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
岑栀还坐在图书馆看着书,突然手机传来一条消息提示,她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一条短信,来信的那个电话号码她并不认识,短信里写着:学妹,我是俞思臣,想跟你见个面,但是我换了手机号没来得及告诉你,方便现在来一趟操场吗?
岑栀有点疑惑,俞思臣换手机号了?
她有点不太相信,没听俞舒曼在寝室里说过这事。而且看着这短信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没有说见面的原因,也没有询问一下她到底有没有时间。
她本能上是有点抗拒的,但是她突然想起来上次开会的时候消息只回了一半,一种莫名的尴尬和愧疚占据了她的大脑。
岑栀没想那么多,反正在操场前面碰面,周围人来人往的,肯定不可能是什么人贩子把她拐跑就对了。
她看了眼时间,跟尹星晚约好的时间是六点半,现在五点,出去一趟时间刚好来得及。她放下书,拿好手机走出了图书馆。
因为之前跟着俞舒曼去过操场,所以她认得路。这个点操场上人很少,在操场的前面站了一个染了黄色头发的女生,她见到岑栀之后满脸带着笑走了过来:“岑栀,这里这里。”
岑栀没见到俞思臣,有点警惕。
“那个……你好。”
“俞思臣等你很久了,就在那边的器材室里,我们快过去吧。”
女生在前面走着,岑栀在她身后,不太想跟上去。那黄发女生穿着超短裙,黑色的丝袜配上一双恨天高的高跟鞋,看起来不太像什么好人,岑栀下意识有点害怕。而且走在她身后,能闻到女生身上散发着十分浓烈的香水味,呛的她想打喷嚏。
“岑栀你在发什么呆啊?俞思臣已经等了很久了,不要让人家一直等着好吧。”
她语气不佳,岑栀有点害怕也有点怀疑,站在原地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俞思臣。
没想到那女生见到岑栀掏出手机之后突然急了,直接一把拉住岑栀的手往器材室的方向带。岑栀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小白鞋和白袜子蹭到了一些灰尘和泥土。
“等等!你放开我!”岑栀还没回过神来,那黄发女生一把抢过岑栀的手机,把她往器材室里面一推。
岑栀被推的一个趔趄,直接摔在了地上,白色的裙摆蹭到了地上的灰尘。身后的门被砰的一声关上,窗户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亮勉强照亮了整个器材室。
还没等她说话,一盆冷水直接浇到了岑栀的头上。水的分量不小,透心凉直接从头顶蔓延到了脚下。
她视线被水模糊,吃力地用手擦了擦脸,紧接着她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哟,看看呀,这不是很会勾引人的小狐狸精岑栀嘛,原来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呀?”
说完之后,三四个女生一起发出了轻蔑和嘲讽的笑。
岑栀心里知道自己遇上了什么情况,她捋了捋湿发,身上被冷水浇了个遍,她冻得牙齿上下打颤,从头到脚的冰凉让她的身体一抖。她无助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看着眼前的四个女生。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有什么资格用那种眼神看我们!”
“就是啊,小狐狸精一个,就会勾引别人男朋友。”
“我没有……”她的声音被冻得有些颤抖。
“你给我闭嘴!”那个黄头发的女生恶狠狠地盯着岑栀,“装可怜装无辜,这套在俞思臣那有用,在我们这可没用。”
岑栀背靠冰凉的墙,周身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喷嚏,她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抖,看着面前的四个女生说道:“我和俞思臣什么关系都没有。”
“切,你跟俞思臣什么关系都没有?说的真好听啊,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以后给我收敛点,不然见你一次泼你一次。”
为首的那个女生带着其余的三个女生离开了,走的时候把门关上,还把锁挂在了上面。
岑栀心跳的很快,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冷的缘故,她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抖。四个女生的声音越来越远,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来到门边想要打开门,可是门纹丝不动,任她怎么拉都拉不开。
她冲外面喊了一声,但是隔得太远了没有人听得见。器材室的位置很偏僻,虽然在操场的北面,但是跟操场入口的距离还是很远的,一般很少有人经过。
她找了找手机,发现手机不在身边,既害怕又难受的她开始摸索从窗户爬出去的方法,但是因为这间屋子是用来存放器材的,所以对屋子的密闭性要求很严格,窗户被封得死死的,根本打不开。
屋子里甚至没有什么利器能让她打碎玻璃求救,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太阳落了山,温度也低了下来。
岑栀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珠,裙子也很重,她用手捏起裙子的一角拧了拧,拧出了不少水来。
她愈发觉得冷了,周围有做仰卧起坐用的垫子,她拖着沉重的双腿搬来一个垫子放在门边,坐在垫子上,只要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就立刻求救。但是几个小时过去了也没有人听见,她觉得越来越冷,湿头发贴在脸颊上,冰凉凉的滋味很不好受。
她听到了手机铃声响起的声音,声音的来源在门外,她吃力地抬了抬头,看不到一点光。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把她笼罩起来,时间开始变得漫长了起来,有一个瞬间,岑栀觉得自己要死了。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突然,她听到了脚步声,还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能地喊了一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之后,她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了起来,紧接着她呼吸到了外面新鲜的空气,大脑有了片刻的清醒,她看到外面天已经黑了,但是眼前的景象一直在移动,躺在那个人的怀里,莫名感觉很安心。
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再一次睁开眼睛她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