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战场了！”
“等我从战场上回来再来找你玩儿！”
带土对凯亚尔说道。
凯亚尔注意到提起战争，带土的脸上更多的是迷茫。
对于带土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他的确不知所措和懵懵懂懂。
他能够从大人们的口中听出战争的严肃，但他未曾亲身经历和亲眼目睹，因此比起害怕和恐惧，更多的是迷茫。
凯亚尔和带土不一样。
他前世参与过讨伐魔王的战争，他知道战争的残酷。
因此，当宇智波富岳提出要让鼬前往战场时，他第一时间控制了这具身体，进行了反驳。
“好。”
凯亚尔点了点头。
他注视着带土的脸颊，心中阴暗的想法像是烧热的油在锅里咕噜咕噜地冒泡。
他想，眼前这个实力低微、粗心大意的宇智波带土，能够在战场上活几天呢？
一天？两天？三天？……
好了，凯亚尔讽刺地认为三天已然是带土的极限了。
突然。
凯亚尔左眼像是被热油烫伤，疼痛猛地袭来。
经历过比这痛苦更多的凯亚尔面不改色，谁也不知道他额头的碎发下冒出了一颗颗汗珠。
眼前带土的脸被一层黑色的雾气笼罩。
周围的环境逐渐在凯亚尔的视线中变得模糊，像是有人给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幕布。
转而，一幅全新的场景在凯亚尔的眼前，如同戏剧开场，幕布缓缓拉开。
“卡卡西，照顾好琳。”
“还有……还有我同族一个叫做……宇智波鼬的男孩……”
“尽管我很多时候……显得不那么成熟……但是我的年龄……比那个孩子大……”
“我的心中……其实……一直将他当作弟弟……卡卡西……带着琳走吧……”
眼前是黑漆漆的密林，崩碎的巨石一块块落下，地面震动。
带土就被压在一颗巨石下，鲜血从他被压住的半边身体弥漫开来。
他一只眼睛无神，嘴里喃喃道。
他的身边是一个白发的少年，以及一个泪流满面的短发少女。
“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看到这一幕的凯亚尔心中慨叹。
他很清楚这一幕是真实发生的。
因为他的左眼是可以预知未来的刻视眼，能够短暂地看透未来。
这是他第二世在魔法世界时，因为通过了神鸟伽喇杜力乌斯的试炼，所得到的能力。
因为他和宇智波鼬共用一具身体，所以无论是他的能力还是宇智波鼬学会的忍术，都能在这具身体上使用出来。他和宇智波鼬是互通的。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后，刻视眼第一次预知未来。
之前的刻视眼就像是一直处在未激活状态。
就连凯亚尔自己都无法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鼬？”
“你怎么了？”
一只手在凯亚尔的眼前晃荡。
模糊的世界变得清晰，凯亚尔从那短暂的未来中回神。
带土迷惑的眼神与凯亚尔相撞。
凯亚尔的眼前不知不觉浮现出这一张脸被鲜血覆盖的模样。
“嗯？我没怎么啊！”
凯亚尔假笑。
带土什么也没发现，继续兴奋地向凯亚尔说着他自己的话题：“你不知道！那个卡卡西太可恶了！他就喜欢在琳面前耍帅……巴拉巴拉……”
“刚刚那是？”
“未来。”
“你能看见未来？”
“当然。”
“那你不打算提醒他吗？”
带土的声音慢慢被凯亚尔屏蔽，鼬的声音响起。
凯亚尔和鼬互通，意味着他们都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从这具身体力发生的一切变化。
疼痛互通、味蕾互通、大脑互通、视线互通……等等。
因此，凯亚尔能够看见的未来，鼬也能看见。
在凯亚尔这里，鼬见过了太多神奇的能力，对于预知未来的能力，他接受良好。
与凯亚尔不同，鼬虽然很少真正与带土接触，但是通过凯亚尔与带土的接触，他能够感觉，带土是一个温暖且善良的人。
所以，鼬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带土去送死。
“他在死前最后一刻，都在想着你，他是你的朋友。”
鼬试图说服凯亚尔。
凯亚尔冷笑回复鼬的话：“朋友？他只是我的工具，你会在意工具的生死吗？何况，生死有命，我为什么要改变这个既定的因果轮回？”
“在你的眼中，能将活生生的人视为工具。”
“凯亚尔，你曾经遭遇过什么？”
鼬的声音沉了下来。
凯亚尔的神经被鼬的这句话挑动，紧绷如一根僵硬的弦：
“不要试图打探我的隐私！”
鼬的声音消失在脑海中。
凯亚尔开始感到了后悔，他以及历经了两世为人，这是第三世，他已经足够成熟与强大，怎么会因为宇智波鼬一个小鬼的三言两语而愤怒？
或者说，只是因为宇智波鼬这个小鬼的三言两语，他才感到愤怒。
带土的滔滔不绝终于在留意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戛然而止，他眼中担忧：
“鼬，你怎么了？感觉心情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也可以不说的，我只是觉得闷在心里不太好受……其实你可以告诉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嗯……让你好受一点儿……”
凯亚尔阴沉的眼神落在带土的脸上。
在凯亚尔的注视下，带土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可他眼中的担忧和关切做不得假。
凯亚尔头疼地扶额，压低声音：“该死！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带土一愣，“鼬，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个蠢货遇到危险的时候别冲在最前面，以及，避开有石头的地方！”
凯亚尔大喊道，脸色不是那么好看。
带土被吼的一愣，他傻不愣登地点头：“好！好！好！”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你就好？”
凯亚尔皱眉，心中的无名火又莫名其妙地熄灭。
“嗯……我想，鼬是在关心我上战场的事情！”
带土突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凯亚尔真心怀疑，世界上有嘴这么大的人吗？
“嘿嘿！”
带土心里暖暖的，他知道凯亚尔在关心自己。
“你记住就行了，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
凯亚尔转身就走，手酷酷地揣在兜里，朝着仍坐在河边的带土摆了摆手。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