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膳,江心回到房里突然想起昨夜何易安说过,何家只有院子里的狗洞可以随意进出而不被人发现,她借口散步消食在院子里转了转,果然在院子的东南角发现了一个狗洞,她环顾了一下左右,确定没人,立刻从狗洞中爬了出去。
看着外面的空巷,江心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逃出了何家,她忍不住振臂欢呼:“我自由了!”
从在客栈被逼着上了花轿,再到在何家打扫,听兰吉格格的教训,江心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了,这时,看到巷子里被人堆放的杂物,她将这两天的怒火全部发泄到了这些杂物身上,一脚踢翻在地是东西,大吼着:
“我以后再也不会回来这鬼地方。”说完才发现自己声音太大了,她身后就是何家的院墙,万一被何家人发现就遭了。一想到这,她立刻捂住嘴巴,轻手轻脚的往前小跑而去。
突然,一只手在身后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江心一把按住那只手,使劲反手一扭将对方按了下去。
“好痛!心儿,是我啊!”徐一刀吃痛的大喊。
江心一见是徐一刀立刻放了手,又惊又喜。她只有两天没有见到山寨中的人,却感觉过了两年之久。两人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徐一刀将江大盛等人的情况都告诉了江心。
“我回到那处农家才知道,巧姨为了找我们离开了那里,不知所踪了。我四处都找了,不见她的踪迹。”
“小姨一定是见我们许久没有回去,才出来找我们。”江心皱着眉,愁上心头,阿姨的神智时好时坏的,她很是担心,“她究竟在哪呢?”
徐一刀自然明白,宽慰着她:“放心吧,官兵那边我也打探了一下,暂时也没有巧姨的消息。我想应该没事的。”
江心也明白这一层,随即说道:“不过我们要想办法,看看如何营救我爹他们出来。”
“我查过了,大当家他们现在关在九门提督属下的一个监牢中。”徐一刀拉着江心坐下,将自己这两天打探的情况一一讲给她听,“那个监牢防守严密,如果我们贸然闯进去,等于送死。除非可以偷到绵伦王爷的令牌,然后假扮巡捕,带他们过府提堂。这样才有机会救他们。”
“那还等什么?立刻去偷!”江心迫不及待想要去偷令牌。
徐一刀一把拉住了她,大声说道:“你以为那么容易?王府防守严密,我已经打探过了,他会出席十日后的赈灾筹款大会,到时候人多热闹,才是下手的好时机。”
“还要再等十日?我真怕爹他们会等不及!”江心焦虑的说,“要不是昨天我拦住那个恶格格,他们已经问斩了!”
“所以就要靠你了。”
“我?”江心有些搞不得徐一刀的意思。
“我问你,有没有人怀疑你的身份?”徐一刀望着江心问道。
“那倒没有,他们真以为我就是秀女侯佳玉莹。”
“那就行了,你继续留在格格府中,牵制那个格格。而且那个赈灾筹款大会她是主办,你记住一定要争取出席,到时候你就可以接近王爷,偷取令牌。”原来这才是徐一刀想到的办法,不过也确实是一个万全的办法,这样一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可以偷令牌救人。
但是一想到还要继续回何家扮演侯佳玉莹,还要扮演十日,江心就觉得一股无名火蹿上心头,“好不容易才从那个狗洞里钻出来,现在又要钻进去。”她不甘的想着。
为免出来的太久,何家人起疑,一跟徐一刀商定,江心就立刻原路返回了。依然回到那个空后巷,她推开那些被早前被她踢的乱七八糟的杂物,从狗洞里又爬了回去。
刚刚爬进院子,只见一双色彩华丽的鞋子站在面前,她一抬头,赫然对上了兰吉格格那双不可思议的大眼。江心一下惊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梳理着凌乱的头发和全身的灰尘。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兰吉格格惊讶地问。
江心暗中使劲一掐自己的手,疼痛感让她瞬间红了眼睛,她泪眼婆娑的说:
“因为婆婆你送我的那双绣花鞋,刚才阿旺进来叼走了,我一着急,就赶着去追它,所以……所以就……”
兰吉格格一听更惊了:“你追那只狗,还钻进了狗洞,就是为了我送你的那双绣花鞋?”
江心难过的点点头,那样子就快要哭出来了。
兰吉格格看她那个样子,也感动了:
“我真没有想到你这么重视我给你的绣花鞋。”
“当然了。婆婆”江心带着哭腔说,“你往前,我不敢往后;你往左,我不敢往右;你说一,我不就不敢说二。婆婆的教诲,媳妇都一一记在心里。”
兰吉格格这次是真的感动了,她没想到媳妇这么重视她说的那些话,她欣慰地想,“说得好,有教养的秀女的确是不一样。”她忍不住有些心疼起披头散发的儿媳妇了,她走上前握住江心的手,安慰道:“别管那双绣花鞋了,一会儿我再叫人拿一双给你,这样的绣花鞋我多的很。你快点去梳洗一下,等会我带你去‘凤朝凰’,让那里的人见见你。”
江心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柔声道:“知道了,婆婆。”她此刻的样子像极了一位大家闺秀,如果江大盛看到她此刻的样子一定不会相信这是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