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寂寥是茯苓此生最爱的男人,就算他们两个人没有在一起长相厮守,可在她心里,他的份量从来都不轻,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虽然她和师兄有二十多年未见了,可在她的心里一直从未忘记他,再次见到他,还是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和当初一模一样。
他说的话,她还是和二十多年前一样,乖乖听从,从来都不会反抗一下。
就算她是贵妃娘娘又如何?在师兄的身边,她永远都是那个茯苓师妹,从前是,现在也是,将来更是,永远都不会变。
她的一道圣旨,让白轻尘带领着赵光和南风世家的众高手,两日之内,从南关城赶到了入仙山上。
“师姐,你来了。”
茯苓在这儿住了两日,和师兄谈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事,回忆满满,曾经仿佛就在昨日,可如今一切都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
物是人非了。
过去的,再也回不去了。
已经变了的人,恐怕再也变不回来了。
茯苓一转身,见到了二十年未见的白轻尘,她露出一抹微微的笑。
“师妹,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白轻尘看茯苓一身素衣,有些意外,“如今师妹贵为墨渊国尊贵的皇妃
,怎会这般模样出行?”
“师姐,有些人表面穿的华丽耀眼,在暗地里干着令人不耻的勾当。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茯苓一想到,是白轻尘害了师兄,她的心就恨意满满。
她用下三滥的手段得到了师兄,却又不好好的爱他,可真叫人痛恨!
白轻尘听到这番话,冷笑了起来,她一语未发,却在心里暗暗的反驳茯苓:你身为贵妃娘娘,在人龙混杂的皇宫里生活,没有一点心机又怎么会混到现在?!在她这儿摆什么清高?!
“师姐,我再问你一遍,师兄当年究竟怎么死的?”茯苓说着一步一步逼近白轻尘,冷冽的眼神让她心底发毛。
“十多年前,我给师妹的信里,不是写的很清楚吗?为何还要来问我?”白轻尘有些心虚,她突然问起陈年旧事,该不会茯苓知道了些什么吧?
“他那么厉害,却突然暴毙而亡!”
茯苓一想到十多年前白轻尘像欺骗傻子一样欺骗她,还真的是可笑至极,她当年还真的就那么相信了。
“白轻尘,你难道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吗?”
“师妹,你这是何意?我不太明白。”白轻尘打死都
不愿意承认的。
她不会告诉任何人,是她害了南风寂寥。
虽说如今南风寂寥摆脱了她的控制,可在他体内有积攒了多年的毒素,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她不会惧怕什么的。
“来人呐,将白轻尘身边的人都给本宫拿下!”
她一声命令下来,士兵便将白轻尘身边的人给团团围住,让她没有任何机会逃跑。
令人意外的是,她非但没有任何的慌乱,反而还冷笑出声,丝毫不惧怕此时此刻的一幕。
一番冷笑之后,她沉稳了下来,十分冷静的说,“师妹,我们二十多年未见,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同门师姐吗?”
茯苓红唇嗤出一声冷哼,“和你比起来,可是相差的太远了。”
“你今日,想杀了我?”
“你命数已尽。”
话都说到了这一地步上,白轻尘的脸色依旧无任何变化。
她似乎从不畏惧死亡,也似乎早已经看透了生死,又或者她今日有备而来,自以为不会死在这里。
可不论是怎样的,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今日必死无疑!
“命数已尽?”
白轻尘转身深深地看了一眼整个竹苑,“从二十多年前,我从这竹苑离去之时,命数就已不
在了!”
她眼眶里闪过一丝泪花,又一次苦笑了起来。
“后山上就埋着师傅的骨骸,你来到这里,有过一丝愧疚吗?”
茯苓的话让白轻尘脸上的苦笑,渐渐僵硬,她沉默了许久,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此刻她就连整个身体都跟着僵硬了。
许久,都没有一丝丝的反应,像个活死人一样!
“夫人……”
赵光此刻早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们所有人已被围住了,今日怕是九死一生了。
茯苓满是冷傲的宣告着,“白轻尘,我可让你死之前去看一眼师傅的墓碑,免得你死了之后,到地下无颜面对他老人家。”
白轻尘一直沉默着,良久,她一步一步前往后山……
赵光害怕极了,夫人这是要认栽吗?大好年华,他可不想死。
她来到了后山,远远地就见到了师傅的坟墓,墓碑上写着:慈父柳仲天之墓。
白轻尘一步一步走近了过去,看着充满悲情的墓碑,她眼眶里温热的液体,一滴接着一滴从脸颊处滑落而下。
二十多年了,再次回到竹苑里,感觉一切仿佛不曾变化。
师傅的教导也仿佛还再昨日……
她深陷回忆中,猛地一阵
风吹草动,黑色身影从隐秘之处飞来,一掌打在她的后背上,她防不胜防,吐出了一口鲜血在墓碑上。
白轻尘一个旋转,整个人倒了下来,就倒在师傅的坟墓旁。
她的嘴里依旧在流血,双眸满是仇恨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又一次冷笑了起来,“南风寂寥,你终于报仇了……为你的千落报仇了――”
“只可惜,就算你杀了我,她也回不来了!”
白轻尘一说到这里,得意的大笑了起来,到最后实在无力再笑了,咳了两声,又一股鲜血从她嘴里涌出,“你、你想到知道柳千落的尸骨被我弄到哪里了吗?”
南风寂寥一听到这里,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狠狠地握紧了拳头,“你把千落弄到哪里去了?!”
“你找不到她,你永远都别想知道她在哪儿?”白轻尘笑着笑着眼泪从眼眶里流出,鲜血从嘴里流出。她此刻的模样可真的是凄惨无比。
“我白轻尘,此生最大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你!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折磨的我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白轻尘说这番话,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咬牙切齿,无一不再发泄着她自己的恨意和懊悔……