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约十分钟,俞舒曼所说的王叔就把车稳稳地开到了二人跟前。
俞舒曼笑着跟王叔打了声招呼,然后跟岑栀一起坐在了后排,同时不忘嘱咐岑栀系好安全带。
王叔看样子是个年纪不小的人,头发略显斑白,但是人却很和蔼可亲。
他笑着通过后视镜看了看俞舒曼:“这段时间没见,小曼好像胖了不少。”
俞舒曼不爱听了:“王叔!你怎么可以说一个女孩子胖了呢!我没胖!”
王叔闻言笑出了声,略显沧桑的笑声瞬间就填满了不大的空间:“好好好,我们小曼没胖。”
“不过。”他话锋一转,“这位小姑娘是你的朋友吗?怎么思臣这么上心,难得他会直接给我打电话。”
俞舒曼也觉得有点奇怪了,她看了看岑栀,岑栀系着安全带紧张地整个身子都绷直了,安安静静地坐在她身边。
之前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今天王叔这么一提,的确是有点不对劲。
车子开的很快,但是很稳,大约开了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停在了一栋别墅跟前。天已经开始染上一抹昏黄,但是别墅里的灯很亮。
俞舒曼拉着岑栀下了车。
岑栀看着眼前的豪宅,不可思议地看着:“小曼,这是你的家吗?”
俞舒曼点了点头:“嗯,平时寒暑假我和我哥很少会去公司那边,一般都在家,但是我爸和我妈经常忙工作,不常回来。”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种豪宅别墅她只在电视上看见过。
虽然她早就知道俞舒曼家有钱,但是没想到会有钱到这种程度。别墅前有一个小院子,种了很多花,因为天色渐暗的缘故,花儿的鲜艳不能很好地呈现出来,但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五颜六色的花娇滴滴地盛开着。
通往别墅的小路铺着石子,走在上面石子的触感能透过鞋底明显感受到。
俞舒曼走在前面,王叔跟在她身后,短短的一小段距离已经足以让她感慨一阵子。
推开门,屋子里飘来好闻的花香,在玄关处换好了鞋,岑栀随着俞舒曼拘谨地踏进了别墅。
别墅里的灯光开的是暖色调的灯,有点偏橙黄色,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她记忆里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很小的时候,岑业天有什么商业性的聚会或酒会,都会带上岑栀和岑栾。那个时候的岑栀和岑栾年纪很小,不会客套也不会说好听的话,但岑业天就是喜欢带着他们两个,向全世界昭告他的两个孩子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
岑栀记得这种感觉,在很多人的注视下穿着漂亮的公主裙走进酒会大厅时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同样是这样暖黄色的灯光,同样是那种扑面而来的香气,可是记忆里属于这份回忆的角落却落了灰。
走在前面的俞舒曼突然停住了脚步,声音里带着惊讶:“爸?你今天怎么在家呀?”
岑栀没反应过来直接穿着拖鞋走到了俞舒曼的身边,后知后觉地发现俞风楠在家,社恐属性再次上头,让她有点紧张。
俞风楠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跟你岑叔叔谈点事情,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岑栀抬起头,意外地发现,跟俞风楠坐在一起喝着茶畅谈生意的人,就是岑业天。
短暂的迷茫。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心里默念着岑业天千万不要看见她。可是事与愿违,岑业天在见到岑栀的一瞬间就站了起来。
“栀栀。”
“……”
岑栀低着头,想转身跑出去,可是又觉得这样不太礼貌。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
“俞叔叔好,还有……爸,真巧啊,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
???
俞舒曼不解地看了岑栀一眼,突然明白了点什么。但是俞舒曼不知道她和岑业天上一次发生了什么,当时的她不在场。
不知情的俞舒曼立刻来了兴致,拉着岑栀的手坐在了岑业天和俞风楠所坐的沙发对面。
“岑叔叔好!今天还真是巧啊,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
岑业天脸上也挂着笑:“舒曼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你跟栀栀这是……?”
“哎,这件事说来话长了。”俞舒曼满脸笑容,十分热情地给岑业天把茶倒满,“岑叔叔,你都不知道栀栀有多任性!她今天上午才刚退烧呢,下午就说什么也得办出院,我哥不太放心,所以让我带着她来让孙伯伯瞧瞧。”
这句话里有两个重点,第一个是岑栀生病发烧了,第二个是俞思臣。
岑业天和俞风楠仿佛都注意到了这两个重点,想说点什么,但是都没有问出来。岑栀浑身不自在,不想让自己的任何一件事跟岑业天挂上关系。
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俞舒曼的衣角,俞舒曼偏过头看了看她,发现岑栀脸色并不好,嘴唇上没有丝毫血色,额头上还渗出细密的汗珠。
有点担心岑栀的情况,她拉着岑栀的手站了起来:“爸爸,岑叔叔,我先带栀栀去找孙伯伯啦,你们先聊。”
岑栀礼貌地冲两人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俞舒曼离开了。
别墅很大,穿过几条走廊,俞舒曼的脚步停留在一扇门前,她敲了敲门:“孙伯伯?您在吗,我是小曼。”
里面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诶,小曼来啦?快进来快进来。”
俞舒曼嘻嘻一笑,拉着岑栀的手示意她不用紧张,然后推开了门。
屋子里的布置很简单,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草药味,不是很好闻。在屋子的中间摆放了一张黑色的实木桌子,桌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还有一些看起来像草药的东西。
老人白发苍苍,胡子也是白色的。此刻正坐在桌子前拿着放大镜看书,听到俞舒曼的声音,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上学怎么跑到我这来啦?”
“想你了回来看看还不行嘛。”俞舒曼撒娇似的扑在老人的怀里。老人温柔地摸了摸俞舒曼的小脑袋,像一个白发苍苍的爷爷疼爱自己的孙女一般。
“好啦臭丫头,有什么事快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