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财牛花儿被宋溪溪说服了,却被牛家二老骂得狗血淋头,只能缩着脖子老实听着,连辩解的念头都不敢有。
事已至此,二老再生气也无法改变年后宋溪溪前往北疆的事实。
看着鹌鹑似的两个人,祝三玉喘了口气,到底停止了痛骂:“穷家富路,给乖宝多带些银钱,别让孩子在外头缺吃少穿。”
牛花儿忙道:“乖宝手头不缺钱,家里大半的银钱也在她手上,她乐意带多少就带多少。”
祝三玉知道宋家家底厚实,就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想着后面见到了外孙女,再好好跟她说道说道。
几人说了会儿话,祝三玉就找了个借口,将牛大憨和宋财打发去厨房烧饭了,留下牛花儿在房间里陪她说话。
“娘,你是不是有事跟我说?”牛花儿挨着老娘坐在床边,心里隐隐猜到老太太想说什么。
果不其然,祝三玉开口道:“你大哥大嫂不会办事,突然把呦呦送到这边来,都没在京城给呦呦找婆家,白白让孩子耽误到现在。”
牛花儿心里一苦,不敢让她看出来:“大哥大嫂早晚要来这里,怕是担心在在京城给呦呦说婆家,婆家人会趁他们不在欺负呦呦,才决定让呦呦在这儿成家呢。”
祝三玉也是这么想的,拍了拍女儿的手背:“你大哥大嫂暂时过不来,呦呦的亲事就靠你这个姑姑掌眼了。要是有靠谱的后生,你就帮呦呦把事儿定下来。”
再耽搁下去,孙女都要成老姑娘了。
“娘放心,呦呦的事我记着呢,定给她找个好人家!”牛花儿向老太太保证,不想让老太太为侄女的亲事着急烧火。
“哎,你先好好看,看好了再与我说,总要让呦呦择个自己中意的。”
祝三玉眉眼里都是笑,要不是年纪大了身子骨越来越差,在这里交好的人又没几个,她也不会让女儿操心孙女的终身大事。
牛花儿满怀心事的应下来,无比希望能给侄女找个不会计较她过往的夫婿。
没过多久,在学堂听课的牛呦呦回来了,和宋财牛大憨一起在厨房里忙活,很快就做好了饭菜。
之前在宋溪溪的提议下,牛呦呦作为插班生进入学堂听课。学了一段时间,她已经识得不少字了,对学习的兴趣愈发浓厚。
吃过饭,夫妻俩陪二老说了会儿话就离开了。
路上,宋财见牛花儿心事重重,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娘私下里又为乖宝的事骂你了?”
牛花儿摇头:“没有,娘想让我给呦呦找个好婆家。”
宋财松了口气:“那就找呗,三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小年轻遍地都是,总能给呦呦挑个中意的夫婿。”
牛花儿叹了口气:“你不懂。”
宋财不解,本想问清楚,见媳妇儿明显不想说,他就不好再多问了:“没事,呦呦是个好孩子,有咱们给她撑腰,将来她的婆家没胆子欺负她。”
牛花儿苦笑:真有这么容易,她也不至于发愁。
夫妻俩回到南园,刚想躺下来睡午觉,张春兰就带着针线活儿过来了:“三弟妹,这是我给呦呦做的鞋子,你看看花色样子合适么?”
张春兰也给芽儿做过鞋子,如今给牛呦呦做,牛花儿并未觉得奇怪:“大嫂的手艺好,花色式样也好看,呦呦肯定喜欢,我替她谢过大嫂了。”
张春兰摇了摇头:“都是自家人,客气啥。”
牛花儿忍着困意,也翻出一件衣裳,一边缝补一边与张春兰拉家常。
妯娌俩说了会儿闲话,张春兰渐渐进入正题:“呦呦这孩子大老远的从京城过来,如今爹娘都不在身边,牛叔牛婶年纪也大了,她的亲事就得靠三弟妹了。”
牛花儿正为牛呦呦的亲事烦忧,张春兰的这番话顿时让她有了倾诉欲:“是啊,刚才去我爹娘家吃饭,我娘也说了这话,可是把我难到了。”
张春兰立马道:“这有啥难的,咱家的三个大小伙子都没说媳妇呢,你就没想过来个亲上加亲?”
牛花儿瞪大眼睛:“大嫂,你、你的意思是……”
张春兰干脆敞开了说:“青山和呦呦的年纪正合适,两人小时候也玩得来。我就想着三弟妹同意的话,等明年春上青山考完了,就问问两个孩子的意思。”
牛花儿又喜又忧。
喜的是大嫂喜欢侄女,大侄子又是自己看到大的,都是再牢靠不过的人,要是侄女能做大房的儿媳妇,这桩亲事自然是好的!
忧的是侄女有一段伤心的过往,都不想让她知道,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可是这种事哪里瞒得住,到新婚夜被发现了,事情会闹得更大,对侄女的伤害也无法估量。
对上张春兰期待的眼神,牛花儿艰难道:“大嫂,这件事得看两个孩子的意思,不如顺其自然吧。”
张春兰没有看出她的异常,痛快道:“成,反正两家住的近,两个孩子也时常能见到,他们要是看对眼了,都用不着咱们撮合。”
牛花儿勉强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待张春兰一走,没了瞌睡的牛花儿急忙找到宋溪溪,将张春兰的意思说了一遍。
宋溪溪也没想到会有这一茬,思忖片刻才说道:
“娘,此事就先这样吧,若是大哥和表姐互相有意,你便找个时机向大哥提一下,大哥不介意自是皆大欢喜,便是介意,以大哥的人品也会保密。”
牛花儿问道:“不对你大娘说吗?”
宋溪溪摇头:“亲事不成,大娘没必要知道;亲事成了,大娘就更不用知道了。”
牛花儿想了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好,娘知道怎么做了。”
宋溪溪握了握她的手,叮嘱道:“大哥这边不成的话,娘也别急着给表姐相看,咱们第一看中的一定是人品。”
牛花儿心头一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