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歌着实被吓了一跳,这一下,胸口忽然传来一阵刺痛的感觉,这痛感比早上起来的时候还要猛烈。
“陶大夫你没事吧?”狄未见她忽然捂住胸口,连忙扶着她去软榻上休息。
与此同时,房门直接被列渊给踹开了。
陶安歌捂着胸口看向门口,列渊的眸子里带着些许怒意。
“你干嘛?”陶安歌胸口的疼痛缓过来后,瞪着他。
“你做了什么?”列渊进来,浑带着冷气。
“什么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陶安歌别过脸,有些心虚的说道。
列渊眯眸,走到她跟前,除了她紧捂胸口外,其他都还好:“是不是因为体内石蛊的原因又开始疼了?”
陶安歌眨巴眼,立马点头,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是啊!这不疼还好,疼起来真是要人命啊!”
“陶大夫,我先帮你看看。”狄未配合她说道。
“好的好的。”陶安歌点点头,看向列渊,“要不你先出去吃早饭?”
“不用。”列渊显然是要在这里守着了。
汗,无奈,陶安歌只有让狄未随便看看了。
狄未仔细了看了一遍,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神色很是凝重的样子。
“陶大夫,你是不是从
昨晚开始就有胸口疼痛的不适感?”狄未看着她,一脸严肃的问道。
陶安歌点头:“这个是因为那个什么石蛊造成的吗?”
狄未摇头:“不是,陶大夫你所中的石蛊是从额头上开始的,所以就算是要痛也额头痛而不是胸口痛,我猜……刚才那位姑娘应该是被人利用了。”
“被人利用?怎么回事?”陶安歌皱起眉头,感觉这件事并不简单。
狄未咬了咬牙,不知道该如何说出他的这个猜测,因为……他好像让事情变得更麻烦了。
“狄未你说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芊芊怎么会被人利用?”见他不言,陶安歌着急地问道。
狄未看了眼两人,缓缓说道:“这个幼蛊虫本身没有多大的害处,但如果放进那位姑娘体内就会导致她昏迷不醒无法救治,但如果被陶大夫靠近,就会催发陶大夫体内的石蛊,从而出现胸口疼痛的情况,但若是这两种蛊融合在一起……”
“融合在一起会怎么样?”狄未老是说话说半截,陶安歌都快要被他急死了。
“会……更加的难受。”狄未低头说道。
更加的难受?陶安歌不知道他说的这个难受会有多难受,是会痛的死去活来
还是怎么样。
“说清楚。”这时,列渊冷言道。
“起先,陶大夫会感觉到胸口闷胀,而且会时不时的发作,之后手脚会渐渐开始僵硬,以至于做一些简单的手指动作都无法完成,比如握筷。”狄未说道,“再之后,身体会逐渐僵硬,直到心脏变成石头一样。”
“这不就是和中石蛊的反应一样吗?还是说,这个幼蛊会让石蛊更快的发作?”陶安歌瞪眼问道。
“没错,本来至少可以有十天,现在可能五天的时间都没有了。”
不是吧,这条小虫子还变成了催命符不成。
陶安歌一副哔了狗的心情。
但转念一想,狄未刚才说伍芊芊很可能是被人利用了,那么反过来想,这条幼虫本来就是为她而准备的了?
这也就可以解释小王爷昨晚为什么要来这抓人的原因了,他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抓人,而是过来确定伍芊芊的状况以及她对伍芊芊的态度。
看她会不会为了保护伍芊芊而跟他这个王爷对抗。
如此说来的话,小王爷背后帮忙的人说不定已经发现狄未就在她的府上,估计也是算准狄未会使用这个方法来帮伍芊芊过度蛊虫,从而达到他们的目的。
天哪,
这小王爷背后的人简直要比红邪派还难对付!
红邪派虽然是经常暗杀,可这些暗杀都是可以被列渊以及他的暗卫及时发现的,而这蛊,真的是悄然声息,根本就无从下手。
想到这,陶安歌心里一阵烦闷,这段时间要不是有列渊,她估计都不知道死了有多少回了。
“狄未,那现在还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陶安歌调整好心态,问道。
“先用我的血暂时压制住。”狄未皱眉说道,“现在已经等不及去寻找那朵花了,我就怕到时候还没有寻到那朵花,陶大夫你就已经……”
陶安歌嗯了一声,看向列渊,什么时候去找这花说白了还是要看列渊的意思。
那地方她又不知道在哪儿,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动身去找。
然而列渊听了狄未说的这一番话后,眼神倒是没有刚才那么的紧张了,相反的还无比淡然。
淡然到……感觉他根本就还没把寻花这事儿提上日程。
列渊当然知道这两人都在等他的意思,他道:“这件事不急。”
“还不急?”陶安歌一听,怒了,“这生死攸关的事怎么不急了?”
“急什么。”他不冷不淡地说道。
我去,他这是个什么
态度,敢情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吗?!
陶安歌对他这个态度感到非常的生气,但也不想跟他多说:“出去。”
列渊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了。
陶安歌更生气了。
“陶大夫,要不你先服用一点我的血暂时压着吧?”狄未作势拔出匕首准备放血。
陶安歌见了,赶紧拦住他:“别冲动,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结果,我们就不要做最坏的打算。
“可是陶大夫,幼蛊一旦进入体内,它会去寻找它的同类,到时候出现的这种痛苦怕不是陶大夫这样的人能承受的。”
“别说了。”再说下去她几乎都可以想象到那条恶心的虫子在她身体里游走的场景,“情况我已经大概知道了,我需要一个人冷静的想一想。”
狄未张了张嘴,还是将到口的话吞了进去:“好,那陶大夫先好好休息下。”
狄未出去后,陶安歌一个人坐在软塌上,手还紧紧的捂着胸口。
这大概是她这一生中离死亡最近最能清楚感知到的一次吧。
没法自救,束手无策,只能坐在这,什么事都做不了。
陶安歌鼻子酸酸的,她仰头看了眼房梁,明明想置身事外,可最后却变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