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跟殷墨书在一起太久了。
久到坎坷经历的太多,短短的几年,都像是度过了几十年一样。
如今,殷墨书愿意从头到尾,跟她好好解释瞿清盈的事情,她心里面已经很开心。
她也能看的出来,殷墨书在乎她。
只是,瞿清盈似乎不是一个那么简单的女人。
“你是喜欢她的吗?”
已经知道殷墨书跟瞿清盈是青梅竹马,苏轻戈忍不住就开口问他对瞿清盈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感情。
“更多的是少年时候的同情吧,喜欢是喜欢,但是不是爱情,就像是对待墨萱……”殷墨书无意间,说起自己的妹妹来。
苏轻戈轻轻一怔,垂下了眼睛,还想再去问的一些问题,也蓦地都咽了下去。
墨萱……
这永远都是她跟殷墨书之间不愿意轻易提起的一个人。
殷墨书也发现自己无意间说出了让苏轻戈不愿意提起的人,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慰她:“我不是故意提起来的,轻戈。”
“我知道,”苏轻戈垂着眼睛。
“你不要难过,墨萱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要一直都跌倒在这道坎上面跨不过去,好吗?”殷墨书温柔的劝她,很想让她放开这件
事。
虽说最伤心的应该是他这个哥哥,但是,妹妹的死并不能赖在苏轻戈的身上。
墨萱当初做的事情,害人害己,还在死后诬陷了苏轻戈。
这让他这个身为哥哥的,也误会了苏轻戈几年。
如今,误会都已经解释清楚,他放开了,苏轻戈却依旧没有放开的意思。
“轻戈?”
苏轻戈不说话的沉默着,殷墨书的心里面就有些担心起来,他挪了下身体,出声哄她:“你还要问什么,你问什么我就老实跟你说什么?你不可能就问这么几个问题吧?”
殷墨书是想要引着她从殷墨萱死去这件事的死胡同里面转出来。
而苏轻戈却摇了摇头,抬起眼睛来,微微笑了一下:“没有什么好问的了,你以前把她当成是妹妹来照顾,我还要胡乱怀疑些什么呢?”
殷墨书被苏轻戈的话说的也闭上了嘴。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苏轻戈才转过身,要拉被子睡觉。
殷墨书伸手,把她又给拉了回来。
他从她的背后抱住他,声音低低沉沉,却又温柔的没有脾气:“轻戈,过去的事情要学会放下,墨萱的死你不要耿耿于怀。”
“没有,我已经放下了。”她
放不下。
因为她在殷墨书说照顾瞿清盈像是照顾妹妹一样的时候,她清楚的从他眼中看出了他一闪而过的伤感。
没有人会不难过的,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殷墨书嘴上说着放下了,但是整天跟他生活在一起,她比谁都更加清楚,殷墨书放不下。
可是她却也帮不了他,偿还不了什么。
“轻戈,墨萱的死之前是我误会你,现在我从没有想过去怪你。”
苏轻戈不语,但是垂着眼睛,神情却安静的几乎可以说是低落。
“不要把自己困死在这个怪圈里面,好吗?”
殷墨书在她耳边,轻轻吻了一下,口气里面都是哄着她的宠溺语气。
苏轻戈点点头,有些心力交瘁:“嗯。”
……
酒店房间里面,林毓被陶子纠缠的洗了个澡,话都没有多说一句,就蒙上被子睡了觉。
陶子在床上滚了一下,却还是不能成功的吸引林毓的注意力,干脆眉毛一拧,从床上起来,披上衣服出了门,去酒店的走廊里面透气。
现在是傍晚十分。
许多人都不在酒店里面,因为白天温度略高。
许多人都喜欢欣赏傍晚的开罗,所以陶子在酒店的长走廊里面来回
走了三四圈,抽了几根烟,也没有遇到别人。
在走第五圈的时候,瞿清盈的房间门忽然开了。
瞿清盈洗了澡,换了衣服,长黑的头发披散着,身上有淡淡的优雅香水味儿。
她看见陶子在走廊里面停下脚步看着她,就微笑了一下,问她:“你怎么在走廊里,没跟林毓一起吗?”
瞿清盈改了称呼。
原先都是直接喊林毓阿毓,听起来比较亲切一些。
但是在陶子出现之后,特别是在飞机上听到陶子跟林毓吵了那一架之后,瞿清盈就格外注意了一些。
若是自己喊林毓再喊得亲切了,恐怕陶子会狂吃醋也不一定。
她可不想让这么叽喳的女人从自己这儿搞事情。
“阿毓在休息,我觉得有点闷,就出来走走。”陶子笑笑回答。
虽然话说的已经是很自然,但是笑容还是有些勉强。
刚刚跟自己的男朋友吵了架,就算是和好了,对方也是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放在哪个女人的身上也都不会高兴的。
“陶小姐要是觉得闷的话,不如来我房间里面坐坐,跟我聊聊。”
前半句话不是重点,后半句话才是。
依照陶子这种大大咧咧直言快语,嘴巴又
没什么把门的性格。
现在跟林毓这种几乎是冷战的状态里,她一定郁闷的要死。
偏偏身边又没有什么人可以听她倾诉。
要是这个时候她瞿清盈把她请进来,只要送上一杯茶,这个女人肯定会把所有肚子里面的苦水都倒出来。
她的助理小川还没有过来。
她刚好也觉得有些闷,不如让这个女人进来说说林毓也好。
反正十几年不见,林毓对她成见这么大,这么护着殷墨书的那位太太,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陶子听见瞿清盈的话,眼珠转了转,犹豫了一下,才答应:“那就打扰了。”
“不打扰,进来吧。”
瞿清盈闪开身,让陶子进门。
陶子进门之后,就坐在了沙发上。
瞿清盈给她倒了一杯从国内带过来的绿茶。
茶香袅袅,但是陶子却来不及喝口茶,就开口道:“林毓这个人,我是真的弄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还没有起话题,这位陶小姐,倒是自己就已经开始说话了。
看起来,想从她的嘴里面问话,容易的很。
瞿清盈勾起唇角来:“林毓跟我认识几十年,从小一起长大的,陶小姐要是摸不透他,不如跟我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