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江明震惊得瞪大眼睛,脸色唰一下,全黑了,双眸冒出怒火来,在公共场合被亲姐姐这么奚落,他觉得面子全丢光了!
江晚岑抓住时机,举起酒瓶狠狠朝他肩膀挥去,趁他吃痛,江晚岑一把把人推开,猛地冲到沙发另一头。
“从这一秒开始,我要跟江家断绝关系,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药厂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江晚岑不等他的回答,慌忙地转身想跑。
“你疯了吧!”江明浩怒火冲天,面目狰狞的样子恨不得要吃人,三步并作两步先一步冲到门口。
咔嗒——
她刚打开的门,被他狠狠关上了。
此时的江明浩如同阴冷的毒蛇一样,目光凶狠,“断绝关系?行啊,不过江家也不能白养你这么长时间吧?一千万,还清这二十年,怎么样,够意思了吧?”
呵。
“一千万?你可真敢想。”
江晚岑心脏猛跳,感觉到危险的逼近,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尽可能跟江明浩保持距离。
“你都要跟江家短接关系了,我有什么不敢想的?给句痛快话,这一千万答应了,给我写个欠条,我立马放你走人,你要是不答应……别怪我翻来不认人!”
江明浩就像个地痞流氓一样堵在门口,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江晚岑抿了抿唇,努力保持镇定,“你知道的,我没有这么多钱,如果宫应霆不给我,我拿不出一千万……”
“那我不管!我就要一千万,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要是拿不出来,今晚就别想走!”
这话听得江晚岑太阳穴突突的跳。
江明浩有多无赖,别人不知道,她是很清楚的。
他是真敢动手。
而且,宫应霆来得再快,也没他动手快。
一千万,对宫应霆来说不是什么大数目,但她不敢保证他会掏这个钱。
必须,先脱身。
江明浩不敢去宫家闹,江东流也不允许儿子坏事。
打定主意,江晚岑定了定心神说,“好,我答应你,我给你写欠条,但你也得保证,就这一千万。”
如果江家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赖上了她,那这一千万花的半点不值。
“我保证什么?你写不写?”
江明浩步步逼近她,大有威胁的意思。
江晚岑寸步不让,“如果我不写,你一分钱也捞不到。”
这句话,直接拿捏了江明浩的七寸。
“你!”
“行啊江晚岑,算你狠!”
“纸在那,马上个给老子写!敢少一个零,你今天别想离开这半步!”
说完,江明浩一抬下巴,指了指柜台上的一沓纸和一支笔。
江晚岑做了个深呼吸,一瘸一拐的走到柜台边,拿起纸笔写下一千万的欠条。
与此同时,隔壁108包间。
宫应霆看着平板上的监控画面,面色冷的快要凝成冰。
他低声吩咐,“准备张一千万的支票,把车开到门口,还有,务必看着江晚岑安全出来。”
说完,宫应霆长腿一迈,黑着脸大步流星的离开。
手下去收平板时,才发现平板一侧的屏幕,已经多了几道裂痕。
与此同时,江晚岑已经写完欠条,两指捏着,悬在就被上方。
“想要,就自己过来拿吧,不然……”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不断下压的手腕意思明确。
如果江明浩不过来拿,那她就把欠条淹了。
“你特么敢?!”
江明浩眼珠子一瞪,立马冲上去拿欠条。
江晚岑瞅准这个机会,随手把欠条团揉成团,扔到沙发上,然后冲到门口,打开门跑了。
“真是个婊子!要是敢骗老子,看我不把你的皮扒了——”
身后,是江明浩骂骂咧咧的声音。
但江晚岑无暇顾及他骂了什么,没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总算松口气。
只是,紧绷的神经刚一松懈下来,脑袋就恍惚晕眩了一瞬。
幸亏眼疾手快扶住墙壁,但她不敢停。
她现在只想知道,宫应霆在哪?
不是说在外面等她吗?
“宫太太,需要帮助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旁多了个穿工作装的侍者。
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但仅剩的一丝理智让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尤其是酒吧这种地方。
不过,能知道她是宫太太,自然也认识宫应霆吧?
“宫应霆呢?他在哪?”
“宫总已经去外面的车上等您了,要我扶您出去吗?”
侍者说着,已经伸出手打算去扶江晚岑。
她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不用了,我去找宫应霆。”
侍者目送了一路,等江晚岑过了拐角,才给宫应霆打电话,“宫总,太太出来了。”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侍者连连应了两声,就挂断电话。
此刻,江晚岑的头皮一阵一阵的疼,也不知江明浩跟她有什么仇,她的脑袋磕在了桌子上,这会也有些眩晕,小腿也在江明浩钳制她的时候扭了一下。
遍体鳞伤,天旋地转。
她已经分辨不出自己现在到了哪,更不知道哪个方向才是出口,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终于,视线越来越模糊,腿上的酸痛也越发清晰。
她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甚至没来得及呼救。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是隐约感觉这是一个包间,格局跟刚才待过的109差不多。
一种未知的恐惧瞬间扼住她的喉咙,甚至让她忘了呼吸。
她看了眼窗外依旧漆黑的天,又看了眼已经擦试过的头发,不等她下床,旁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晚,你醒了?感觉在怎么样?”
这声音是……沈子言?!
“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表情还有些怔愣,语气又惊又喜,说不上来是惊更多,还是喜更多。
“来酒吧喝酒,结果在外面走廊捡到你。倒是你,怎么会大半夜出现在酒吧,还昏倒在走廊上?”
沈子言有些奇怪的问。
刚捡到江晚岑的时候,她虽然一身酒气,但只是在头发上和衣服上,清理过后就好多了。
只是,这个时间,她怎么会在这?
还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难道……是她跟宫应霆之间出了什么事?
不,从来没听说过。
而且,宫应霆肯定不会准许自己的太太大半夜来这个地方,除非,他就在附近。
想到这,沈子言的眸子深了深。
他似乎有些急促的说,“不过,不管怎么样,你没事就好。小晚,等我一个月好不好?一个月之后,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等我!”
“我——”
不等江晚岑说什么,沈子言又匆匆离开了。
跟上次一样。
一切快得就像她的幻觉。
只是,江晚岑来不及多想,随即下一秒打了个冷颤。
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宫应霆还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