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然得到命令后就开始紧密筹备起来,因为时间紧迫,再过几天就是观澜阁一年一度的文武大会。
观澜阁是由六公子苍澜一手创建的,他很喜欢热闹,于是就搞了个观澜大会。
每到八月十五这天,全国的文人雅士和江湖侠客都会聚集在这里,他们吟诗作赋、比武切磋,好不热闹。
苍澜给观澜阁定了一条规定,就是不管是谁到了这里都不得妄议朝政,只吟诗作赋、切磋武艺。
所以苍吉也就没有管他,才得以让观澜大会每年都热闹非凡、人山人海,深受国人的青睐。
而荆楚玉每到这一天,一定会去,观澜大会上好些人可都挨过她的鞭子呢!
苏黎溪与苍澜私交甚好,以往他没有做右相时,每年的观澜大会他都去了,而今年众人都以为他为了避嫌恐怕不会出席时,他却来了。
十五这一天,人们都早早的就到了,他们从白日里的比拼到晚上的庆贺,这样的热闹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
快要入暮时分,苏黎溪才姗姗来迟,阁楼上,子野看着底下大堂里踱步而入的翩翩公子,叹息着说道。
“荆家的千金小姐,可真是便宜他了!啧啧啧……”
一旁的侍卫绰号“疯子”的枫乔,无语的回道。
“我怎么觉得,是那刁蛮郡主配不上苏右相呢?”
话音刚落,他头上就遭到子野送来的一记爆栗,子野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
“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脑子?我说的‘便宜’不是指人!”
明白过来的枫乔嘿嘿一笑,回道。
“噢!原来您说的是这个意思,那倒是说的不错,确实是他占了便宜!”
“等会儿给我机灵点儿,别给我拖后腿!”
“您交给属下的任务,我哪次不是完成的完美无缺?”
“就是有些时候脑子缺一根筋!”
看着子野毫不掩饰的嫌弃,疯子拍着马屁回道。
“这可不能怪我,属下也达不到您那样的境界啊!”
“得了!别贫了,去准备吧!”
“是!”
夜幕悄然降临,观澜阁内灯火阑珊,人声鼎沸,人们欢庆一堂、载歌载舞,这盛世中的繁华暮夜,自有人欢喜也有人忧愁。
苏黎溪从苍澜的房间出来之后,一个人在静室借酒消愁,随从也被他赶走了,此时的他难得这样半分自由。
当他看到他父亲,因为得知苍云霏进宫求赐婚时那毫不掩饰的喜悦神情,当他得知苍吉拒绝赐婚而给他带来的一丝喜悦时。
当他摆脱不了这朝野内外对他的束缚时,他突然觉得这半生竟然活得毫无意义。
谁知道他风光无限的背后,又藏着怎样的心酸与无奈?
苏黎溪宿醉一夜未归,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当所有人都紧张不安的在静室找到他时,都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得无以复加。
苍澜眼睛瞪的溜圆,不可思议的指着床上,正躺在苏黎溪怀中衣衫不整的荆楚玉,结结巴巴的喊道。
“七、七七、七郡主!”
两人被这一声喊叫声惊醒,朦胧中睁开眼就看到了对方的脸,再看彼此都衣衫不整且相拥在一起,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
“啊!!!”
荆楚玉尖叫一声后,立马扯着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苏黎溪也难以置信的朝她喊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荆楚玉眼泪不断,委屈的回道。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莫不是你故意的?”
说着她举起手就要给苏黎溪一巴掌,苏黎溪眼疾手快把她的手拦在了半空,用力一甩生气回道。
“你别无中生有!你以为我稀罕?”
“你!你混账!”
荆楚玉从小到大没吃过这样的亏,她眼泪巴巴无比的委屈,蒙着被子就放声大哭,
看着两人似乎毫不知情,又僵持不下,苍澜把静室中其他人赶走之后,提醒道。
“这事是挺蹊跷,你们还是先整理一番再说吧!”
说完他就转身出去并关好了门。
苏黎溪下床穿戴整齐后,眉头紧锁的看了一眼还在放声痛哭的荆楚玉,心里十分烦躁,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这不就是你荆家想要的吗?放心!我会如你们所愿的!”
听到他这句话,觉得受到侮辱的荆楚玉哭得更大声了,她朝苏黎溪的背影愤怒的喊道。
“苏黎溪!你混蛋!”
“呜呜呜呜……”
苏黎溪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静室哭得伤心不已。
纵使苏黎溪青年才俊,但却不是她喜欢的那个人,她能不伤心愤怒吗?
这件事闹得整个观澜阁都知道了,苍澜第一时间派人去请了苍云霏和荆耀城。
两人把她带回了将军府,她三个在家的哥哥闻言就要去找苏黎溪讨要说法,都被荆耀城给拦了下来。
苏黎溪一脸怒气的回了相府,他愤怒的同时又很不解,在苍澜的地盘上,是谁敢算计到他的头上?
他在房间里冥思苦想,心情很是烦闷,荆楚玉那样的,除了家世,其他哪样能入他的眼?可现如今被人暗地里给摆了一道,他又能怎么办呢?
正当他烦闷的时候,却被下人给叫到了正堂里,看着坐在上首那个看不出喜怒的男人,他好似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走上前去恭敬的道了一声。
“爹,您叫我?”
苏黎寂摆手让他坐下,云淡风轻的问道。
“昨夜,苍澜阁是怎么回事?”
“儿子也不清楚,醉酒后一无所知!”
“我早就说过,你如今虽贵为丞相,但越是这样越要严格约束自己!”
“宿醉不归,还被人给摆了一道,若是有人想要你的命,那今日你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与我说话!”
苏黎家的家规非常严格,正因为这样,苏黎氏才能成为夏国第一世家,以往苏黎溪还只是个世家公子时就被管束得极其严格,所以他才能有今日的成就。
看出苏黎寂的不悦,苏黎溪歉意的回道。
“父亲教训得是,是儿子想着昨日过节,所以多喝了两杯,却不想出了这样的事情,是儿子的疏忽。”
“好了!既然已到如此地步,那我们苏黎家也不能推责,明日备些好礼,随我去将军府赔罪,顺便再商议一下你们的事情。”
“是!一切全凭父亲安排!”
看出苏黎溪的不情愿,苏黎寂又宽慰他道。
“七郡主虽然有些刁蛮任性,但品性不坏,就是为人太过直爽,她一个女儿家,也需要安慰,明日你可要好言好语向人家表示歉意。”
“儿子明白!”
苏黎溪都不想拆穿他,他在心里冷笑: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他的漫漫人生路,从出生那一刻就被安排好了,没有反抗的余地,只因他姓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