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戈回家之后,就洗了澡抱着孩子去侧卧睡觉。
殷墨书见她跟孩子是直接去侧卧,轻轻蹙了蹙眉:“孩子也不小了,应该自己睡了。”
“她才两岁而已。”
苏轻戈轻声说了一句,便跟孩子回了侧卧。
殷墨书看着她抱着孩子,进门,关门。
然后把他给关在门外,心里面忍不住的一阵烦躁。
而母亲吕芬的话也从他脑海里面有响了起来……
“他留在你身边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孩子的抚养权?”
是啊,她留在殷家,守着跟他的这段不死不活的婚姻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裴裴?
母子连心,果然不是骗人的。
殷墨书眼神阴阴的看着房间门。
房内,苏轻戈把孩子哄睡了之后,就拧了拧眉,坐在床头咬着手指想事情。
她最近两年才养成的这个习惯,想事情的时候,总想要咬一下手指。
如今沈宝妍已经有了进一步插入他们婚姻的想法,登鼻上脸来跟她叫板只是一个开始。
有了吕芬在背后的支持,沈宝妍必然作风跟行事方法会大胆很多。
而男人,又有几个能是一直对一个女人专一不二的?
且不说吕芬口中那个清盈到底是什么人,就说她跟
殷墨书如今的情况,殷墨书又把她当成个什么人?
她,已经除了这个孩子一无所有了。
的确是应该给自己打算了。
想到这里,她的手指就迅速的开了手机的解锁键,然后将电话薄里面的叶琛的电话号码给找了出来。
只是,看着叶琛的电话号码显示在拨号框里面,她还是没能马上给叶琛把电话拨过去。
她现在唯一能够拉来做帮手或者说求助的人,就只有叶琛。
卢稻稻跟景尚看起来情况不好,也不会重新涉足律法界。
只有叶琛,行事果断凌厉,手段出其不意。
若是想要从殷家这样的高门大户手里面抢孩子,她自己的火候都差了一点,叶琛却是有几分胜算的。
可是,要是把话跟叶琛讲明白了。
跟他说了自己要从殷墨书的手里面抢走孩子的抚养权,岂不是侧面告诉叶琛,自己跟殷墨书彻底结束了。
她脱了殷家这个干系。
却就不得不去面对叶琛帮助自己,自己所付出的代价了。
她手指犹豫,始终没能把电话拨过去。
脑海里面也像是有两个小人在不断的打架一样,吵来吵去,一个让她去找叶琛帮忙,而另一个,则是让她继续如履薄冰的在殷家撑下去
。
她闭了闭眼,吸了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再做决定。
可是,闭上眼睛,吸了口气,却还未睁眼,就听见侧卧的门把手拧动了一下。
苏轻戈从杂乱的思绪里面回过神来,朝着门口看过去。
殷墨书穿着睡衣,推开门,看了看床上的裴裴:“睡着了?”
她将手机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点点头:“嗯,睡着了。”
“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殷墨书深深望了他一眼。
苏轻戈看着他的眼睛,犹豫了一下,才轻轻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然后朝着门口走过去。
虽然不知道他是要商量什么,但是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面,他说要跟自己商量,还是要听听他要商量什么的。
苏轻戈从房间里面出去,关门的时候都怕吵醒了裴裴,所以关门声很小声。
她的所有动作殷墨书都看在眼里面。
眼神深处也幽幽发暗。
她越是关心孩子,就越是说明这个孩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很重要。
她如果留在殷家,有这个孩子拴着她,她哪儿也去不了。
若是不想留在殷家了,必然也会把这个孩子带走的。
一个积蓄隐忍了十一年,都要把许家给弄得天翻地覆的女人,可想而
知有多么不简单。
她现在像个闲在家中的家庭主妇,可是她曾经经历过的,却是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面的。
他不信仅仅两年,就把她磨得一点棱角也无。
“来我房间吧。”
殷墨书转身往自己房间走。
苏轻戈没有马上跟上去。
殷墨书发现苏轻戈没有跟上来,就皱眉,侧身看她:“害怕?”
“不,”苏轻戈启唇,“你说有事跟我商量。”
“的确有事,公事也有,私事也有。”
殷墨书道。
苏轻戈抿了抿唇:“墨书,我身体不太舒服……”
“你要裴裴的抚养权吗?”
殷墨书忽然出声,瞬间就让苏轻戈的话压在了喉咙里面。
她忍不住张了张嘴巴,眼神惊疑的看着殷墨书。
“我可以把裴裴的抚养权给你。”
殷墨书话很清晰。
尤其是在这么寂静的环境中,让苏轻戈觉得清晰的都不真实。
而她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本来应该是很高兴的。
毕竟,在殷墨书没有主动说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咬牙去筹谋这件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等殷墨书真的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里面却是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不仅如此,心里面还咯噔一沉,觉得胸口发
堵,心里面也沉甸甸的很不好受。
殷墨书把抚养权给她,不就是变向说明同意跟她分开,同意跟她离婚了吗?
明明这段婚姻都已经是彼此折磨了,为什么她在他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不舍呢?
“为什么……”苏轻戈看着他,实在不解。
为什么他会忽然改变主意把裴裴的抚养权给她?
“因为我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如果你喜欢裴裴的话,你是她的亲生母亲,我相信你能真心实意的去把他养育成人,所以我可以允许你带走她。”
苏轻戈听着他的话,心里面一丝丝泛凉起来。
怪不得沈宝妍跟自己叫板,原来是殷墨书已经动摇了。
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
跟沈宝妍的孩子?
他可真是会打算。
“谢谢你愿意把孩子给我。”苏轻戈手指握紧,感谢的话也有些苍白无力。
殷墨书点点头:“这是私事,我还有一件公事要跟你商量。”
“公事?”苏轻戈看向他,不明白两个人之间还有什么公事可以交流。
“今天的医闹你也看见了。”
“是。”苏轻戈点头,但是不懂他为什么提起这种事情来。
“你最擅长这种纠纷官司了,我想让你去接洽这个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