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匹快马驶进夏宫，信使背着一个皮革圆筒，他带来一个紧急消息。
“波兰贵族宣布独立，脱离俄罗斯帝国。”
叶卡捷琳娜坐在椅子上，她看着密信，桌子上的早餐变得无味。
本来想给波兰留一些余地，现在可好了，他们自己扔掉了机会。
这样一来，俄国就有充足理由介入了，至于这一仗要打到什么地步，还得看接下来的利益诉求。
“来人，把早餐撤下去。”叶卡捷琳娜站起身，关于波兰贵族的声明，她微微感到意外。
看样子这帮贵族拿到了某些国家的承诺，所以才这么大胆地宣布独立。
“陛下，您还是吃点早餐吧，要不然胃会生病的。”伯爵夫人在一旁劝道。
早餐做好时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不了，不吃了。”叶卡捷琳娜想了想，只听到肚子咕咕叫着，“把那盘面包带着吧，我去趟议事厅。”
“是的，陛下。”
议事厅里一片和谐，众人也收到波兰的消息，但似乎都不怎么在意。
大家更关注道路建设，一条通往克里米亚和东普鲁士的运输道路正在快速建设。
今天的御前会议主要讨论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建设俄国海军舰队，第二件事是增加克里米亚方向补给基地。
“大家听说波兰贵族的宣言了吗？”叶卡捷琳娜坐在椅子上，她不禁笑了起来。
贵族们不过是抓住一根芦苇，却妄想当做顶梁柱。
“听说了，第一近卫军已经攻入华沙，奥斯曼也只是在一旁看戏，平定叛乱也只是时间问题。”伊万平静地说道。
“陛下，第八军团的补充兵员已经出发，苏沃洛夫将拥有一个完整建制的军团。”
后勤长官安东维奇拿出一份一米长的报告，上面记载着最近一周的后勤调动。
叶卡捷琳娜看着报告，一米长的纸写满了数字，看着都有些费劲，但她还是坚持看完了。
“伊万阁下，改良蒸汽机研发的怎么样了？”叶卡捷琳娜放下一大卷报告，她盯着伊万。
“陛下，我询问过这件事，现在他们正在制作机器，这是个很细致的工作，估计半年内可以完成制作。”伊万认真汇报着，他参观过工坊，知道其中的艰难。
“半年啊，速度挺快的。”叶卡捷琳娜看向桌子右边的维亚泽姆斯基，“总管大人，我想在高加索、乌拉尔山脉开辟一些土地，用于工业建设。”
“没问题，陛下。”维亚泽姆斯基接着说道，“我会准备相应的建筑材料，这样一旦敲定厂房设计，我们立刻就能投入建设。”
“您想的太周到了，就这么做吧。”叶卡捷琳娜欣慰地笑着，她又瞥了眼一米长的文件。
不得不说这份文件很用心，要是能有个简报就好了。
御前会议结束后，叶卡捷琳娜这才开始吃面包，侍女端来一杯果酒，还有一碗热汤。
窗外阳光温暖且长，微风吹进敞开的窗，叶卡捷琳娜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转转。
可是涅瓦河吹来的风太凉，像隐藏在地平线后面的月光。
“为什么圣彼得堡的夏日依旧这么冷？”叶卡捷琳娜舀起一勺热汤，现在的气温就像深秋一样。
或许圣彼得堡就是这样，夏季最高温也不超过二十三度。
仅从这一点看，圣彼得堡似乎真的只有春天和冬天。
“陛下，圣彼得堡就是这样，常年都很冷。”伯爵夫人递来一张手帕，她守在一旁，等待女皇的吩咐。
“莫斯科呢？也是这么冷吗？”叶卡捷琳娜抿了一口果酒，清甜果香和酒精交织在一起。
“是的，陛下，莫斯科也是这么冷。”伯爵夫人找来一个丝绸披肩，轻轻披在叶卡捷琳娜的肩头。
这样确实暖和许多，在这样凉爽的天气里，很难想象夏日炎炎的景象。
“伊万阁下还没走吧，我想和他下一局棋。”
叶卡捷琳娜以前并不会玩国际象棋，后来一个偶然机会，她自学了一下规则，棋艺谈不上有多高，至少能走几个回合。
侍女们在书房里布置好棋盘，她们摆上热咖啡和香薰蜡烛，又将敞开的窗户关上。
“波兰的事真烦人，你觉得普鲁士和奥地利会插手吗？一旦解决乌法起义，我就会把苏沃洛夫调到波兰。”叶卡捷琳娜盯着棋盘，她走出第一步棋。
“我赞成您的想法，普鲁士应该不会插手波兰，他们正忙着和法国吵架，至于奥地利......帕宁阁下不是去斡旋了嘛。”伊万拿起黑棋吃下叶卡捷琳娜的棋子。
他认真思考着女皇的话，心思并不在棋盘上。
“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前几天路易莎转达了大使的话，奥地利想和我瓜分波兰。”
叶卡捷琳娜的手悬在半空，白棋始终没有落下去。
她微微失神，心中不想放弃波兰的土地。
“陛下，我认为您多虑了，就算同意瓜分波兰，我们和奥地利早晚还是会闹摩擦，他们不过是想找个理由牵制我们。”
伊万说完，这才不慌不忙地走出下一步，几个回合下来，棋盘上已经不剩几颗白棋了。
眼看女皇就要输的时候，伊万选择和棋。
“为什么要和棋？这盘棋我已经没有优势了。”叶卡捷琳娜不解地看着他，棋盘上的输赢并不重要。
“陛下，哪有臣子赢皇帝的道理啊。”伊万弯腰行礼，他一直都是这样。
“好吧，。”叶卡捷琳娜放下手中的棋子，“对了，还有个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陛下，请您吩咐。”
“十月三十一日是保罗的生日，虽然还有五个月时间，但我想定制一些巴黎的手工模型，当做保罗的生日礼物。”叶卡捷琳娜拿着咖啡杯，“这事我不想走外交渠道，所以想拜托你私下解决。”
“好的，陛下，我这就去安排，我们在法国的情报人员一定可以完成这个任务。”
“好，谢谢你。”
“陛下，您太客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