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声吓得小男孩一抖，他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情，他抱住了小丑的裤腿，小手紧紧地攥着。
开门的是一个骨架大但身形瘦削面容枯槁的男子，他正在打着电话。
“你个臭娘们别以为跟了个有几个臭钱的男人就能给我甩脸色，要见你那个小野种可以啊，给钱，你不缺钱我缺啊，最近连买包烟的钱都没有，还要管那个小野种的饭，我反正是一毛钱都没有了，没个三五十万的你就别想见那个小杂种……”
男子粗鲁地推开了门，防盗门砸在墙壁上发出闷响声。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小男孩，眼中充斥着厌恶。
“别说些屁话，诶，我就是这种人咋了，养活这个你不知道跟外面那些个野男人的生的孩子，是我脑子出问题了还是你脑子出问题了，我说了，没个三五十万，别想见这个小杂种！”
电话被男人挂断，手机被随意地搁置在桌上，他摸出来根烟点上，丝毫不在乎有小孩子在房间内，他瘫坐在沙发上，眼神闪烁。
男子没有注意到在家中的小丑，也或许是他压根就看不见小丑。
小男孩这个时候抓着小丑的裤腿颤抖着，小手抓得紧紧地。
男子这根烟燃到一半，他忽的坐起身，蹲在了小男孩身边。
“儿子呀，等爸爸从你妈妈那里拿到钱就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呀？”
烟味让小男孩咳嗽了起来，男子想要揉一揉小男孩的头，但是这个动作吓得小男孩向后缩了缩。
男子看到这个动作咂了咂嘴。
“你个小杂种，就这么不认我当爹了，果然外面野男人的种，是不是在想那个臭娘们带你离开去过好日子啊，可不像跟着我，只能吃苦，看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也难怪能卖到三五十万，比我还金贵呢，不过无论怎么说，我现在还算是你爹，敢这么违逆我，是不是该小小惩罚一下。”
男子手扬起，重重的落下。
小男孩闭上眼睛，眼泪流了出来。
小丑想要抓住，但男子的手穿过了他，重重地打在了小男孩脸上。
“啪！”
他愣了神了。
小男孩的脸一瞬间就肿了，小男孩没有哭，嘴巴死死的闭着，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他手里的小铁盒掉落在地上，盒盖一下子就打开，玻璃珠散落了一地，四处弹起。
这个一连串的弹跳声让小丑清醒了过来，三把短匕飞出，刺向男子，但穿了过去，男子似乎和他是在两个世界。
男子注意到小男孩脸上的泪痕，眯眼笑了笑。
“哟，小杂种这是哭了，还知道哭啊，我以为是个啥都不会表达的傻子呢，这些弹珠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早就扔了吗，是不是不听我的话又捡了回来啊。”
说着，男子的手再次扬起。
小男孩不说话，努力忍住让自己不哭出声。
见此，小丑笑了起来，笑得很十分……诡异。
三把短匕瞬间插进了他自己的小腹，这次避开了器官，不会致死。
四周的景象似乎停顿了那么一瞬间。
扬起手的男子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流出，惨叫声响起，像是杀猪一般。
小男孩闭着的眼睛睁开，但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一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耳边响起一个沙哑但充满着磁性的声音。
“我们来玩躲猫猫吧，输了的人要当赢了的人的朋友哦。”
小男孩意识到捂住自己的眼睛的是小丑先生，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他开始小声抽噎起来。
“好啦，这次你先当鬼。”
小男孩止住哭声，用力的点点头。
“现在开始就不许睁开眼睛咯。”
小男孩再次点点头。
小丑则放开了捂住小男孩眼睛的手，牵起他就走向屋外，他小腹处校服已经湿透开始一点点像外渗血。
之后小丑抱着小男孩上到了六楼。
“从现在开始要数五分钟哦，五分钟之后就来找我。”
“嗯……”
“知道五分钟是多少秒吗？”
“知道……”
“真聪明，那咱们开始咯，记住，输的人要当赢的人朋友哦。”
小丑揉了揉小男孩的头，让他趴在墙上数数，很快便传来了小男生的数数声，带着哭腔。
小丑则是回到房间之中。
“嘛，现在咱们开始做一个只有五分钟的身体检查，我倒是知道身上不少特别痛但是不会立刻死的位置。”
小丑似乎在对自己说，也似乎是在对蜷缩在地面的男子说道。
地上男子眼泪鼻涕口水流了一地，表情十分的痛苦，他现在应该是听不到小丑所说的话。
“我是第一次庆幸自己知道的这么多。”
小丑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今天的话特别多。
“我会还好关照你的。”
说着，小丑就将一块切割下来的沙发布条塞入了男人的口中，然后一点点开始对男人进行解剖。
惨叫声十分凄厉，不过这让小丑脸上的笑容更加渗人。
手中短匕像是熟练地切割起男人的血肉，每一次都是不一样的痛苦，就算男人晕了也会被再次刺激醒。
这是一个对于男人来说可能十分漫长的五分钟。
五分钟之后，小丑站在了防盗门外。
小男孩下楼就看到了小丑，小男孩一下就扑进他的怀里。
“你耍赖……”
小丑抱起他，转了个圈。
“愿赌服输，我现在是你的朋友了。”
小男孩挂着泪痕的脸灿烂的笑了起来。
“真的吗？”
“真的。”
小丑今天的话真的格外的多。
而在屋内，一个没有皮肤身体被剖开的血人正抽搐着，声带被割断的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世界破碎。
这里漆黑一片。
这里只有一声声听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剁骨声。
小丑呆立在原地。
就这样很久……
很久……
他走向传来剁骨声的地方，那里是黑暗中的一间厨房，一道黑影正在一次次挥下手中残缺的菜刀。
小丑这次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默默地一刀将黑影撕裂。
他轻轻地抱起小男孩。
“现在换我当鬼了，我抓到你了。”
小男孩恐惧麻木的眼神中出现了一点神采。
“愿赌服输，你现在是我的朋友了。”
小丑……哦不……陈常今天的话真的特别特别的多。
陈常把手伸出，在小男孩面前张开，里面是一颗漂亮的玻璃珠，他塞进了小男孩的手中。
三把短匕出现。
“要记得愿赌服输哦……”
“嗯……”
那是一道极为微小的声音。
三把短匕刺入身体残破的小男孩眉心喉管心脏三处。
陈常怀中的小男孩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转眼连同匕首一起消失。
黑暗逐渐褪去，露出了脏乱差的厨房，这间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早已积灰严重。
在厨房是角落的缝隙之中。
藏着一颗漂亮的玻璃珠。
陈常捡起，放在了手心之中。
紧紧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