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此番景色叫人甚是迷恋。
“我终于自由了。”沐轻轻一身淡粉色长裙,三千青丝披肩而下,红润的脸上尽显灿烂笑容,“谢谢你,墨如风。”
“谢我?”
墨如风手拿一根杨柳,在手中微微抛着,“我墨如风拼着命把你从皇城里带出来,你打算如何来谢我?难不成只用嘴说?”
沐轻轻一看墨如风这痞痞的模样,微微皱眉,这家伙该不会是又想怎么戏耍她吧?
“怎么说,我对你也算是有再生之恩,不如你就陪小爷乐呵一次?”
沐轻轻打掉了墨如风准备摸她下颚的手,厉声批评他,“喂!墨如风,怎么说你也是墨渊国的二殿下,能不能不要这么没皮没脸,说话都没一个轻重的?!”
墨如风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是二殿下?”
“难道不是吗?”沐轻轻反问他。
“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墨如风一改往日痞样,非常冷鷙的质问着。
“我……我就是知道啊。”沐轻轻想不明白,一向把任何
事都看的风轻云淡的墨如风,此刻竟这般计较起来?
不过也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无法触碰的东西。
“罢了!”墨如风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转移了话题,“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要去漠北。”
他差一点就忘了,她要前往漠北寻找墨黎的下落。
“希望你如愿以偿。”墨如风希望她能够顺利找到墨黎,和他好好的在一起。
“谢谢。”
沐轻轻反问他,“那你呢?以后打算做什么?”
“放纵不羁爱自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月月复年年,闯荡江湖,此生便足矣。”这是墨如风心底里的回答。
沐轻轻知道墨如风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追求自由的江湖生活,也实属正常。
毕竟他母亲的事影响他极大。
荣华富贵,权利滔天,他都不在乎,想要的不过是浪迹天涯,把酒言欢罢了。
“漠北战事连连,你一个姑娘家,确定可以吗?”墨如风就是担心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独自跋山涉水的,恐怕有不妥。
若不是他还有事在身,他肯定护送她前往漠北,只可惜……
“墨如风你可别忘了,我有绝技在身,谁能轻易
伤我?”之前是她有孕在身,为了胎儿健康,没碰毒物,如今她也是时候拾起老本行了。
“如此,我便也放心了。”墨如风挤出一抹微微地笑容。
“墨如风,我们后会有期。”既然已逃出皇城,她便不想再耽误一丁点时间,现在她就要前往漠北。
“后会有期。”墨如风深深地看了沐轻轻一眼,便从轻功水上漂消失在沐轻轻的视线里。
她背紧了包袱,现在她要出发前往漠北,那便要换一身装扮,会更方便一些,她还要去购买一些药材,研制防身毒物。
沐轻轻去买了一身男装,将长发盘起,脸颊上打上黑粉,活脱脱一个男儿身,走在大街上,不会有人认出她是个女人。
她包袱里除了银两,就是一些乱七八糟各种各样的药材,有防身的、有救命的,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有这些宝贝在,她才安心。
沐轻轻踏上了前往漠北的路,越是往北走,她见到的难民就越多,且地上躺着的尸体,也是数不胜数,这一幕幕叫人心揪。
“土匪来了,土匪来了!快跑啊!”
伴随着惊恐的尖叫,紧接着身后的难民便都仓惶往前涌,一个个饿的皮包骨,还要逃
离土匪的侵略。
沐轻轻身形偏瘦,被一个又一个的难民撞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她来不及逃跑,土匪们便骑着马将她连同其它一些老弱病残的难民全都给围住。
沐轻轻细细打探了一眼面前的土匪们,人高马大的,足足有十几个。
“要想活命,就麻利点,将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拿出来!”其中一个刀疤男在马背上不耐烦的呵呼着,叫众难民瑟瑟发抖。
就在这个时候,忽地有人发出一阵嘲讽味儿十足的冷笑。
一群土匪拧紧了眉头,视线急忙搜寻哪个不怕死的主儿!
最后视线锁定到一个身形不高,胆子挺肥的黑黝黝男人身上,而她正是沐轻轻。
“你这个小崽子,是不是活腻味儿了?你笑什么?!”
“你们还是土匪吗?不去抢一些做商的生意人,倒是在这里恐吓一群难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里一个个老弱病残,饿的皮包骨头,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给你们抢?!”
刀疤男身边的另一个小弟,急忙献殷勤道,“大哥,这个崽子是活腻味儿了,小的这就去取了他的命,让她再敢多嘴!”
他挥起缰绳,让马冲过去,锋利的长刀挥舞在
手中,想要划破沐轻轻白暂的脖颈,只见她眼眸微微一眯,闪烁着一抹狠厉,在马还未到达她身边时,便投放出一根毒针刺入男人的胳膊里。
“啊!”一声哀嚎,土匪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整个身体在地上卷缩成一团,面目痛苦。
毒性散播的很快,仅仅一会儿,便立马进入他的五脏六肺,唇色呈出黑色状,叫人看了触目惊心。
“大、大哥……”看着小弟的尸体,他们一个个都惊了心,谁也不敢再继续往前冲了,害怕被这妖人再要了性命。
“撤!”
刀疤男也畏惧了,他们就是抢一些金银财宝,看这些难民身上也没多少值钱的东西,不值得豁出命来抢,还是保住命最重要。
土匪们都骑马逃离了,沐轻轻刚想要安抚难民,他们一个个神色都露出惊恐之色,畏惧杀人不眨眼的她。
她低叹一声,罢了,我行我素,快些赶往漠北就好,其它一些闲事少管为好。
沐轻轻和难民们分路而走,她不习惯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她趟过河流,一个人从山路往北走,她仔细算了算日子,她日夜兼程,再有三日,便会到漠北境地了。
墨黎,墨黎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