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芯顿时有些急道:“船长,那小屁孩是他的朋友,能不能也给留一条活路?”
那男人沉吟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这才勉强睁开自己的眼睛,想看清那男人的样貌。
先前海上一直是阴云密布的,可是到了这片的海域,我却似乎看到有淡淡的阳光穿破了阴云照射下来。
那一束阳光正好是刺在我的眼前,让我无法看清那男人的样貌。
我挣扎了一下,马尔芯急忙用双手按住了我,对那男人又说道:“船长,给个命令吧,不然一会儿她们动起手来,就不好说了……”
确实不好说,马尔芯估计是太小看蓝风铃的实力了,就算蓝风铃打不过,想要逃命,那也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男人呵呵笑道:“马尔芯,你也是我这条船上的老人了,我这一次就给你这个面子,但是如果下一次你还是交不出满意的成绩给我……你在我这里,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马尔芯叹道:“多谢船长!”
那男人对着身后一挥手,沉声道:“给雨鸢发信号,把那个小屁孩抓回来!”
这时,我似乎看到那甲板上有个人影在走动,过不多时,就听到砰的一声。
一阵烟花从甲板喷射出去,在天空中绽放。
男人又拿出望远镜看了看前方,然后对马尔芯和翟洋洋道:“你们两个,还在下面待着干什么?”
那男人的话说完,大船下方就开出了一道小门,翟洋洋把快艇开到那小门的边缘。
翟洋洋跨上了大船,马尔芯也是抱着我上了那条船。
我们刚刚上去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大汉用绳子把那艘快艇拉上了大船。
往前走了几步,便是阴暗的船舱,马尔芯低声对我说道:“张浪,我们船长的性格不可捉摸,你要是想活命的话,最好不要忤逆他的意思……”
马尔芯或许是没有听到我的回应,便追加了一句:“你要是听到了,就捏一下我的手臂……”
我有些无力的在马尔芯的手臂上捏了一下,马尔芯这才道:“先上去再说吧!”
我隐隐约约感觉马尔芯和翟洋洋好像是从一个小楼梯上去,过不多时,周围就亮了起来,我们已经上到了大船的甲板。
刚刚上到甲板上,马尔芯轻叹了一声,把我放到了一边。
我感到整个人的后背都躺在了冰凉的甲板上,旋即,哇地一下,有人对我泼了一盆水。
我的神志这才完全清醒,眼前的景物晃动了两下,看清了这甲板上的情况。
此时,那个中年男人背对着我,站在甲板的边缘,在他身后四五米处,有十几条人影。
马尔芯和翟洋洋慢慢走到那男人的身后,便鞠了一躬:“船长!”
男人这才慢慢回头。
我也是看清了那男人的样子,一头乌黑浓郁的头发,脸上有一点点络腮胡,而在他的左脸上,有一道直接延伸到脖子锁骨处的刀疤,看起来非常可怖。
这男人身材高大却又壮实,穿着一件骚红色的风衣,风衣是披着的,里面没有穿衣服,这让他胸前的浓郁胸毛尤为明显,望远镜此时就挂在他的脖子上。
他穿着一条黑色的紧身皮裤,下面是一双亮黑色的长筒靴,在他的腰间,还别着两把左轮手枪。
仔细看那男人的脸,威严迸发,目如神魔,总给人一种非常凶悍的感觉。
那男人倒是没有直接回应马尔芯和翟洋洋,反而是目光灼灼朝我这边一扫:“马尔芯,你不给你的朋友介绍一下我吗?”
马尔芯楞了一下,转身朝着我,指着那男人道:“张浪,这就是我们的船长……十九壶
……”
十九壶?
草泥马,哪有这么奇怪的名字?怎么不是十八壶,十七壶?
十九壶沉声道:“你心里一定会觉得奇怪,这个名字怎么这么奇怪,我生来叫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者说,我一直都是一个没名字的人,后来……我不小心干掉了这海域最厉害的十九个人,把他们的鲜血,装在了十九个水壶之中……我就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十九壶……当然,只差明荡漾这最后一壶,说不定,我就可以凑齐二十壶了……”
听了十九壶的自述,看来基本上没得跑了,这个人,就是连明荡漾也不得不重视的那个大海盗!
被明荡漾视为一生的对手的男人!
可是从他的外貌看,就是一个粗犷普通的海盗,完全和明荡漾这一类的高手有些脱节。
十九壶道:“你和明荡漾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上她的船,这个我就先不深究了……”
说着,男人目光转向马尔芯:“现在,重新汇报一遍,你们刚刚没有汇报完的情况……”
说完,十九壶慢慢地将身体靠在了甲板的栏杆上,看起来非常随意。
这个十九壶从某种气质上,和苏拉斯有些相
似,只不过不同的是,当我第一眼看到十九壶的时候,觉得他比苏拉斯要更加平易近人。
马尔芯轻叹了一声,说道:“我们在海上发现了明荡漾的船后,我和翟洋洋、雨鸢、朱琳四个人开了两艘快艇过去,我们四个人分别潜上四艘船,干掉了上面所有的杀手,最后一艘船,我和翟洋洋把它给炸了!”
“那现在船上还有活口吗?”十九壶问道。
翟洋洋说:“我们上去的四条船,应该都死了,剩下的那一条船……既然炸了,那应该也不会有活口了……”
“应该?”十九壶一皱眉。
翟洋洋咬牙道:“绝不会有活口了!”
十九壶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意。
他忽然转过身,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阵,才朗声说道:“我还以为这几年过去了,明荡漾会有什么长进呢,没想到还是要收一群酒囊饭袋,我不费一兵一卒,干掉她四船的人,不知道她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此时我很想起来骂这个十九壶一通,但我知道他是和明荡漾一个级别的人,得罪了他,我必须死在这条船上。
虽然心中有怒气,但也只能暂时按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