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演员》后台化妆间。
除了夏遥的妆容比较复杂,《心动》组其他人已经化完妆,池漾正陪颜欢小声地对剧本。
“遥遥真好看……画成这样都这么好看。”化妆间的角落里,周子隽看着夏遥,忍不住发出一声很低的感叹。
他的声音仅身旁的男人可以听见,毕竟夏遥的身份还没有官宣,观众并不知道曾晗被换走的事。
男人听到他的话,眼神一直没有从池漾身上移开,淡淡地说:“还是池漾好看。”
周子隽笑得像是个傻白甜:“都好看,都好看。”
谢景尧走过来,问道:“裴先生,周先生,你们今天怎么来了?”
周子隽看向褚白,道:“这不是有我们家艺人嘛,我考察他表现如何,洲哥陪我一起。”
褚白隐隐从老板的方向听到自己的名字,顿时,寸头的每一根头发都紧张地竖了起来。
裴洲眼皮都没抬,从兜里拿出一支护手霜,修长的十指交叠,认真涂抹。
淡淡的甜味传来,谢景尧的视线落在那支护手霜上,根本移不开眼。
周子隽耸动鼻子,四处张望,语气惊讶地问:“什么味道?是洲哥你的护手霜吗?”
裴洲优雅点头:“是呀。”
周子隽双眼放光:“你哪来的这么精致这么好闻的护手霜啊?”
裴洲摆了摆手,让香味更浓郁些,微笑道:“池漾送的礼物而已,不值一提啦。”
谢景尧深吸一口气,保持温雅笑容地说:“你们忙,前面直播开始了,我先去观察团入座。”
弹幕:【裴爹肘子卷你们两个可不可以表现得再浮夸一点?】
【谢影帝:我的母语是无语。】
【你的好友谢景尧拒绝了你的狗粮并且试图踢翻狗盆。】
【这一口狗粮,我先吃为敬。】
黑粉嘲讽道:【心疼裴洲,现在全网都知道池漾和陆澄的关系,只有他还蒙在鼓里。】
【我刚刚去微博看了一眼,发现吃瓜一线不发言了,他不会因为造谣心虚了吧?】
【说不定是青澄仗势欺人,捂嘴人家新闻工作者呢。】
【不给解释光捂嘴,这就是青澄影视的格局?】
池漾听见周子隽夸张的声音,忍不住悄悄看了裴洲一眼。
他今天穿了一件暗绿色的衬衫,袖口和衣摆绣着蓝色暗纹,头发有一种精心打理之后的凌乱随意,黑眸染着笑意,唇瓣也上扬着。
就……很像一只孔雀。
放肆开屏的那种。
尤其是,他还涂了自己送他的护手霜,甜甜的味道都传到自己这里了。
池漾的视线在周围梭巡,并没有看见酒精喷雾的痕迹。
不过,她包里装了一瓶。
裴洲感受到池漾望过来,仍旧慵懒的坐在那里,却抬起胳膊,低下头,轻轻嗅了嗅自己的手。
随即,那双比夜还浓郁深邃的眼眸,弯成好看的弧度。
哪怕他没有说话,旁人也知道他的表情代表着两个字:
好香~
池漾连忙收回视线,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不要理会开屏的动物。
《演员》的上场顺序是昨天随机抽签决定的,池漾他们运气很好,抽到的是压轴表演。
不知不觉,他们前一组的表演结束,三名导演和观察团正在依次点评,池漾听见了谢景尧的声音。
每组表演结束后,都会得到三名导演的点评,观察团则需要出一到两位代表进行评价,谢景尧和陆澄都是观察团的一员。
直到四组表演都结束后,才由现场观众进行投票。
五人来到舞台幕布后做最后的准备工作,裴洲和周子隽已经离开后台,坐到第一排观众席的角落里。
“该我们上场了,小白,你别紧张。”颜欢小声地安慰新人褚白。
褚白:“我本来不紧张,但我老板就坐在下面……”
池漾:“那你就把观众都当成大西瓜。”
齐霄向外张望着,道:“我刚刚看了看,他们第一组演的是改编版《三侠五义》,第二组是原创剧本,大概是魔教教主之女爱上武林盟主之子,虐恋情深,赚足了眼泪,现在还有观众在底下哭呢。”
夏遥不紧不慢地说:“别人爱演什么演什么,我们演好自己的就行了,难道,你不相信小池的剧本?”
“我信,我肯定信。”齐霄摇头,又连忙点头。
终于,主持人的声音传来:“下面我们有请《心动的夏天》踢馆选手们,带来情景短剧《关山月》。”
四下一片寂静。
一分钟过去,直到台下的观众和直播间的网友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声缥缈悠扬的戏腔,蓦地传来。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这戏腔听起来有些生疏,但胜在婉转动听。
【戏腔?这是谁的声音?】
【是《关山月》的唱腔,不是很专业,但不难听。】
【所以心动组要表演唱戏?这和侠有什么关系。】
【呜呜呜,我还沉浸在刚刚XX导演组的悲伤中,太虐了,我现在听这个戏更想哭了。】
伴随着婉转的戏曲神,舞台蓦地一亮!
一个穿着唱戏戏服,身材瘦小,脸上画着花旦妆容的女子,正坐在梳妆台前,自己给自己描眉。
她一边描眉,一边轻轻地哼唱着这首《关山月》。
“三妹你省省嗓子别唱了,唱得我头疼。咱们三侠班半个月都没接到活儿,再这样下去,老子连口肉都吃不上了。”齐霄拧着眉头,不耐烦地说。
齐霄穿着身不修边幅的灰白色粗布马褂,正拿着一块棉布,认真擦拭着手里的红缨长枪。
仔细一看,这长枪只是戏班子的道具。
“三妹喜欢唱戏,你就让她唱嘛,你喜欢耍你这破红缨枪扮哪吒,老娘不也没管你?”
颜欢穿的比齐霄好些,上身罩着一件黛色的绣锦缎的小坎,头发梳成一条麻花辫,表情凶巴巴地,一巴掌拍到齐霄头上。
这巴掌手劲儿有点大,齐霄差点咬到舌头。
可恶,颜欢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二娘,有你怎么对兄长的嘛!”齐霄捂着头问。
颜欢摸着自己的麻花辫,道:“反正又不是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