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五福父子三个还在修路,天气好的话,中午的饭食由张春兰或是黄秋云送过去;天气不好,他们会提前带好干粮,就在路边应付一下。
今日天气不错,黄秋云匆匆吃过饭就提着大竹篮离开了。
张小妹昨晚没睡好,肚子一饱瞌睡也上来了,就回房躺下了。
张春兰惦记着城里的宋年年,准备过几日就去看看,这会儿正在房里给宋年年做新秋衫。
屋子里就剩下宋溪溪赵明朗和半个时辰后才上课的芽儿,以及家里的猫猫狗狗们没事干。
等宋溪溪出去一趟回来,几匹马还在门口,赵明朗和芽儿却不见踪影。
空无一人的屋后,长着一丛丛密密麻麻的花植,将里面的一切遮盖的严严实实,只能听到芽儿不耐烦的声音:
“你是首富家的公子,我是一介孤女,你我之间天差地别,根本不可能有以后,你别再来纠缠我了,我是不会接受你的心意的!”
下一刻,就传来赵明朗委屈的声音:“我、我只是对你表明心迹,未曾像癞皮狗一样对你死缠烂打,你一直不肯正面接受我的心意,怎会知道不可能有以后?”
说话间,他拿出特意给芽儿买的礼物,眼里写满了紧张与期待:“你的生辰快到了,我来不及回来为你庆祝,这件礼物你收下吧。”
芽儿深吸一口气,娇媚的面容彻底沉下来:“既然你听不懂我的意思,那我用不着顾及你的脸面,今日彻底敞开说罢!”
赵明朗一听,心里浮现出不好的预感:“你、你别开口,有什么话等我从外地回来了再说行不行?”
说到最后,这位不可一世的赵公子语气里已然透出乞求之意。
芽儿眼神坚定,没有一丝心软:“还是趁早说清楚为好,不然让你一直抱着希望只会让你越陷越深最后伤到自己。”
这下赵明朗真的慌了,很想拔腿就跑,可是双脚跟生了钉子似的,迈不动分毫。
“在我眼里,你仅仅是姑娘的朋友,是宋家的合伙人。除此之外,我对你没有任何绮念,也不稀罕你的倾慕。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离我远一点,就当陌生人相处。”
芽儿直视赵明朗的眼,吐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狠:“你于我,与路边的野狗野猫没什么区别,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说罢,她看都没看脸色煞白的赵明朗一眼,错身离开了这片茂密的绿植。
正准备松口气,芽儿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绿植外一脸震惊的宋溪溪。
不知怎么的,她竟然生出了心虚:“姑、姑娘,你怎么来了?”
宋溪溪神情复杂:“不来怎么知道你俩的古怪。”
怪不得这一年赵明朗这小子频繁往自家跑,次数比前两年加起来还多,哪怕没空过来,各式点心小玩意儿也不停地往这里送。
原以为是为高价卖绿红而对自家亏心,没想到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芽儿。
看着容颜娇媚,体态纤细,已显风姿的小姑娘,宋溪溪不知该欣赏她的外在,还是佩服她毫不拖泥带水的行事,只能在心里为好友掬一把同情泪。
“姑娘,你别误会,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你要相信我啊!”
芽儿急得上前抓住她的手,脑门上硬是出了一层汗:“是他对我心怀不轨,之前想着他是你的朋友,我就没敢说的太绝,这次他又……我实在忍不住了,你……”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你快去学堂上课,要是迟到夫子该恼了。”
赵明朗还在那里,宋溪溪哪能让她继续往他心上扎刀,连忙打断芽儿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芽儿确定她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心里顿时一松:“哎,我这就去,下午我早点回来,给姑娘做好吃的!”
宋溪溪胡乱点头,看着蹦蹦跳跳欢脱离去的芽儿,不由得再次同情绿植后面的赵明朗。
过了好一会儿,赵明朗才从里面走出来,眼睛红红的,手里还握着没送出去的礼物。
见宋溪溪还没走,他立马摆出一副傲气的模样,雄赳赳的像极了每天站在树杈上打鸣的大公鸡:“哼,偷听人说话,还敢站在这里笑话小爷,有你这样的朋友么?”
见他还有精力跟自己吵架,宋溪溪倒是松了口气:“天下何处无芳草,既然芽儿对你无意,你也别执着不忘了。”
赵明朗的心又被“无意”扎了一道,强撑着白了她一眼:“你这话说的,竟是把小爷当成朝三暮四之徒,亏你是小爷的朋友,对小爷一点也不了解!”
宋溪溪简直服气了,看在他表白被拒的份上,忍着没有刺激他:“嗯,是我不够上心才没有及时看出你的心思。”
赵明朗勉强接受,英俊的脸垮下来:“我长得不差,性格也还行,芽儿为何不喜欢我?她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不等宋溪溪回话,他顿时警觉起来:“会不会就是你那三位堂哥?”
这话一出,轮到宋溪溪对他翻白眼:“青山他们在镇上念书,抓功课都来不及,你以为都像你这样。”
见她说的肯定,赵明朗松了口气:“没有就好,没有小爷还有大把的机会……”
说罢,他一把搂住宋溪溪的肩膀:“是朋友你就帮我一把,待我讨得芽儿的欢心,你就是我赵明朗一辈子的大恩人!”
宋溪溪吃惊道:“芽儿都说的那么绝了,你竟然还不死心?”
赵明朗哼道:“你懂什么,像芽儿这样坦诚不做作的姑娘,这天底下找不出几个,我要是错过了,下半辈子打着灯笼都不一定能找到。”
宋溪溪不是很理解他的脑回路,却也没有答应他的请求:“你是我朋友,芽儿也是,我不会插手。你想博得她的芳心,就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