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纪烨有点不对劲。”纪母有点害怕,“他不会搞什么把戏吧?”
“不会,你别多想了。纪烨能搞什么把戏?他要不是靠着苏穗岁,说不定还被晏儿压一头呢。”纪父劝慰道,言语极为骄傲。
“不能让他再待在公司了,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他离开公司?”纪母担忧道。
可不能让纪烨影响晏儿。
如今正是晏儿在公司树立威望的关键时刻,不能有任何意外发生。
“好,我想个办法。”纪父温声道。
他握着纪母的手,深褐色的眼睛闪过算计。
房地产的项目书已经下来了,工地建筑监工需要不少人,或许他可以把纪烨弄过去。
工地意外时常发生,若是死了人,那也与他无关。
……
苏穗岁好几天没去纪氏集团,一直在娱安待着。
纪烨休息了两天,被纪老爷子拉回了公司。
这日,苏穗岁在忙着审阅娱安这段时间签下的合同。
自从她整顿娱安后,娱安的数据直线上升,甚至连签署的合同都比之前高了不止一个等级。
苏穗岁让赵总监把这个月的数据整理了一下,发到她的邮箱。
过几日回苏家的时候,让苏爸看看。
忽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纪父打来的。
苏穗岁毫不犹豫的挂了,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很快,纪父又打了过来。
苏穗岁冷笑,再次挂断,并且把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而不到五分钟,纪老爷子打来了电话。
苏穗岁也没打算接,把手机扔到了抽屉里,任凭它响着。
来电铃声断断续续,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
苏穗岁把手里的最后一份合同签上名,拿出手机。
纪父、纪老爷子、纪晏的未接来电在屏幕上闪烁着。
忽的,纪老爷子的电话再次打来,她接通了。
没想到纪父焦急的声音传进来,“苏穗岁,你快到工地来,出事了。”
“不去。”苏穗岁冷声拒绝。
“房地产建筑是按照你的项目书策划的,现在出事了。你必须过来!”纪父怒道。
苏穗岁笑了,嘲讽,“我可没什么项目书,你记错了吧。项目书是纪晏做的,房地产项目也给了纪晏,跟我有什么关系?”
纪父一噎,满腔的怒火生生堵在了胸口。
冷不丁,苏穗岁好像听到那边传来纪烨的声音。
她眼神微凛,“纪烨在现场?”
纪烨怎么会跑到工地?
她明明警告过纪烨不要去那里!
“不止纪烨在,公司所有的部长跟经理都在。”纪父语气僵硬,“你不过来,房地产项目可真要毁了。”
苏穗岁心里一沉。
纪父似乎是怕她犹豫,直接挂断了电话。
苏穗岁眯了眯眸子,手机屏幕上百个未接来电映入眼帘。
给她打了这么多电话,可见工地定然是发生了重大的建筑事故。
苏穗岁纠结着要不要过去。
虽然项目书被纪晏偷走了,按理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与她无关。
可若是出了事,受伤的是工人。
想到这里,苏穗岁紧忙起身,匆匆赶往工地现场。
工地现场被封条围着,数不清的记者们堵在外面,闪光灯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苏穗岁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她费劲的挤了进去。
纪烨沉着脸在与记者交涉。
“发生什么事了?”苏穗岁好不容易才走到他身边,问道。
“工地意外发生土地塌陷事故,好多名工人被钢筋刺伤,现在他们的家属都过来要赔偿。这些记者也是家属带过来的。”纪烨叹气道,“公司的股票受到了严重影响,已经下跌到了最低点。”
苏穗岁眉头紧蹙,“土地怎么会意外塌陷?施工前没人检查吗?”
“我不知道,大哥跟伯父负责的,我根本没插手。”纪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刚到公司就发生了这种事,被纪父紧急叫到了这里。
记者跟家属围的水泄不通,他都待了一天了。
“那他们呢?怎么不见纪晏?”苏穗岁大致扫了一眼,没发现纪晏的身影。
纪烨脸色微沉,“大哥早就离开了,我是被伯父骗到这里的。”
“什么?”苏穗岁蓦地恍然大悟,明白了纪父为什么急匆匆把她叫过来。
纪晏不在,她跟纪烨也是纪家人。
再加上项目书是他们做的,出了事,只要纪晏跑得快,这事就跟他没关系。
狗东西!
苏穗岁暗骂着。
“爷爷怎么说?”她冷着脸问道。
“让我先稳住记者。”纪烨语气沉沉。
苏穗岁气笑了,“他们还真是会推卸责任。”
就在两人说几句话的功夫,家属已经扯掉了封条,并且把警戒线也拽断了。
他们一窝蜂的涌了上来,把两人团团围住。
“你们是纪氏集团的负责人吧?为什么不给赔偿款?我老公躺在ICU,命都快没了,你们连医药费也不给,这是杀人呐。”
“我儿子还没结婚,下工地第一天就发生了意外,你们还有没有良心?拿命换来的钱都要吞掉。”
“赔钱!必须赔钱!不赔钱就偿命!”
“……”
家属们哭喊着,怒骂着。
纪烨眼疾手快的把苏穗岁护在身后,一步步往后面退着。
“嫂嫂,我稳住他们,等会儿你趁机先走。”纪烨低声道。
苏穗岁看了眼身后涌上来的人,无奈,“我可能走不了。”
纪烨也看过去,眼神暗了暗。
“只能先稳住他们了。”苏穗岁顿住脚步,企图安抚他们的情绪。
“大家听我说……先别……”
话还没说完,她不知道被谁狠狠推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地上倒。
“嫂嫂!”纪烨惊呼,紧忙去拉苏穗岁。
即将拉住苏穗岁胳膊时,不知道谁拿棍子朝他的手臂狠狠打去。
“啊……”纪烨只听到手臂发出清脆的骨裂声,随之而来的是痛侵入肺腑。
他的手臂呈现不正常的弯曲,明显骨折了。
苏穗岁倒在地上,浑身发痛。
她忍痛想站起来,仿佛被人按在了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家属们还在怒骂着。
记者闪光灯的响声在耳边接二两三响着,刺眼的白光充斥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