唾沫，
然后发出粗犷的笑声。
……
莫市的夜晚温度很低，米哈伊尔用力裹了裹大衣，
让大衣和内衬之间不会留下缝隙，要是冷风钻进去，他会不受控制地打寒颤。
“这回费涅茨克的人手绝对够用，你就放心去北方吧，
那边的情报线不会断，咱们的人时时刻刻都在盯着。”
“千万要把这根弦给我绷紧了，再过十天，西塞尔国的民主选举就要开始了，
费涅茨克是民主联盟党最大的票仓，他们的首席议员要是上台了，
对毛熊国非常不利。”
“是，我今天已经下达了指令，我们的人会盯死费涅茨克的党会办公室。”
“西塞尔国的银矿进口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绝对不能被民主联盟党卡脖子！”
“是！”
米哈伊尔站定身体，向着秦颂的方向行军礼，
费涅茨克的情报网太关键了，他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这个动作让一些雪花飘进他的脖领里，米哈伊尔被冻得呲牙。
两人一边走，一边安排工作，秦颂去北方军部，
莫市的克格勃指挥中心就要留给米哈伊尔全权负责。
这家伙干练有余，转圜不足，身上这股干劲儿更像个莽夫，
不过好在，秦颂的调教之下，米哈伊尔对情报工作已经驾轻就熟。
两人一路走进一家老酒馆，熟练的跟前台的酒保打招呼，
没过几分钟，桌上摆了一排啤酒。
秦颂随手打开啤酒瓶盖，嘴里还在喋喋不休，
“我说老大，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我肯定能处理好。”
秦颂反手把瓶盖儿掷出去，米哈伊尔精准的用右手挡住，
“就是你这态度让我安心不下来，情报工作哪有大小？
你的判断失误，葬送的就是底下同志的性命，你身上想背几条命？”
米哈伊尔赶忙摇摇头，
“你都这么不放心我了，还能踏实去北方军部？要我说上面也是，
把你掰成了两半儿用，北方军部又不是没人了，总部这么多事儿，
我怎么可能管得过来。”
秦颂叹了口气，
“多用用博纳，他比你细心，有时候行动细致一点儿也没关系，
只要不耽误任务进程，你都放手让他去做。”
两人坐在酒馆最靠里的位置，远离着人群，又习惯性的压低声音，
这才能不被人听见。
秦颂已经习惯了在喝酒的时候谈论这些琐碎的工作，
这让米哈伊尔每次都不那么顺心。
出了酒馆的大门，两人都喝到微醺，米哈伊尔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拉高了嗓门儿吹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