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下面?”
玉明风听着罗宗主的推测,回想起当时叶苏晨身处悬崖边的场景,顿时明白了什么。
“对,应该就是落到悬崖下面了!”
玉明风急忙开口道。
“这群青州的贱民,随意进我中原来,如今还畏罪潜逃,真该死!”
玉明风骂道。
“玉公子别生气,根据你回来的速度和他们在悬崖上移动的速度来看,那人应该落下悬崖没有多久。
”
罗宗主冷笑一声,“这里是我们中原人的地盘,他们青州人就算逃得了一时,又怎逃得了一世?”
“抓住那逃脱之人,对于我们来说,是易如反掌之事。”
罗宗主拍了拍手。
站在他身后的数百名弟子全部跪在了地上,就像是牵线的傀儡一样,脸上没有半点情感波动。
“去天山崖下方,将逃走的那人给我带回来,若那人反抗,亦可直接就地诛杀,我只需要看到他的尸体就行了。”
在罗宗主的眼里,这些境界低下,生活在下州的人,生死与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是!”
顿时,两百余名弟子朝洛枫城外飞去。
而这些弟子对于归洺宗来说,也不过是极少的一点儿人。
……
两个时辰后。
叶苏晨与张天分别被关于两个不同的房间里。
房间密不透风,也听不到任何杂音,唯有的,只有房间角落处那不断滴落的水滴声。
人处于一个看不到时间流逝,并且重复一个声音的房间里,那般折磨甚至比肉体还要恐怖。
“呵……啊……”
叶苏晨猛然睁开眼睛,嘴巴大口呼吸着空气。
他双眼中藏含着恐惧。
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叶家没有被灭族,父亲、妹妹都还在。
他们生活得很开心。
可直到有一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杀了妹妹。
而自己手上也握着沾血的屠刀,他脚下,是一个又一个叶家族人的尸体。
他灭了叶家全族,父亲杀了他的妹妹。
他疯狂的奔跑,可耳边却是不断的传来那些死去冤魂的声音。
他想要逃避,可无论如何向前,都摆脱不了。
终于,终于醒过来了。
叶苏晨额头满是汗水,惊魂未定。
五分钟后,他终于平静了下来。
天生异瞳的他,拥有夜视的能力,他很快便看清楚了四周的环境。
棕红色的墙壁,地面上满是草屑,而在草屑的下方,他还能看到几根化作白骨的人手指。
这里,恐怕是一个审讯的地方。
我不是在与钟不鸣对峙么?
难道,我已经被抓起来了?
叶苏晨心中的魔性渐渐被掩盖,他的神智暂时得到了清醒。
他脑海中回想起了之前钟不鸣对他说的话。
自己父亲没有死,里面的秘密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海洋,根本无法摸透。
他必须要找到自己的父亲,找到叶晚,将所有的一切搞明白。
还有……还有青州……
叶苏晨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染鲜血的手。
不知为何,他的内心变得何其冷酷。
他脑海里还记得那些被他杀死的青州弟子,可,心中却没有半点怜悯。
就像是走在路边,随意摘下来了一株小草,内心没有任何触动。
“得先离开这里。”
叶苏晨抬起手,十分轻易的便将束缚着他的铁链给弄碎了……
……
“还没有醒么?”
谢将军坐在殿堂上,看向一旁的下属,沉声问道。
“半个时辰前,属下去看,二人均无苏醒的迹象。”
下属回答道。
“半个时辰前?那这中途你有没有去看过?”
“没……”
“可在门前派了人看守?”
“也,也没。”
“平时本将军是如何教你们的?哪怕是青州来的,也要看守好!”
谢玉气的一掌拍在椅子把手上。
“谢将军莫急,现在牢房里所用的手铐皆换成了我玉家的鼋鱼锁,被这种锁链禁锢的人,哪怕是武尊也无法施展灵气震开。”
“那两人一个武师境,一个武者境,又没翻天的本领,如何能从中逃脱呢?”
玉明风笑道。
“哼,本将军从来不相信器物,只相信自己。”
谢玉说完,起身朝着看守叶苏晨和张天的牢房走去。
“谢将军放心吧,我家父虽无武尊境,但专门找了武尊境的大能测验过,只要被铐住,哪怕是天降陨石也无法将其弄碎。”
“那若光靠蛮力呢?有些人可是天生神力。”谢玉反问道。
“这您也大可放心,我们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找了天下第二神力的“霸熊”族,让它们来测试手铐的坚固程度。”
玉明风说这些话时,脸上表现的十分得意,“虽然手铐有破损,但霸熊族也无法将其彻底弄破,所以啊,只要没有饕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挣脱的。”
“饕?早已绝种的神兽,玉公子,敢如此夸下海口,待会儿本将军可要好好试试你那鼋鱼锁究竟有没有这么厉害。”
谢玉神色依旧严肃无比。
很快,他走到了关押张天的房间门前。
房门推开,强光刺了进去。
“啊!”
才苏醒的张天睁开了眼睛,刺激的疼痛感让他叫了一声。
双手因身体颤抖而牵动着锁链,发出“铮铮”的响声。
“谢将军我说得没错吧,无论他怎么用力,都不可能挣脱我的锁链,您大可放心。”
玉明风春风得意,丝毫不担心鼋鱼锁会出现问题。
谢玉看了一眼张天的手铐,随后转身朝叶苏晨的牢房走去。
比较起张天,他更在意叶苏晨这家伙。
虽然他能一眼看出叶苏晨的境界,低得可怜,但,他却无法彻底看清楚叶苏晨体内的特征。
就像是有一层雾在包裹着他。
并且,他还在叶苏晨身上感受到了邪气、魔气的存在。
邪族的气息和走火入魔残留的气焰。
这小子,身上究竟藏了什么?
“开门。”
下属急忙拿出钥匙,将牢房打开。
阳光刺穿黑暗。
满是草屑的地面上,一根断裂的白色锁链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顺着阳光延伸的方向,那座位上何其之空荡。
碎裂的鼋鱼锁放在椅把上,不见其人影。
“这……这怎么会?”
“不,不可能……!!!”
玉明风身体向后踉跄了数步,脸上的得意之色转为了不可置信。
那可是鼋鱼锁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玉沉声道。
“是。”
下属急忙打开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