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无事的日子一直过了三年,三年的等待让苍吉终于失去了耐心,他决定对禹国开战。
京古城的旨意传到了岱国,苍吾心中复杂不已,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见她了,但却是为覆她的家国而去,怎么也逃不掉他们即将成为生死仇敌的宿命。
子野、寒渊、辛楚等几位心腹将领都在,几人商量着制定好了行军路线,明日一早就朝西麓山脉出发。
子野异常兴奋,因为他终于又有机会和无妄一较高下了,这几年来,他日夜苦练,就是为了能在无妄面前扳回一局,找回失去的尊严。
看他莫名兴奋的神情,寒渊调侃问道。
“你不会又想和无妄再大战几百回合吧?”
“哼!哪需几百回合?这次,最多十几个回合,我就能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呵呵!”
子野的自信却让寒渊给他泼了一盆凉水,他不以为意的回道。
“说不定,你在苦练的同时,人家也没荒废过呢?”
“哼!谁胜谁负到时便知!”
流弦看他们两个一提起无妄,苍吾就剑眉微皱,他立马打断了两人,岔开话题问道。
“主子,那京古城呢,要如何部署?”
一直没开口的苍吾这才回道。
“让司孛秘密留守王城,若我得胜归来,立刻让他暗中接管禁卫,再留下一半的飞流卫,宫里宫外我都要尽在掌握!”
“还有各附属国,也该整治整治了!就趁我出征这段时日吧!”
“是!属下领命!”
他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俱是一脸震惊,子野很是意外的看着他,问道。
“你是想提前行动?”
“难不成,要等到他给我安几个莫须有的罪名,再派兵围了我的广陵府?”
苍吾的反问让子野哑口无言,谁都知道,他们总有一个会率先出击,既然如此,何不先发制人,让自己成为掌控主导权的那一方呢?
苍吾的态度倒是让几个人觉得扬眉吐气了一回,他们终于不用再看苍吉的脸色了。
“都回去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就出发!”
“是!”
几个人都各自回去好好补了一觉,苍吾却辗转难眠,深夜了才合眼睡了一会儿。
鸡鸣时分又起了,早早的就洗漱好穿戴整齐去了校场,子野代替他举行了誓师大会。
京古城内、华戎道上,街道两旁挤满了前来送行的百姓,他们抹着眼泪送别了自己的孩子。
那些士兵们,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但他们没有一个人畏缩,还是在最好的年纪义无反顾的投身到了军营之中。
因为广陵君,他们所在的军队也被赋予了神秘的色彩,苍吾在他们心里是神一样的存在,那是他们的骄傲和自豪,谁又能舍弃这样战无不胜的军队呢?
半个月的行程,夏军到达了西麓山脉,休整了一天之后,他们又往西行,在距离禹国天衍城最近的天衍山驻军。
苍吾进攻禹国的消息也在各国不胫而走,庙堂之上,江湖之中一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季风离自然在第一时间上书云霄王,请求派兵增援,但云琛迟迟没有松口。
空无一人的勤政殿内,云琛端坐在王座,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底下一脸悲愤的季风离,说道。
“你可还记得你自己是何身份?”
“你是云桑的柱国!不是禹国的说客!”
季风离也毫不退让的回他道。
“臣只记得,当初王上曾当着臣的面许下的那个诺言!”
“不过才几年的光景,王上就要反悔了吗?”
看着眼前这个一心为国,死心塌地一路追随他的人,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甘愿与他对峙。
气极的云琛一拂袖,桌案上的茶杯摔了个粉碎,愤怒的声音从殿上传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
“从前你可以为云氏、为落日谷,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如今你却要为一个根本就不可能的人而抛弃整个云桑国吗?”
“我可以下令出兵,但是!你能保证把他们都带回来吗?你能保证你在苍吾的剑下能全身而退吗?”
“你敢拿整个云桑去赌,而我不敢!!”
云琛也有他的考量,如果他派兵增援,禹国胜了还好,皆大欢喜。
但如果败了,他云桑国损兵折将,又要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银来培养兵力,影响国力不说,还难以应付随时可能会打上门来的夏军。
云桑的强盛来之不易,云琛自然不会举全国之力去赌禹国的一场胜负。
他明确告诉季风离他不会出兵,更是下旨让他不准踏出云望城一步,并派重兵包围了相府,还让四堂堂主亲自看守。
而禹国,所有人都在为了这一场战事奔走。
在即将到来的战争面前,禹国的百姓没有逃离自己的家园,反而把家里剩下的男丁亲自送上了战场,有的还是半大的孩子,他们虽眼含热泪,但却无人抱怨。
而富商豪强们,也都纷纷慷慨解囊,捐赠了不少物资和粮草,禹国的臣民在国难之时万众一心,能媲美当时的淄邑国。
浮殷城内,到处穿行着行色匆匆的兵士,他们正在整军,即将出发去支援天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