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卿这样想着,催促身边的丫鬟加快手上的动作。
班如手上不停,却有些不太开心。
“小姐,这次还是要去兴州老太太那里一起祭祖吗,每次您去,都是勉强着去然后不开心的回来”
说完看了看司清卿,见小姐并无异样,这才接着往下说。
“说来您二婶和您姑母一家真是不知好歹,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天天跟我们府上过不去。”
红乐也跟着愤愤不平。
“就是,小姐,实在不行我去跟老爷禀报一声,咱不去兴州了,府里的祠堂也能祭祖,为什么非得跑兴州去碰那一鼻子灰。”
二婶?姑母?司清卿一怔。
她无法忘记前世的所谓亲戚是如何在父亲走后对待自己和至亲。
他们不仅逼着赵婉与司家断了关系,还想着瓜分司秉留下的遗产。
手段百出,差点逼得带着三个孩子艰难度日的赵婉走投无路。
就连司秉留下的公司,所有流动资金也在悄然间被转得一干二净,合作关系全被套走。
公司的事,一直都是二叔司珹在帮着父亲打理,是谁动的手一目了然。
而奶奶常若云,在司清卿的印象里,一直不怎么心疼父亲,连带着从小就没给过司清卿什么好脸色。
倒是她的二婶丰珠和姑母司媛,常撺掇着老人家干些缺德事。
连父亲在世时自家居住的别墅,也在父亲去世后,换成了司媛的名字。
若不是司清桦资金周转不过动了抵押房产的念头,这些事司清卿都还蒙在鼓里。
二叔司珹话不多,看着是与老爹兄友弟恭,后来长大了司清卿才发觉,这二叔,实则笑面虎一个。
二婶姑母的所有计划,几乎全出自司珹之手,但是他却干干净净让父亲在弥留之际还放心将公司交给他。
所有坏事他都有份却每次都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狠毒并不输二婶丰珠,他背地里混着司媛,数不清给司秉下了多少绊子。
爷爷司修明,年迈无法管家,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无法护司清卿一家周全。
尘埃即将落定时也突然离世,留下来的宅子,早被二婶丰珠占了去。
姑父边嘉许,更是如跳梁小丑般,上蹿下跳闹着分家产,还惦记着抓紧瓜分掉去世的司秉那一份。
她不过是个没什么威胁刚出象牙塔的大学毕业生。
姑父居然胆子大的连自己也不放过,当街动手。
当日从那辆不准备留活口冲向她的车里下来的人,正是姑父边嘉许。
那小小的家族里,明里暗里数不清的算计,埋着她数不尽的辛酸。
身上被碾压过后的麻木感历历在目,想着,司清卿眼眶红了一圈,眼里也生出了凌厉。
班如红乐还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司清卿只静静听着。
前世的回忆也逐渐与班如红乐口中的描述相重叠。
司清卿听这意思,就算不是前世一模一样的人,估摸着家中境况也与前世差不离了。
“别说了,我们要去。”
司清卿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中多了些许坚定。
司清卿带着班如红乐一起出了屋子,雨已经停了。
只见出门便是曲折游廊,台阶下石子漫成甬路。
院中甬路交错,还散发着雨后泥土的独特气味,空气都十分清冽。
司清卿出了自己的院,回头看了一眼月亮门上挂着的“平遥阁”。
别说,这名字还真不错。
她带着班如红乐往前走,走过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假山池水,隐隐约约还听得到滴答水声。
再往前走便是正厅。
司清卿刚来便觉尚书府府邸煞是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
司清卿进门,母亲赵婉和二哥司清桦已经等在那里。
司清卿四处张望,边找边问赵婉:“娘,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