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啊,怎么不管,第三天就有人告诉他,他就出面了,但架不住大家伙晚上偷偷的上山啊,这谁防得住?
昨天还是他严厉的制止了,说要是再发生这样砍树的事,今年就不让他们上山砍柴了。
还说什么,砍了树就是断了子孙后代的路,断了我们自己的路,为了我们的以后绝对不能在砍树了。
宁可少赚点,也不要赚那黑心钱。这样砍树的才少一些。”
刘立夏恍然大悟,她说怎么着呢,这村里人都跟疯了似的上山砍柴,她还以为真的是因为天气太冷,大家需要木柴呢,原来是因为能挣钱啊。
也不知道这柴火是怎么个价,贵不贵,想到这里,就听见她娘问:“那这柴火是怎么个价,贵不?你们怎么没砍?”
李氏不好意思的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跟着砍过两次,后来不是里正就不让砍了吗······”
说到这里神秘兮兮的低声道:“你别说,这柴火还真挺值钱的,这样树枝一样的,小捆的五文,大捆的八文,要是像树干那样,一块一块劈好的。一捆就是十文,大捆就可以有十五文了!”
周氏一惊,“这么贵?!十五文?”
“可不是嘛。所以才有这么多人上山砍树,都想在入冬之前赚一笔。现在不砍树了,一捆树枝八文也有很多人砍呢。
哎,我说你,要不要砍柴火出去卖,一捆八文,两捆就是十六文,三捆就是二十四文了。
我们家现在我跟孩子他奶奶负责砍,孩他爹跟爷爷负责往外运,一天走一趟,也能有三十二文的收入了。
你们两口子一天走一趟怎么着也能挣二十四文了!”
周氏很是心动,现在没有菌了,也没有松子了,家里就没有收入了,她有些心慌啊,想着要不要试试,反正家里也没事,村里那么多人呢,结伙搭伴的还不无聊。
刘立夏悄悄的听了个全程,说实话,她很不看好这门营生。
每个市场都有自己的饱和度,砍柴人也有自己的一帮圈子,这么突然大量的涌入进去 ,估计没几天价格就要往下降了,别到时候出现矛盾才好。
中午趁着回家吃午饭的档口,刘立夏就这么跟周氏一掰扯,周氏听了大吃一惊,“不能吧,这有什么矛盾?不都是卖柴吗,凭什么那你能卖我不能卖啊?”
嗯,剩下几人接连点头。
刘立夏:“娘,不是说不能卖,你想啊,县城本来就那么大,人户也就那么多家,都是有限的,平常都是别人在供,突然有一天出来一堆陌生人,也是来卖柴的。
那卖柴的人不得比对比对哪家好啊,这要是选了这边,那原先的那头不就没收入了吗。
这就是动了别人的利益了,这矛盾不就出来了吗,这兔子急了哈咬人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干起来了。
再一个,突然涌入这么多柴火,到时候多了,卖不出去了,那价格也会下降啊,为了早点把柴卖出去,你降一文,我降一文,没一会,就要贱卖了。
所以啊,这门生意不长久,你就不要在想了。”
好吧,周氏这才作罢,该干嘛干嘛去了。
背地里她偷偷的对着刘大柱道:“我怎么觉得自从我们家闺女生了一场大病后,变聪明了好多呢,
好像什么都知道,你看她刚才说的那一番话没有,好像亲眼看见了似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大柱没心没肺的道:“还能怎么回事啊,那肯定是她爷爷给教的呗,你没听她说吗,发烧那几天,梦里她爷爷教了她好多东西。
那教了这么多,人肯定是要开窍的啊,我们闺女本来就聪明,肯定是一点就透,这点随你。”
周氏被点醒了似的连连点头,应该是这样,不然怎么解释呢。
只是她没想到闺女说的事情那么快就发生了。
刘立夏也没想到,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没几天,再上山的时候他们就发现没前些天热闹了。
李氏跑过来告诉他们,说是两帮人吵起来了,要不是差役及时赶到,说不定两方人马就打起来了。
“说是两方人马卖柴火的时候恰好碰着了,就谁也不服谁,杠上了,当着买柴火的人你降一文我降一文,没一会一捆柴就降到了三文,再降下去就白送了。
那些住户为了买到便宜的柴火也跟着起哄,两方人就这样眼对眼的吵起来了。
哎,本来这段时间柴火的价格就降了几文,被这样一弄,更是直接降到了底,好多人都不干了。
我们家那口子我也没让他干了,累的半死还挣不了几个钱,这段时间他脚上的血泡是一个还没好又起来新的了,都不能看了。”
刘立夏挑眉,还真跟她想的一样啊。
周氏眼神飘忽,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不自觉的瞟向一旁的闺女,觉得闺女真是神了。
李氏还在一旁叹气,“好不容易找到了营生又这么没有了。”
周氏:“你就知足吧,这段时间你家也挣了不少吧?”
说到这个,李氏就高兴,又恐周氏不好想,就说道:“哪啊,也没挣多少,这不是没几天么。”
但那上扬的嘴角怎么看怎么得意。
周氏······
这人,真想给她找块镜子照照,让她看看自己现在的嘴脸。
刘立夏发现,自从柴火生意落寞后,上山砍柴的人就越来越少了,即使现在天气越来越冷,早晚已经能哈出白气了,也没多少人上山了。
看来大家过冬的柴火都存够了啊。他们家这么些天来每天都在山上,早出晚归的,导致被子也没时间做,粮食也没时间去买,时间都花在这上面了。
刘立夏皱眉,觉得这样不行,不能把全部的人手都投在这上面。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在饭桌上提出,“娘,这段时间我们砍得柴也有好一些了,剩下的就我们几个小的每天上山就可以了,你跟我我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周氏一呆,和刘大柱面面相觑,“我,我们该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