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桑家出事,她这个大小姐在一夜之间成为众人饭后谈资,再有陆骁于福利院对她的暴力事件。
她可谓成了蓉城的大名人!
墨谨言和她一起回去,难免会听到些许流言蜚语。
她可以暂时放弃心头仇恨,但是却不想在墨谨言面前将不堪展露。
一路上,她都格外不安,脸色也有些苍白。
“你不舒服?”
墨谨言注意到桑晚的难看脸色,竟然有些担心。
桑晚也没想到这种关心的话语会从墨谨言嘴里说出来,她抬头望向他。
“墨爷,您还没有告诉我要户口本做什么。”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马上就要到蓉城了,我觉得我还是有知情权的。”
墨谨言侧脸瞥了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你,只需要按我吩咐的去做就行,不用问为什么。”
“就算是我说要你的这条命,你会拒绝吗,你有能力拒绝吗?”
他的言语格外霸道,桑晚听了难免有些不舒服,但是她也清楚,即便是利用,她的这条命也是墨谨言拼死拼活救回来的,他要是想收回,她随时恭候。
墨谨言见桑晚沉默,心底更是郁闷了。
他想要她的性命,她连一句置喙都没有,就老老实实得听着?
索性换了个话题。
“回桑家拿东西,有难度吗?”
听此,桑晚眸色微滞。
有难度吗?
答案是肯定有的。
桑梦母女和陆骁串通一气,肯定以为她已经死在了福利院。
她的那个父亲向来听她们母女的话,现在有陆家在背后支持着,更是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
她想要从桑家拿走户口本,且说不出什么缘由,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没什么问题,我会转圜。”
“那就好,我在酒店等你,有事打电话。”
“好。”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了蓉城境内。
在蓉城,这辆车牌号为帝A00000的限量款迈巴赫着实引人注目,大家都在想,蓉城是不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离桑家越来越近,桑晚的这个心越不能平静。
“前面停下就好,我不希望让他们知道我跟您有什么牵扯。”
他的神色平静:“嗯。”
桑晚下了车,深呼了一口气。
再见这帮仇人,她内心的愤怒已经被现实压抑,面上十分平静。
跟在墨谨言身边,想要教训区区一个桑家,易如反掌。
可若是墨谨言不发话,她也不会打着墨谨言的旗号张扬。
她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她可以得到墨谨言的信任,用自己的实力压垮这帮猪狗不如的畜生!
桑晚到了桑家别墅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再次深呼一口气,抬眼时,她的眸中满是锐利。
桑家,我回来了!
大门密码没有变,一路畅行。
还没推开门,就听到客厅中传来爽朗的笑声。
桑晚听得出,是她的父亲桑明远和桑梦。
“梦梦啊!你可真是太让爸爸刮目相看了!竟然考上了帝京大学的硕士!”
“爸!我刚看上了一款限量版包包,能不能……”
“买!你想要什么就买什么!”
听此,桑晚内心一阵冷嗤。
她妈妈死的早,桑梦母女直接鸠占鹊巢,从那时起,桑明远对她似乎只有名义上的父女之情,她虽是有着桑家大小姐的名头,但若不是爷爷护着她,她怕是早就烂死在了桑家这堆枯泥中!
在她的记忆里,爸爸和妈妈的感情一直不好,连带着她也遭受到了父亲的厌恶,他根本不喜欢她!
什么时候能从他的嘴里听到夸赞和允诺?
还真是可笑!
桑晚冷不丁地推开了门,客厅中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向门口的方向看来。
当桑梦看到桑晚那张脸时,吓得手里刚削好的苹果都掉在了地上,一直滚到桑晚脚下。
“你……你不是死了?”
“啊!”
“你到底是人是鬼!”
桑梦躲到了李艳怀中,李艳抱着桑梦,眼神警惕。
“明远!”
桑明远先是一愣,听到老婆孩子的呼唤,急忙站了起来,一路小跑到桑晚面前。
“桑……桑晚?你……你不是死了?”
桑晚看着眼前熟悉的眉眼却不再熟悉的人,冷笑一声。
“怎么,陆骁告诉你们我死了?还是说,陆骁对我动手,是你们的授意?”
桑明远急到搓手。
“爸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那个视频中,你看起来奄奄一息,陆公子他警告我们不要插手,现在的蓉城陆家一家独大,我们也实在是不敢忤逆他!”
“何况!你妹妹马上就要和陆公子结婚了!我们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事情!”
“你出事,我们肯定是心疼的,但是无能为力的感觉,你应该明白吧?”
桑明远的这句话,可谓是杀人诛心。
无能为力的感觉,她确实明白,何止明白,她还亲自感受过!
“桑晚,你现在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这些天都在哪儿啊!”
“赶紧回来吧!”
“你不是喜欢自由吗?爸给你准备了一套房,以后你就去那里住!”
桑晚绝色容颜上多了几分讽刺。
亲情,也不过如此!
“桑家的东西,我一点都不稀罕,你们那么喜欢觊觎别人的东西,一套房这么宝贵,还是先自己留着吧!”
桑明远觊觎桑晚母亲留下的那一笔遗产。
李艳觊觎桑家夫人之位!
桑梦更是马上要嫁给她曾经的未婚夫!
这些话,桑明远是绝对不允许从别人口中说出的,尤其这个人还是桑晚!
“桑晚,你!你怎么说话呢!”
桑晚的目光越过桑明远,落在桑梦脸上,轻蔑一笑:“桑梦,提前祝你和陆骁的婚礼顺遂,百年好合。”
桑梦一脸愤慨,再也忍不住了。
“桑晚!你到底想干什么!没死却消失了这么多天!是不是在密谋什么对我们桑家不轨的事情!”
“呵,你们……桑家?”
李艳的情绪倒是要比他们父女俩平静多了,她从桑晚进来就一直盯着她看,她发现桑晚这个死丫头,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
之前的桑晚是那种高岭之花,优秀到让人望尘莫及,她的眼中似乎从来不装入七情六欲,任何事情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有什么能掀起她眼中波澜。
而如今,她像是神祇落俗,沾染了红尘。
她光是站在那里,周身笼罩着的压抑就快要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