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老狐狸
从彼得大帝的角度出发，整个北方军部就是一把能够随时挥舞的尖刀，
相比于驻防在西部和南部的精兵强将，北方军部的灵活性才是最突出的特点。
现在这把刀生锈了，彼得大帝就是想借着秦颂的能力，让这把尖刀重新锋利起来，
他足够信任秦颂。
“怪不得那么多人说，卡拉切夫先生是前联盟时期流亡到现在的亡魂。
您果然是这个国家的魂魄啊，了解的仔细、通透。”
卡拉切夫的眼神警惕起来，秦颂像是话里有话，
多年的商海沉浮，
和政商两界打交道，些微的敌意在卡拉切夫这里都会被无限放大。
“看起来秦颂先生不喜欢我的仔细，你应该原谅我，这是一个商人的本能。”
秦颂的面色一冷，
“这不是交易，毛熊国的命运应当攥在大帝手里，而不是那些拥兵自重的人。”
气氛有些紧张，卡拉切夫紧张地盯着面前的年轻男人，
那可不是普通的大头兵，或者那些无能政客，
那是历史上最年轻的克格勃总指挥，以秦颂的身手，想让他身首异处太简单了，
甚至卡拉切夫有些怀疑，自己的死能不能换他一条命。
良久，卡拉切夫将茶碗里的茶水喝干，从衣袋里拿出文件，
沿着桌面递交到卡拉切夫手里。
“还不错 ，至少是个诚信的合作对象，这黑海的航线通行证，说弄就能弄到，
也就只有你了 。”
看起来卡拉切夫很是满意，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消融了不少 。
秦颂沉默地喝茶，这黑海的航线通行凭证对秦颂来说也不是随便就能弄到的，
好在背后有彼得大帝全力支持，才能获得批准。
只是秦颂也有些犹豫，将如此重要的一条航线，交到卡拉切夫这条老狐狸手里，
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呢？
“这是你的第一个条件，我不会食言。”
秦颂再次伸手从衣襟里取出一份名单，递到卡拉切夫面前。
老人展开这份名单，盯着上面的每一个字，认真端详起来。
要是放在一天前，这份名单还绝对无法公开，到了今天已经是人尽皆知，
汉特曼的公开审判，让毛熊国的黑暗和腐败暴露在民众面前，
也让秦颂彻底成为众矢之的，那些从汉特曼那里分到了蛋糕的人，
都巴不得秦颂能赶快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将这两样东西交到了卡拉切夫手里，秦颂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秦颂先生，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秦颂停下了动作，看着卡拉切夫，这家伙的判断一向准确，
就连毛熊国的军方也不得不承认卡拉切夫的威望。
要知道，拱卫着莫市的士兵们，根本不把那些上层的贵族放在手里，
却对卡拉切夫相当尊敬，可见他的影响力有多大。
“虽然能拿到黑海航线的使用权我已经非常满意了，
不过秦颂先生，我还是要告诉你，你失约了，你背弃了第一条承诺。”
秦颂若有所想，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抓捕汉特曼的过程，
良久，才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卡拉切夫先生，这件事是我的失职……”
“不，秦颂，你已经做到了最好，以克格勃现在的实力，不可能让所有人落网。
我相信你也感觉到了，这背后推着你的力量不想把矛盾引向别处。”
眼前的老头儿如此坦率，反倒让秦颂有些不适应，
“感谢您，卡拉切夫先生，您已经帮了我很多，万分感激。”
这个话题让秦颂十分不舒服，他要结束这场讨论。
“祝你好运，秦颂先生。”
秦颂起身，离开这个豪华的会客厅，一步步穿过卡拉切夫的豪宅，
他心里不断重复着卡拉切夫刚刚说的那些话。
汉特曼的案子，结案的太过潦草了，牵扯出来的党羽一共二十几个人，
全都是些小角色，无非就是北方铁路局内部的腐败。
秦颂能明显感觉到，背后有一只手，推着他以最快的速度接近汉特曼，
然后最快速的结案，让这个案件的影响力降到最低，
尽管就算这样，它还是毛熊国贪污数额最大的案件。
坐回车上，米哈伊尔已经在驾驶座等候多时，
为了防止自己喝酒，或者出现什么意外情况，秦颂让米哈伊尔来接自己回去，
说到底他还是不信任这个卡拉切夫。
这老头儿太聪明了，这样的人只要有想法就可以将猎物一步步引入圈套，
他可不想变成那个追着胡萝卜跑的蠢驴。
“老大，等你半天了，怎么样还顺利吗？”
“嗯，刘长安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启程？”
“安排好了，他们本来行李就不多，这几天就能出发。”
“好，等天气再暖和一点儿吧，那儿太冷了，我可不想变成西博狼的速冻食品。”
北方战区的寒冷是大家都知道的，正常的雪天可能只会影响出行，
但极寒天气是要命的，秦颂的安排非常合理。
……
另一边，彼得大帝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
几位大臣纠结在这里，等待着彼得大帝的接见。
“请进吧，刚刚大帝还在工作。”侍者打开了大门，放这些腿脚不利索的老头子进去，
他们好赶快坐下来把胸口的气喘匀实。
屋里一开始只有一盏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亮，侍者说的没错，
彼得大帝还在工作，毛熊国积弊已久，要想发展，需要处理的事务太多了。
“陛下，我们这里有几封信件希望您能过目。”
几个大腹便便的老臣凑到跟前，将一摞信封送到彼得大帝面前，
彼得大帝面沉如水，接过了这一摞信件，挨个打开翻看。
没过一会儿，就失了耐心，如他所料，全都是对秦颂获得委任的看法，
几乎三分之二的上层政要认为，秦颂作为一个龙国人，不能手握兵权，
这种局面对彼得大帝来说非常被动。
“陛下，您也看见了，这是多数人的意见，秦颂没办法胜任这个总司令的职务，
他会把一切都搞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