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夜峋把夜轻云扶了起来,对夜雪说道:“夜雪,你身为嫡长姐,理应为妹妹做表率,而不是用姐姐的身份来欺负妹妹,朝比之后就罚你闭门思过六天,你自己想清楚。”
这次给夜轻云下药,非但没有扳倒她,反而引火上身,可纵使夜雪心中此刻有万分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是,父亲,女儿告退。”
“父亲,我知道嫡庶有分,所以今日才想着让姐姐回去休息,以后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夜峋摸了摸夜轻云的头,这个女儿虽是庶女,但也是自己宠起来的,也就导致了她蛮横无理,可现在看着夜轻云这么乖巧懂事,说不准是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了多少苦啊!
“小云,以后谁欺负你,就告诉父亲,虽然你姐姐是嫡女,但你们都是父亲的女儿,父亲也不会让你受了欺负。”
夜轻云像是想到了什么委屈的事情,含着泪点了点头:“多谢父亲!”
夜峋满满的心疼,叹了一口气,夜峋拍了拍夜轻云的手:“好好休息,父亲明日再来看你。”
“恭送父亲。”
不错,刚刚她晕倒的消息,就是苓儿让夜峋知道的。
不过刚刚的眼泪也不全是装的,看到这么慈祥的父亲,再想到前世,不免心寒,她知道,现在夜峋疼爱她,不过是因为宠爱她母亲,爱屋及乌罢了。
擦干眼泪,看着要默默退出去的晗茹,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她缓缓开口:“晗茹,来,过来!”晗茹听到夜轻云的声音,发了个寒颤,低着头走了回来:“小姐。”
夜轻云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站在床前的晗茹,久久不说话,她就看着他能装到几时。
果然晾了她没多久,她就按捺不住了,晗茹抬起头:“小姐,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退下了,毕竟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夜轻云没理她,唤苓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小姐,这是在戏耍奴婢吗?把奴婢叫过来又不理奴婢,奴婢还有事情要做,若是耽误了,恐怕不是小姐能承担得起的。”
夜轻云这才抬起头:“第一在主子面前自称我,这是谁教你的规矩?第二质问主子,这又是谁教你的规矩?第三,你说你有事情要做,身为我的贴身奴婢,除了我的事情,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忙啊?”
“我……”因为自己是大夫人那边送过来的这个草包二小姐,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这么重的话,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她故作淡定:“奴婢当然是在忙小姐的事情。”
“呵呵。”夜轻云笑了笑,“先不说别的,你在主子面前自称我,应该受的责罚就够你喝一壶的了。”
晗茹刚想拿出大夫人压她,谁知夜轻云根本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现在你是初犯,今天我就饶了你这一次,现在我们来聊一聊别的事情。”
“你刚刚说你是在忙我的事情,那为什么到现在不见你请来一个大夫?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花园里,不是说去请大夫了吗,大夫呢?”
“我……”
夜轻云坐回床上:“慢慢说,不用着急,我有的是时间,我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呀!”
被夜轻云盯着,晗茹浑身不舒服,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还要我给你端杯茶,赐个座吗?”
“我……”夜轻云一看她,她硬生生又改了称呼,“奴婢,奴婢想着既然小姐醒来了,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了,所以……”
“哦?我竟不知道你还有一个未卜先知的能力,看来我手下是出了个人才啊,既然这样,我就让你出府,当一个先知如何啊?”
晗茹听到这句话,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被驱逐出府的奴婢,无一不是被送到了窑子里,虽然大夫人和大小姐说过会保自己,可眼下大小姐刚刚被罚,这二小姐看样子也不想给大夫人面子,所以……
“小姐,求求你不要赶晗茹出府,晗茹以后必定会尽心尽力服侍小姐,求求小姐了。”晗茹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夜轻云看着地上的血迹,眉头都没有皱,就像没看见一样,继续喝她的茶。
重生之后,夜轻云深知一个道理,对敌人的温柔,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等到一杯茶喝完,夜轻云才让晗茹停下:“行了,回去包扎一下,你最好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就在晗茹以为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听到了这救赎般的声音。
“你们若是真心待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可若是你们给我耍小心思,也别怪我不客气。”
晗茹连忙道谢,退了出去。
苓儿乖巧的站在一边,她知道,做奴婢的,不该问的就不要问,所以她虽然好奇小姐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但并没有太多的过问,只是真心为小姐感到高兴,小姐终于有能力保护自己了。
夜轻云好似知道苓儿心里想的什么,主动解释道:“她说去给我找大夫,结果大夫没请来,反倒把大姐请来了,你说她安的什么心思,嗯?这我要看不出来,我不就是傻子了吗。”
苓儿好像很高兴夜轻云和她说这些:“才不是,小姐最聪明了。”
许氏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更加踌躇不前,她知道女儿不想见她,可心里难免还是担心的,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看到夜轻云在房间里出来了,看见许氏,夜轻云的动作也是一滞。
一些记忆在悄然之间钻了出来,妹妹从小身体弱,不能站立,母亲带着妹妹外出求医,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夜轻云跟着大夫人,正是听事的年纪,大夫人一挑拨,自己和许氏的关系也就疏远了,自己以为许氏不喜欢自己,许氏也以为自己不想认她这个娘亲,重活一世,才知道许氏的心酸。
看到许氏脸上的慌张,夜轻云知道,许氏这是担心自己,来看自己来了,看这个样子,恐怕是来了不一会儿了,却迟迟不肯进屋,这是害怕自己不想见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