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丽塔宣泄够了,她站到了地上,但仍然紧靠着辽沙。
蕾普丽头一次在辽沙面前感到如此无助和气愤。
她恶狠狠地盯着辽沙,眼中充满了责怪和怨气。
“那你在我俩之间选一个吧。”蕾普丽说。
辽沙一下子呆住了,他怔住了无话可说,但心中异常高兴,蕾普丽的嫉妒之心如此强烈,这说明她是无比爱他的。
丽塔攥紧辽沙的手,将自己横在他和蕾普丽之间。
丽塔义正辞严地对蕾普丽说:“你只会玩弄辽沙的感情,你并不爱他,你并不在乎他,你阻挠我和辽沙的爱情只说明了你是一个无比自私的人……”
辽沙一听丽塔说蕾普丽不爱他,他脸色瞬间扭曲了起来。
“真是胡说八道。”辽沙禁不住打断丽塔。
辽沙尽量克制眼中对丽塔的无奈和嫌厌。
蕾普丽全明白了,丽塔在信中的全部情话都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最天真最一厢情愿的幻想。
丽塔的信写得无比炽热和真挚,反而更说明了她的天真幼稚。
那些信不仅蒙蔽了丽塔自己,甚至把蕾普丽也给骗了。
蕾普丽对丽塔的敌对态度一瞬间转变了。
这可怜的小丫头,蕾普丽在心中叹气。
辽沙阻止丽塔继续说蕾普丽的坏话,他抱住丽塔的肩膀,让她转身对着自己。
辽沙想对丽塔说出自己早就毫无犹豫做出的选择。
辽沙在丽塔炙热目光的注视下渐渐心虚起来,这是他的错,他之前的确幻想过和丽塔在一起后会让蕾普丽嫉妒并后悔。
“我知道你爱我,不要选她。”丽塔看到辽沙的眼里闪烁着歉意。
“求你,不要理会她。你知道我们是多么相爱。你甚至都亲了我的嘴。”丽塔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
辽沙在丽塔目光的炙烤下低下头,双手也从她的肩膀滑下。
辽沙终究不忍心对丽塔说出自己的选择。
泪水从丽塔脸上掉落,她抓住辽沙的双肩:“不要,蕾普丽并不在乎你。”
“不,她爱我。”辽沙斩钉截铁地说。
辽沙嘴唇颤抖,他现在必须要斩断和丽塔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辽沙终于下定决心告诉丽塔。
“丽塔……”
辽沙还没开始说便被蕾普丽猛的推开。
辽沙看到蕾普丽紧张地对他摇头。
蕾普丽在用眼神阻止辽沙:“别说,这可怜的小丫头接受不了。”
蕾普丽在用眼神告诉辽沙:别为了讨好我而残忍地摧毁这女孩的小小梦想。
辽沙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终于不用做这残忍异常的事了。
否则这就像把一朵刚开放的小白花碾进泥土里一样让他痛心。
但和蕾普丽相比,一朵小白花对辽沙还真不算什么。
辽沙看向蕾普丽:“蕾普丽,你爱我,对吗,告诉我。”
蕾普丽热情无比地摁着自己的胸口说:“哦,我的辽沙,我爱你,我爱你。”
辽沙听到蕾普丽的表白后激动得浑身颤抖。
丽塔倒退了一步,泪如雨下,她大哭着转身朝门口跑去,她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蕾普丽不知所措,她立即向受伤的女孩追去。
蕾普丽还没到门口便被辽沙从身后紧紧抱住。
辽沙的双臂分别缠住蕾普丽的前胸和腰部。
辽沙将脸庞贴在蕾普丽的脖颈。
“别管她了。”辽沙说。
“你快去追那个小丫头。”蕾普丽催促道。
辽沙在蕾普丽的劝说下无奈地走出木屋去寻找丽塔。
空旷的码头被太阳暴晒着,码头上除了巡逻的士兵根本没一个人影。
辽沙不打算询问士兵,他怕士兵真给他指路让他知道丽塔的去向。
辽沙漫无目的的在码头上逛了一圈。
这时,港口停靠的一艘最大的尼弗迦德军舰吹响了出港的号角。
辽沙当然不会把这艘皇家军舰和消失的丽塔联系在一起。
辽沙回到丽塔的码头小屋。
蕾普丽正站在书柜前好奇地翻看着古旧的书籍。
辽沙关上房门,上了锁。
蕾普丽看到后慌乱了起来,她将手中的书合上放进书架。
“这不怪我,她跑得太快了。”辽沙说道。
蕾普丽双手环抱胸前在屋内走来走去。
“辽沙,我要实话实说,这很重要,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现在就要离开你。”蕾普丽说。
“可是我已经和丽塔划清界限了啊。”辽沙说。
“我不想让你和我深陷的那个邪恶可怖的世界有任何瓜葛,这几天,我害怕,我恐惧,我夜不能寐。我爱你,辽沙,你是我唯一珍视的人。”蕾普丽说。
辽沙深情地看着蕾普丽,他显然只能听见最后一句。
“女巫猎人泰瑞斯,啊——那个该千杀万剐的混蛋,我无比害怕他,我预感到了他会找到我。我不能让你受到他的伤害。”蕾普丽的脑中浮现出那个黑影,她面露恐惧。
辽沙托起蕾普丽的下巴,在她嘴上吻了一下。
“那我们就一起杀了他。”辽沙轻松地说。
蕾普丽摇摇头:“你不懂,他与恶魔……你不懂,他死不了。”
辽沙困惑地愣住。
“辽沙,你放心,泰瑞斯……他……他不会碰我的,他对我没兴趣。”蕾普丽说。
此时蕾普丽的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了那间黑暗的刑室。
蕾普丽痛苦地闭上双眼,她仿佛重又置身于那个可怕的时刻。
泰瑞斯摁住蕾普丽的肩膀。
“你也来试一试。”
蕾普丽全身发抖。
泰瑞斯拿着鞭子朝空气中甩了甩,钢鞭发出撕裂空气的巨大响声,
“握住它。”
泰瑞斯把手中的钢鞭交到她手中。
蕾普丽紧闭双眼,她不得不将每一鞭都结实地落在女术士被吊着的躯体上。
蕾普丽晃晃脑袋,她竭力要把那段记忆从脑中驱逐出去。
“只有女巫的尖叫能带给他快感。”蕾普丽面容惨淡地说。
蕾普丽环顾房间,她出神的看着丽塔可爱的粉色小房间,她又望向书架上的一本本骑士小说。
“辽沙,你无法想象离开你的那一年里我经历了什么。那是我一生中最痛苦和黑暗的岁月。”蕾普丽说。
“那一年里我也过得不怎么好。”辽沙喃喃低语。
辽沙现在满脑子都是怪物的骨骼内脏和它们凄惨的嚎叫声。
辽沙想起了那阵痛苦而快意的感受。
离开猎魔人要塞的那天,他将自己一年的心血,那本画满怪物解剖图的笔记烧成了灰烬。
“你不知道那一年里我的心灵承受了多大的煎熬。”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到。
“我明白了,我们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处理……”辽沙说。
“之后我们就能毫无顾忌的在一起了!”蕾普丽激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