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让他去找人,百里承风顿感大材小用了,他疑惑不解的问道。
“找人?我亲自去?”
“什么人还得劳烦我百里承风亲自去找?”
看出他的不悦,苍吾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来一纸画卷,慢慢展开在他的面前。
画中人有着惊人的天人之姿,她身穿战甲,手执长剑,披散的墨色长发正肆意的随风飞舞着,雌雄莫辨的容颜,英气逼人的眼神,不禁让百里承风眼前一亮,他疑惑的问道。
“她是谁?你为何要找她?”
“天引台,无妄.....”
每每见到画像,苍吾便会心痛一分,他不愿陈述太多,只简单的说了两个最重要的线索。
百里承风一听到这个名字,心下一震,疑问更深了。
“禹国公子无妄?他不是男的吗?”
看着苍吾眼里蕴藏的不明情绪,说完后他才恍然大悟,一副我了然于胸的样子,又自问自答道。
“哦!我明白了!你不用解释!我这就收拾东西去找!”
说完他就转身继续收拾起来,苍坐在原地一阵无语,本来他也没打算解释!也不知道百里承风是真的明白了还是彻底误会了?
管他明白与否,他也不想理会,只想尽快知晓她的安危。
百里家族奇人异士众多,百里承风作为家族的继承人,自身的能力自然毋庸置疑,让他去找人相信定能事半功倍。
原本对找人不屑一顾的百里承风,在得知自己要找的人是无妄后,不由得也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坊间有很多关于她的传言,什么男生女相,什么嗜血冷漠,江湖上更是有她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痕的说法,不过这也并不完全夸张。
说实话,百里承风到此时都不知道她究竟是男是女,带着满腹的疑问去寻求真相的他踏上了去禹国天衍山的行程。
他离开的第二天,寒渊和辛楚也率军赶到了澹城,虞姜错过了得知百里承风去寻无妄的重要消息。
一连待了几天之后,她待不住了,开始偷偷寻找时机跑出去。
寒渊专门派人看守,他们一刻也没有放松对她的看管,在又一次出逃失败后,看管的士兵把她架到了寒渊的面前。
看着她一副不死不休的倔强模样,寒渊气急的责问道。
“飞流卫找了两个多月一无所获,你觉得你凭什么?”
“你管我要如何去找,你放我离开就是了!”
这么久没有无妄的消息,虞姜心底的担忧可想而知,寒渊恨铁不成钢,负气的回道。
“好!你尽管离开!但若是等到百里承风找到人回来,我也就没有理由让你知晓了!”
“百里承风是谁?”
“一个你此生都只能仰望的人!”
不作解释的寒渊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不明所以的虞姜只好向一旁的士兵打探。
“你们知道他说的百里承风是谁吗?”
提起百里承风,那几个士兵都一脸崇拜之色,其中一个回她道。
“百里公子是百里家族的继承人,传闻百里家的人不仅精通奇门遁甲,还会阴阳五行之术,比禹国巫神殿的人还厉害!”
另一个士兵点了点头,接过话又补充道。
“不仅如此,我还听说连天下第一铸剑师琹夫都师从百里家,还有逢蒙大人好像也是从百里家出去的人!”
“你胡说八道吧!百里家从不教授外人,他们怎么可能师从百里家?!”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们原本就是百里家的人,不过是隐姓埋名了而已!”
士兵们你一言我一语,把百里家捧上了天,听得禹姜一头雾水,她若有所思的问道。
“照你们这么说,这个百里承风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了?比飞流卫还厉害吗?”
“那......我们也不知道,反正他很厉害就是了!”
“就是!有他出马,一定能找到人,你就安心等在这里吧!”
苍吾军中的人很多都知道百里承风的身份,但虞姜是云桑国的人,他们自然要多一些顾忌,眼看差点说错了话,几个士兵讪笑着赶紧溜之大吉了。
从那以后,虞姜也打消了孤身去找人的念头,毕竟自己势单力薄,办事的效率肯定不如百里承风。
她在夏军的队伍里混吃混喝,又有人好生伺候,别提多惬意了,可远在云桑的蒙夷却担心得要死,从她偷跑出去禹国后,他就派人去禹国找她。
如今又得知她被夏军抓走了,蒙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铤而走险派人混进夏军中打探消息,不出意外的还是被识破了身份。
听说军营里抓住了一个云桑来的探子,虞姜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寒渊的住所,喘着气问他。
“云,桑,来的人,肯定是,是来找我的!他在哪里?”
寒渊睨了她一眼,云淡风轻的回道。
“混进我军中的他国探子,被抓到自然是处以极刑了!”
“什么?!!”
虞姜一听炸了毛,对着寒渊的背影就开骂起来。
“寒渊!你混蛋!你滥杀无辜!他只是来找人的!”
“你怎么知道他只是来找人的,而不是来找人的同时,再顺带窃取我军中的情报?”
寒渊的话让虞姜无从反驳,她自责不已,因为自己的任性,现在又害了别人一条鲜活的生命,她越想越气,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看她凄楚的模样,寒渊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轻轻拭去了她脸颊的泪珠,虞姜惊得后退了一步,瞪着眼盯着他。
反应过来的寒渊懊恼的收回了手,一时两人都尴尬得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古怪的气氛让人无所适从,寒渊只能落荒而逃,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背对着她说道。
“人我杀了,也不可能再放你走,但可以为你写信回云桑报个平安!”
“谢谢!”
第一次听到她说谢,寒渊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嘴角也在不经意间勾起了一抹弧度。
虞姜望着那个远去的健硕身影,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种奇怪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