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号声响起，奥斯曼骑兵面容疲惫，他们握着马刀和骑枪，等待将军的命令。
“就是现在，绕过俄军的线列，直扑他们的中线！”阿卡伊将军率先冲锋，耳畔回荡着马蹄声。
奥斯曼骑兵开始加速，他们心跳加速、胳膊酸痛，却依旧向前攻击。
大队骑兵掠过山坡，他们穿过田野，任凭身边弹雨横飞。
士兵们呐喊着，声音有些嘶哑，虽然没有白天那样高昂，但充满勇气。
除了骑兵，其他奥斯曼线列都在溃退，杀戮席卷战场。
一排排骑兵高呼前进，右边扬起阵阵硝烟，许多战马中弹倒地，骑兵被甩出几米远。
军号声仍在回响，他们挥舞马刀，穿过田野的硝烟，如同月夜的流星。
炮弹不断落入骑兵阵型中，扬起的尘土拍打在士兵脸上。
“奥斯曼人发起最后的冲锋了，他们或许想挽回战士的荣耀。”哥萨克骑兵团长看向身旁战士，“哥萨克骑兵们，迎击奥斯曼人！随我冲锋！”
哥萨克骑兵手持骑枪，有些人挥舞着马刀，他们调转马头，主动迎击奥斯曼骑兵。
广阔的田野一望无边，哥萨克骑兵发出摄魂的啸叫声。
他们迎着朦胧的夜色，目光凛冽的飞奔向前。
时间仿佛静止，彼此命运的钟声响起，没有人后退，没有人退缩。
“冲啊！”
哥萨克骑兵加快速度，枪尖、刀尖向前，月色下马蹄声碰撞在一起。
山坡田野为之震颤，距离正在不断缩短，两百米、一百米......
“不要害怕，杀光哥萨克人！”
“冲锋，杀光奥斯曼人！”
哥萨克骑兵大声高喊，手中骑枪刺穿敌人的胸膛，战马激烈碰撞在一起。
周围充斥着撞击声，刀剑碰撞声，还有肌肉、骨骼撕裂的声音。
面前掠过一道银光，马刀顺势劈开哥萨克骑兵的胸膛。
一队队骑兵缠斗在一起，很多人都和敌人同归于尽。
就在形势紧张的时候，仅剩的三十多个骠骑兵加入战斗。
“注意左侧，注意俄国骠骑兵。”阿卡伊挥动着马刀，他注意到俄军开始调整火炮阵地。
面前冲来一个哥萨克骑兵，彼此马刀碰撞在一起。
手掌传来一阵剧烈震动，整个胳膊都感到酸麻。
他的手指没有握住刀柄，马刀随之落到地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哥萨克骑兵一刀捅穿他的肚子。
“去死吧。”哥萨克骑兵抽出马刀，面前溅起一团血。
他擦了擦山羊胡，抬起马刀又补了一下，随后继续冲往其他地方。
阿卡伊将军倒在地上，他看着夜空，朦胧的月光如此凄美饶人。
“阿卡伊，清澈的月亮。”
......
一个奥斯曼信使正要逃跑，极度的压力让他精神崩溃。
还没跑多远，身后就传来马蹄声，他回头一看，竟然是哥萨克骑兵。
“求你了，放过我吧，求你了，我刚结婚，求你了。”信使流着眼泪，他绝望地看着哥萨克骑兵。
对方越来越近，眼中看不见任何怜悯，那把马刀折射着寒光。
信使苦苦哀求，他想起母亲的声音，想起妻子的脸庞，想起家乡的美好。
“杀！”哥萨克骑兵抽出腰间短刀，右手顺势将短刀扔出去。
只听一声闷响，短刀深深扎进信使的后脑勺。
哥萨克骑兵抬起手，顺势拔下短刀，随后掉转马头，追击下一个敌人。
雷迪乌村庄，奥斯曼人发现主力崩溃了，他们刚刚占领这里，脚跟都还没站稳，现在俄国人又打了过来。
“不要乱，守住村庄，不要乱！我是将军阿尔瑟兰，我要你们守住这里，回来！不要撤退！”阿尔瑟兰大喊道，他怒视着身边每一个人。
可俄国人来势汹汹，村庄里的奥斯曼人几近崩溃。
任凭将军如何呼喊，士兵们止不住地逃跑，是个人都知道阵线崩了。
“回来，不要撤退！我们可以击败俄国人！”阿尔瑟兰正说着，街道上冲来一队俄国步兵。
那面烦人的团旗再度出现，只可惜奥斯曼人没机会烧掉它了。
枪林弹雨淹没村庄，他们在傍晚占领村庄，却在一个半小时后丢掉它。
“不要留下活口，步兵营随我冲锋！”俄军步兵营长率先冲锋，脚下尸体层层堆叠。
磨坊的火已经熄灭，砖墙覆盖着厚厚的黑灰。
远处冷不丁的亮起一团火光，子弹击中营长的大腿。
他不禁放慢脚步，整个人坐在磨坊的石墙下。
不远处有一个烧焦的尸体，胸口插着一把钢刀。
“将军，我们占领了雷迪乌。”军官骑马来报，他兴奋地说道。
杀戮仍在持续，山坡上、田野上到处都是安静的脸庞，他们将永远年轻。
左翼的奥斯曼人已经投降了，俄军士兵正在肃清余下敌人。
五万多条生命永远沉睡于此，除此之外还有大量受伤士兵。
“好的，我知道了，战士们辛苦了。”鲁缅采夫喃喃道，他并未感到高兴。
胜利的代价竟是如此沉重，只有生命才能浇灌希望之花，因此他才别无选择。
这是他指挥的第一场大规模会战，这一战歼灭了奥斯曼规模最大的精锐部队。
午夜时分，战士们举着火把，认真整理阵亡将士的尸体。
战场安静下来，鲁缅采夫失落地走向营地，他拿着一碗炖菜，沉默地看着篝火。
受伤将士坐在营帐外，大家劫后余生地畅谈着，总算赢得了胜利，否则阵亡都变得毫无意义。
“你们都不知道，奥斯曼骑兵冲我们左翼的时候，小格廖沙吓得尿裤子了，他当时就站在我旁边。”老兵们苦笑起来，调侃着这位年轻的战友。
“小格廖沙今年才十八岁吧，已经很不错了，我很佩服他，从始至终都没后退一步。”另一个老兵面色沉重。
“小格廖沙呢？我给他找了个新军鼓。”一个手臂负伤的老兵走了过来，他手里提着一个沾血的军鼓。
“他......他死了，为了掩护我们转移，他被马刀砍死了。”
众人低着头，眼眶渐渐湿润，再也看不到那个乐观的小格廖沙了。
晚风微凉，只有火堆发出噼啪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