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陶安歌是越想越烦躁,最后烦闷的挠头,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陶安歌抬头看去,她没关门,可以一眼看到门外面,只是……哪儿有人敲门?
她疑惑的起身,走到门口。
此时的天已经开始蒙蒙黑,府里的家仆也没昨晚那般的忙碌了。
“陶大夫。”慕天启从走廊另外一侧过来,“你找谁?”
“我刚才听见有人敲门,但……出来一看没有人。”她总不能是幻听了吧。
听她这么说,慕天启警惕了下,除了尤溪外,并未感应到周围有武功的人。
“应该是婢女路过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门。”他笑着说道,“陶大夫,随本王去散散步吧。”
“散步?”可现在是适合散步的时间和场景吗?
“嗯,散步。”
看他神情,并不像是要单纯散步的样子。
看来,他是想通过散步这个幌子打听点事吧。
也是,毕竟现在除了她以外,估计都没人想到这尸毒是小王爷下的吧。
等等……陶安歌神情一怔,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却被忽略的事。
之前她在天医馆坐诊的时候,也是中过尸毒的,当时她是运气好,刚好刘大夫研制
了解药。
如果说当时的尸毒和现在大王爷所中的尸毒差不多,那么……当时下尸毒害她的人,就是小王爷了?
陶安歌捂额,痛心疾首。
她真是脑子被撞了才会答应小王爷来接近大王爷。
“怎么了?陶大夫是不想与本王一同去散步吗?”见她捂额,慕天启以为是她不喜。
“没!”陶安歌放下手,抬头微笑,“走吧,去散步。”
虽然这么想着是挺扎心的,可换一种思路来说,之前一直滴水不漏找不到什么突破点的小王爷总算是露出了一点马脚吧。
和二王爷走在大王爷的府邸上,陶安歌打量这周围的景致,倒是颇有皇族风范,到处都彰显着皇族的奢华。
与二王爷府邸的风格是完全不同的,由此可见这大王爷对皇位也是势在必得。
她不知道二王爷要在这大王爷的府内找什么线索,看着四下无人,她开口问道:“二王爷可是对凶手有怀疑的对象了?”
“听陶大夫这么问,难道陶大夫知道凶手是谁了?”他没答,而是反问。
那一脸笑意看似在开玩笑,实际上却带着浓浓的试探。
这试探让陶安歌有些犹豫,若是将这事告诉他,他应该会对付小王爷吧
。
只是他身体才没多久,小王爷又阴险毒辣,斗的过吗?
但这好像不是她该操心的问题。
她微笑,摇头。
“本王还以为陶大夫知道。”他笑了笑,“父皇前日给五弟颁了道任务,命五弟调查传位圣旨被盗一事,而这传位圣旨是在陶大夫手上掉的,本王想五弟应该在私下与你探讨过这件事?”
二王爷您真是机智。
陶安歌笑而不语,和他继续散步。
慕天启微眯眸,经过刚才几句话的试探,他已知一二。
散了大概一炷香的步,陶安歌乏了。
昨晚一夜未睡,白天又在担心解药的事,现在又被拉着来散步。
哎,在古代当个大夫真是累,比狗还累。
见她面色微困,慕天启暗暗懊恼,他还真忘了陶大夫是一夜未睡的人,不像他们这些有功夫底子的人,熬两天都没关系。
“陶大夫,你且先回去休息吧。”慕天启唤出尤溪。
陶安歌点头,告退。
回屋前,陶安歌去瞅了眼大王爷,刘大夫和府上的大夫守着大王爷,倒也让人放心。
回房后,她是真觉得累了,躺下一秒就入睡,连缓神的时间都没有。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深夜,没吃晚饭的她直接被饿醒。
屋子内一片漆黑,没人帮她点蜡烛。
陶安歌揉着饥饿的肚子起身,刚一坐起来,便隐约瞧见了黑暗中的人影。
“谁!”陶安歌立马警惕地叫道。
人影立在圆桌前,看不见脸,只能感觉到他身形高大……又熟悉。
人影未答,但陶安歌心里已有了答案:“列渊?是你吗?”
“嗯。”慵懒的鼻音,是他没错。
陶安歌一喜,放松了警惕,准备去点蜡烛,然而她连火芯都找不到,最后还是靠着列渊点起来的。
一天未见他,大概是怕他真的弃她于不顾,陶安歌昨晚的气早消了。
“那个,大王爷已经服下解药了,命也保住了。”陶安歌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说道。
列渊在软塌上坐下,因为戴着面具看不到他表情,但陶安歌能隐约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
她也说不上是哪儿不对劲,可能是出于一个女人的直觉。
“你,吃饭了吗?要不我陪你一起吃点?”拜托,多说句话吧,没看到她现在已经深刻反悔昨晚的冲动了吗。
“我不饿。”
“那,你陪我吃点?”
“嗯。”
气氛莫名的有些紧张,陶安歌赶紧让门外候着的婢女准备点吃的来。
婢女很快端了
两碗面来,陶安歌见他真没有打算吃的动作,只能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再想办法了。
吃完一碗面,陶安歌恢复了不少力气。
虽然知道他平时话少,但看他现在的态度,应该还是在生气的吧。
“这次多亏二王爷的人及时找到了七头蛇,不然大王爷若是出了什么事,这个责任还真是我不能负的。”陶安歌看着另外一碗没动的面,犹豫着要不要再解决一碗。
列渊听她这么一说,瞥了她一眼,无言。
“也好在有刘大夫在,听刘大夫说大王爷中的剧毒是尸毒,和我之前在天医馆时中的毒类似但不相同。”陶安歌还是把那碗没动的面端到面前,“所以我在想下毒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说完,她吃了两口面。
但在低头的瞬间,她的目光瞥见了列渊露出来的手背。
她眉头一皱,挑面的手僵在半空中:“你的手怎么了?”
列渊低头一看,不动声色的将手背在身后:“没怎么。”
“不,我看到你手上有伤口,而且那个伤口……”
“闭嘴。”列渊起身,又开始不悦起来,像是在责备她的多嘴。
“喂!”然而还未等陶安歌再说什么,他已经跟一阵风似的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